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时，姜云棠看清了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凝重。

"我们被怀疑了。"他快步回到她身边，单膝跪地，双手捧住她冰凉的脸，"听着，无论发生什么，记住要……"

机舱外，战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飞行员头盔下的冰冷目光。

"顾夜霆..."姜云棠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们逃不掉了是不是？"

机身突然剧烈颠簸，姜云棠的额头撞上他的肩膀。战机呼啸着从上方掠过，震得舷窗嗡嗡作响。

"他们开火了？"她抬头，嘴唇发白。

"只是警告射击。"顾夜霆的声音低沉，却掩不住紧绷的肌肉，"但下一发就不会打偏了。"

通讯器里，M国飞行员的声音冷酷无情："最后一次警告，请立即改变航向！"

姜云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顾夜霆，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怀："至少...最后时刻是你在我身边，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困在硅谷……"

顾夜霆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一把扯开衬衫领口，拽出一条和她一模一样的蓝宝石项链："还记得这个吗？"

姜云棠怔住。和她身上的项链一模一样，“这是……”

驾驶舱突然传来飞行员歇斯底里的喊叫："警告！导弹发射！重复，导弹发射！"

倒计时在姜云棠脑中炸开。三、二……”

"现在！"顾夜霆狠狠按下两颗宝石。

一道刺目的蓝光骤然爆发，整个机舱被映得如同深海。舷窗外，两枚导弹突然诡异地调转方向，朝着海面坠去。

公共频道突然插入新的声音："这里是墨西哥空军！M国战机，你们已侵犯我国领空！"

四架涂着绿白红三色徽记的战机如天神降临，横亘在双方之间。

姜云棠呆滞地看着窗外，那架差点要他们命的F-16正不甘心地调头。

第699章 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当机舱内警报声解除的瞬间，姜云棠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顾夜霆将一杯热可可塞进她颤抖的双手："喝点甜的。"他的拇指擦过她眼角未落的泪，"接下来，该让杰克逊尝尝被耍的滋味了。"

"刚才是电磁脉冲项链？"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

顾夜霆的额头抵住她的，呼吸仍未平复："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让军科院进行了改造。"

他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睑，"永远不要小看一名军统大人的定情信物。"

舷窗外，墨西哥海岸线的灯火如星河般亮起。

而在加州某栋高楼里，一个水晶杯被狠狠砸向监控屏幕，碎片映出杰克逊扭曲的脸。

……

杰克逊研究所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灯火璀璨，却照不进室内凝固的黑暗。

杰克逊背对着门，站在全景玻璃前，手中的威士忌杯折射出扭曲的城市光影。他的指节发白，几乎要将水晶杯捏碎。

"目标已确认登上飞往墨西哥的私人飞机。"中情局特工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请示，是否要继续追击？"

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杰克逊缓缓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他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当然要，而且……死活不论。"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总之，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不！"沈墨猛地从阴影里冲出来，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她手里的研究成果还没有得到，如果就这样……"

"砰！"

杰克逊狂怒之下将手中的杯子掷出，水晶杯在沈墨额角炸开，鲜血顿时如蜿蜒的顺着他的眉骨流下。碎玻璃溅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废物！"杰克逊的怒吼震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要不是你优柔寡断，早该同她在一起了，那些东西说不定就拿到手了！"

沈墨僵在原地，鲜血滴在雪白的衬衫领口，晕开刺目的红。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杰克逊曾经温润如玉的学者面具，此刻碎得比地上的玻璃还彻底。

"你以为我不知道？"杰克逊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到眼前，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腐臭，"每次约会都故意选在研究所附近，就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他猛地将人掼在墙上，"结果呢？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沈墨的后脑重重撞在油画框上，梵高的向日葵在视线里扭曲成怪诞的黄色漩涡。

血滑进眼角，他恍惚看见实验室里，姜云棠低头记录数据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温柔阴影。

"给我接五角大楼。"杰克逊松开手，嫌恶地在丝绒窗帘上擦了擦血迹，"启动「暗影协议」，授权启用高级特工。"

沈墨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想起姜云棠总是避开他工作，还有最近的种种反常行为。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这个认知比额头的伤口更让他痛不欲生。当杰克逊的皮鞋声消失在电梯口，他终于瘫软在地。

……

墨西哥荒漠。

飞机降落在一个隐蔽的私人机场，刚下飞机，还不等姜云棠缓过气来，就马不停蹄的上了一辆改装大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