但是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小少爷慢慢地回忆起过往的一切，试图寻找到父亲与自己之间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但是偏偏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哪一步错了，又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过失，只能愈发忍耐……他再没有理由拒绝了。

如同时间不能被扭转，盛放的群芳也会凋零，放肆了一整个夏季，再几次交替，冷暖交锋，这深秋终于是走到了尾巴，兜兜转转，这空气中也隐约镀了一层寒意。

岳承泽没让开窗，他一直呆在温暖的室内。

小少爷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奶白色的睡衣乱糟糟地拢在他的身体上，敞开的领口上隐约看着锁骨下面，甚至有鲜红的几枚吻痕，在诉说着隐晦又色情的凄惨。

门被轻轻地推开，隐约的脚步声早已昭示了他的到来……被打断思考，周时允恹恹地望向门口，面无表情，像是在控诉这个男人的存在。

“宝宝……”岳承泽看着他这别烦我的样子，觉得可爱得很。

周时允的头发还在乱翘，他走上前，坐到他身边帮忙整理，“起床吃早饭吗？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流沙包，我们起来好不好，嗯？”

周时允哪有说不的权利，他生怕自己一个拒绝，岳承泽就敢在大早上对他发情，正中对方下怀。

他觉得父亲真是疯了，却不肯承认是被自己逼疯的，这些日子过来，实在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法，只好乖乖巧巧地照做。

以前他们关系不好的时候，他做什么岳承泽都是不插手的，现在好了，方方面面都要管，男人强烈的占有欲仿佛都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气味痕迹。

说他现在高兴吗？还是不高兴？

周时允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完全不想再思考了，也不挣扎了，抬手示意抱，岳承泽就笑着把这位小祖宗抱了起来。

等到洗漱完了，他们下楼。

已经能下地了，就没有再把吃的送到房间里，周时允好不容易拒绝了父亲要把自己抱下楼的提议，坐到自己以往常坐的位置上。

岳家很安静，他甫一坐下，下意识扫视四周，佣人们都很心知肚明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没有一个敢左顾右看的，没有新面孔，都是以往照顾自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周时允的心情莫名地变得有些差，说不清地烦躁。

明明在楼上的时候都没那么烦。

岳承泽看着他挑挑拣拣地吃东西，小少爷娇气得很，喜欢甜食，吃流沙包咬了一口，把那还在流黄的芯啃了个干净，看着剩下的外皮，还在犹豫要不要吃下去，就被父亲靠近，将他手里的皮接去，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居然理所应当地吃掉了。

周时允的脸一下子涮了个通红，刚刚没由头的坏情绪终于有了出口。

他不觉得恶心吗？

这么多人说不定都看见了……！

“吃饭就好好吃，”小少爷脸色很差，下意识地又对他甩起脸色，却也不敢如同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你，你不要管我……”

不要管？

早先，岳承泽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他不置可否地起身，两把椅子本来就离得很近，周时允来不及挣扎，就被他突然从一旁抱到了大腿上。

面对面的坐姿，皮肉隔着衣物紧密贴合，他的后腰被岳承泽的手搂着，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贴得极近，他整个人就坐在父亲的胯上，隐约抵着什么。

“你！你干嘛！”

偏偏他个子也不高，这样的坐姿也只能让他和岳承泽的头堪堪齐平，离得近，周时允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可爱，怜惜他这副样子，岳承泽不语地吻了吻他的唇边，还带着甜蜜的香气。

和以往关了门在书房或者卧室不同，这里是餐厅，佣人就在一边，周时允的心慌得剧烈地狂跳，到底还是小孩子。

岳承泽把他的惊吓看得一清二楚后，只淡笑着说，“这里是宝宝的家，宝宝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他还安抚般地将他整个人搂在坏里，顺着他的后背，偏偏说出口的话语惊世骇俗。

他在他耳边继续道，“不用怕，就算宝宝现在……在这里张开腿，让爸爸操进去，也可以。”

“……你疯了。”周时允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岳承泽是真的疯了。

“我是你儿子……”周时允颤抖着唇，甚至都不敢再与他对视，他害怕看到男人的眼神，那仿佛在说……

那又怎么了？

第20章二十章春天小

……你疯了？

偏偏这话，在岳承泽听来，简直就像“我怕”。

宝宝其实真的很好懂的。

他甚至有些可笑自己怎么早点没发现，还用了那么多迂腐的方法，要是早知道走到今天这步，还走什么弯弯绕绕？周时允也没必要受那么多委屈，以往闹的那些回，每每看到他哭，他真的是心都要碎了。

“爸爸爱你……”他正吻他的脸颊，又凑到耳边，“爸爸爱你，宝宝……”

“别怕，爸爸在这里，宝宝的眼睛只要看着爸爸就好，其他的爸爸都会给你全解决掉，不管十年，二十年，爸爸都会这样爱你，不好吗？爸爸会爱你直到死……宝宝，爸爸真的爱你……”

那话语里的爱浓得要化不开了，仿佛这药效足以让一个人变成疯子。

“你别说了……”

提到死，他真的怕了。

周时允的身体甚至有些发抖，他的声音隐约带了几分哭腔，“我们别这样，我求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我，我能很乖的，真的……”

“我会听你话的，不会跟外人纠缠，也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我会安安分分的，再也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爸爸，我不会再跟你吵架了，我真的不会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可岳承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对不起爸爸，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