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小心点

顾夜霆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掏出贴身携带的绒布盒,里面静静躺着两枚婚戒。

男戒内侧刻着"霆爱棠",女戒上则是"棠念霆",这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姜云棠偷偷定制的惊喜。

"追。"他将花瓣攥进掌心,声音里是滔天的怒火与痛楚,"就是把整个傣国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码头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晕开惨白的光晕,沈墨撑着一把黑伞,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了姜云棠大半个身影。

咸腥的河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脚踝上还未拆的石膏,在夜色中泛着冷白的光。

"小心台阶。"沈墨揽住她的腰,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的呢喃。他的手掌恰到好处地挡在她与监控摄像头之间,腕表表面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某种信号屏蔽器的指示灯。

姜云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当渡轮汽笛声刺破雨夜时,她恍惚看见记忆碎片里也有这样的鸣笛,伴随着谁撕心裂肺的呼喊。

可当她试图捕捉那个声音,沈墨已经带着她拐过堆满集装箱的转角。

"我们不上船?"她停下脚步,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处的血钻吊坠上。

沈墨轻笑,镜片后的眼睛扫过远处追来的车灯:"给你准备了惊喜。"

他掀开防水布,露出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路虎。车门打开的瞬间,姜云棠闻到某种熟悉的冷松香,混合着皮革与硝烟的气息,这味道让她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三百米外的泊位上,顾夜霆的快艇正劈开浊浪疾驰而来。

湄公河的浊浪拍打着快艇舷窗,顾夜霆的战术手电照出前方游轮模糊的轮廓。阿峰正在驾驶舱与对方喊话,扩音器的回声惊起岸边成群夜鹭。

"直接登船!"顾夜霆扯开浸透雨水的作战服,露出腰间枪套。

当特战队员鱼贯跃上甲板时,游轮客舱突然爆发出尖叫。

顾夜霆踹开贵宾舱门的瞬间,瞳孔骤缩,沙发上放着姜云棠的病号服,石膏碎屑散落一地,茶几上的白玫瑰还带着露水。

"调虎离山。"他碾碎花瓣,指间沾上猩红汁液,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阿峰迅速拿出卫星电话,联络岸上的成员,"开船前,有车往普吉岛方向去了!"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顾夜霆眼底翻涌的暴怒。他抓起通讯器的手青筋暴起。

"通知空军侦察支队,我要这辆车的卫星实时轨迹!"

盘山公路上,路虎的远光灯刺破雨幕。姜云棠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码头灯火,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

某个记忆碎片突然清晰,也是这样的雨夜,有个人将她拥在怀中,轻柔的音乐的声中,混合着呢喃的情话与滚烫的誓言。

"头又疼了?"沈墨从保温杯倒出褐色药汁。姜云棠没看见,他无名指在杯沿轻叩时,某种白色粉末迅速溶解在药液中。

十几分钟之后,姜云棠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安眠药的效力让姜云棠陷入昏沉的黑暗。她的头无力地靠在车窗上,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如同一尊易碎的瓷偶。

沈墨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取代。

"该换车了。"他低声自语,随即踩下刹车。

路虎在荒野的土路上停下,四周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远处,一辆没有牌照的货车亮起车灯,像是早已等候多时。

车门打开,三名彪形大汉跳下车,为首的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金牙。

"沈先生,货带到了?"

沈墨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打开后座车门,将昏迷的姜云棠抱了出来。她的身体轻得仿佛没有重量,长发垂落,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小心点,别伤着她。"沈墨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她比你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值钱。"

刀疤脸讪笑两声,示意手下接过姜云棠。其中一人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臂,沈墨的眼神骤然一寒,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说了,小心点。"

那人疼得脸色发白,连忙点头。沈墨这才松开手,看着他们将姜云棠小心翼翼地抬上货车。

货车在夜色中疾驰,穿过荒原,驶向边境。沈墨坐在副驾驶,手指轻敲着车窗边缘,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后视镜里,姜云棠依旧沉睡,呼吸微弱而均匀。

"前面就是蝰蛇的地盘了,"刀疤脸压低声音,"他们的人会在河边接应。"

沈墨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低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一切就绪,船已经等在老地方。新国那边也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第660章 信号断了

"很好。"沈墨挂断电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货车最终停在一片芦苇荡旁。月光下,河水泛着银光,一艘小型快艇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船边,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武器。

"沈先生,"其中一人走上前,微微躬身,"蝰蛇老大让我们来接您。"

沈墨点点头,示意手下将姜云棠带上船。快艇很快启动,划破平静的水面,朝着对岸驶去。

夜风凛冽,沈墨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新国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黎明时分,快艇靠岸。一辆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多时,沈墨抱着姜云棠上了车,轿车随即驶入新国的繁华街道。

最终,他们停在一栋隐蔽的别墅前。别墅位于半山腰,四周被高墙和茂密的树林环绕,几乎与世隔绝。

沈墨将姜云棠安置在二楼的主卧,房间宽敞而奢华,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景。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拉过丝绒被单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