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允愣愣地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关切,脑子第一回转不过弯来,岳承泽又要跟自己玩那些父慈子孝的把戏了?这又是为什么,我不是?为什么……
看着男孩愣愣地让自己搂在怀里,没有反抗的样子,乖顺地由着自己将手揉在掌中,年长的情人眼神里的爱意和宠溺都快要溢了出来。
他实在忍不住了,明知道现在该是循欲渐进的时候,但原本好不容易被驯服的猛兽,一朝又被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就断然再没有关回去的道理,覆水难收,何况周时允已经说过了,他已经说过爱了。
他爱我。
岳承泽心旌摇动,灌了蜜一样又想起那天晚上,宝宝在自己怀里要亲吻的模样,实在是可爱,那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意,湿漉漉的眼睛中全是自己,只有自己。
这份爱来得太迟了。
他也渴了太久了。
周时允感受到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热,越来越不对劲,焦躁的感觉冲破了他所有的冷静,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觉得这一幕很熟悉,这个怀抱也很熟悉,明明这个时候应该闹脾气,发火,怎么样都好,反正不可能有现在的亲近……
但是鬼使神差的,直觉让他动不了手,只能任由父亲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浓,里面似乎有化不开的情欲似的,自己的身体也莫名战栗地兴奋起来。
“爸,爸爸……”
还没思考过来到底该怎么办,他潜意识中就呢喃着求饶起来,像是之前已经求饶了很多次,习惯了,养成的肌肉记忆,但是话音一出口,周时允就愣住了,他像是被自己的话当头一棒了一般,一些隐晦的记忆像是碎片般开始播放。
岳承泽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低头吻了下去,那微红的唇瓣还带着些许病态的白,快要凋敝的樱花似的惹人垂怜,他温柔至极地将周时允搂得越来越紧,像是逼着他继续说爱一样。
“爸,爸爸不……”
还没说出口的话全被吞没在唇齿间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时允就这样被对方压着后脑接吻,又麻又痒,老练的吻技,温柔的态度,这样的沉沦甚至都不需要一秒,同样的,某些原本遗忘的事物,随着身体本能的苏醒,全都纷至沓来。
他想起来了……
他,他……
周时允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里回忆起了自己在书房里做了什么,又在高烧中迷迷糊糊叫了什么,什么大逆不道,悖乱纲常,这样离谱的事,那样放荡的勾引,他,他真的……
刹那间,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眼泪因为身体的紧张又不自觉地分泌,没一会儿眼眶又红了,周时允被撬开牙关勾着舌头吻,爽得腰都软了个彻底,一边哭一边推,用了全部的力气,像是抱着他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什么要吃人的野兽。
怎么办,怎么办……
岳承泽亲了一会儿,还没亲尽兴,就感受到孩子脸颊旁滚落下来的湿痕,缓了缓,没哄一个字,愈发凶狠地扣着他的脑袋亲,只是偏偏手指还在温柔地替他抹去眼角的泪。
已经回不了头了。
直到吻了不知道多久,估计这孩子身体才刚好,要是又像是上次那样,就麻烦了,岳承泽缓缓地将他松开,被亲得六神无主的周时允直接软得倒在他怀里,颤抖着泣声,剧烈喘息。
鼻间全是男人熟悉的味道,好闻的烟味混杂着昂贵的古龙水,熏陶在布料考究的定制西服里,和他整个人的皮肉骨骼都融为一体,全是自己的眷恋,震耳欲聋的眷恋。
他骗不了人了。
更骗不了自己。
“宝宝……”耳边是父亲悦耳的低语,那样成熟的嗓音说起动听的情话,像是大提琴拉奏独奏曲,“宝宝生病生太久了,是不是有些东西都不记得了?”
周时允愣愣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对方是要给他台阶下,想把这事翻篇,脑海中那股说不清楚的焦虑始终没有放过他,但此时实在什么都理不清楚。
就说忘了。
“对,我忘……”
“宝宝说爱爸爸,还记得吗?”
那股子带笑的话语是那样的惊世骇俗,偏偏说它的人是如此的风轻云淡,好像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似的。
“……!”
周时允那一瞬间几乎想捂住他的嘴,强烈的羞耻和心慌袭来,他不明白,岳承泽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说出来了?他疯了吗?自己是他亲生儿子,这么做是会遭天谴的!
他慌得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泪珠瞬间滚落了下来,岳承泽看了有些心疼,想去替他吻去,又被周时允挣扎着躲开。
“我,我,我不记得了……”周时允磕磕绊绊地狡辩,第一次在岳承泽面前失去了那些嚣张的气焰,以往所有对爸爸的排斥,逆反,甚至讨厌,就因为那句喜欢,通通站不住脚了。
他完了。
他彻底完了。像是贝肉被人从蚌壳里挖出来,明晃晃地放到聚光灯下展示,从他说出那句我爱你开始,他和岳承泽之间再没有那些虚伪的玻璃了,他被彻底看穿了。
看穿所有一切,不过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拙劣的跳脚。
第19章十九章背俗小
周时允简直要被岳承泽逼疯了。
自从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简直是被翻天覆地了一样,他无数次懊恼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放纵的时候是爽了,但现在的局面,简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他被岳承泽彻底看穿后,以往能用的所有小心机,小手段,如今通通不奏效不说,还被对方轻轻松松地挡了回去,他现在是连闹都不敢闹,话都不敢说,偏偏睁眼是岳承泽,闭眼也是岳承泽。
翌日起床,周时允顶着乱糟糟的脑袋起来,眼下微红,昨天晚上又被抱在怀里折腾了,一想到父亲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那红润的乳尖就像是浆果一样被男人吃在嘴里,身下的小逼湿得彻底,手指进进出出带起粘腻的水声……就崩溃得捂脸沉默,不想下楼。
他这人性格缺陷很明显,吃软不吃硬,以往张狂的时候不计后果,从来没想过以后会吃苦头。
这些日子里,自从他病好,被迫回忆起自己生病的时候发生的破事,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一开始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岳承泽,刚想试着像以往一样,色厉内荏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被对方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气到失语,他发现此路不通,磕磕绊绊地拿伦理道德来压他,就被男人轻笑着用领带束着双手,边玩弄他的身体边问他的感受,那里舒不舒服啊,这里爽不爽啊,他哭得受不住,又在男人的威逼利诱下说了很多对方想听的话。
事后回想起来,更是羞耻得再也不敢做声。
对付周时允这个人,用那些强硬手段硬碰硬根本没用,温水煮青蛙才是最高效的法子。
岳承泽简直是精通此道,每次爱语呢喃间,都会温声地哄,好语地说,什么宝宝爸爸爱你,永远爱你,简直说了一万遍也不嫌腻。
每每恍惚,在欲望的狂潮与岳承泽热切的注视里,周时允才慢慢地相信了,真是彻底的喜欢,刻骨的爱,连道德和世俗都压不住,烈火焚身一样,把自己都忘了,只知道爱眼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