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霆挑眉，目光扫向厨房方向，女佣们正躲在走廊拐角，对他投来同情的眼神。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当姜云棠端出那碗勉强算得上“成功”的玉米排骨汤时，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哪怕这汤是毒药，他也会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毕竟，这是他的姜云棠，第一次为他下厨。

姜云棠双手捧着青瓷汤碗，袅袅热气在她和顾夜霆之间氤氲出一层薄雾。

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奶白色的玉米排骨汤，煞有介事地轻轻吹了吹，递到顾夜霆唇边，"尝尝看？"

顾夜霆垂眸看着勺中漂浮的玉米粒，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抬眼对上姜云棠期待的目光，那双杏眼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夜的星辰。

那双期待的眼，让人不忍拒绝。

顾夜霆缓缓地张开了嘴，含住了汤勺。

第643章 太久没亲密过了

"怎么样？"姜云棠紧张地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围裙边缘。

顾夜霆面不改色地咽下汤汁，舌尖悄悄抵住上颚，压下那股奇异的咸涩感，"不错。"

"骗人！"姜云棠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肯定是在敷衍我。"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给我笑一个。"

顾夜霆失笑，眼角顿时漾开温柔的纹路。他故意夸张地咧开嘴，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

"真的很好喝，夫人厨艺天赋异禀。"他说着接过汤勺，动作优雅却迅速地连喝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姜云棠托着腮看他，烛光在她睫毛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看来我确实很有做菜天赋呢。"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拦，"等等，给我留一口汤..."

顾夜霆手腕一转，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动作。

很快，他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碗底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抱歉，"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眼神真挚得让人不忍怀疑，"太好喝了，没忍住。"

餐厅角落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几位女佣面面相觑，其中年纪最小的阿芸瞪圆了眼睛，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她们可是亲眼目睹了那锅汤的诞生过程，姜云棠手忙脚乱间把盐罐打翻了大半，又因为分不清糖和味精，各种调料都加了个遍。

"军统大人真是的……"管家陈叔压低声音，满脸敬佩，"铁打的胃啊。"

姜云棠气鼓鼓地戳着空碗，"我忙活了一下午，连味道都还没尝到呢。"她突然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顾夜霆，"该不会...其实很难吃吧？"

顾夜霆从容地执起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轻柔的一吻，"怎么会？只是……"他顿了顿，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太好吃了，舍不得分给别人。"

"下次不许这样了！"姜云棠红着脸抽回手，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起身收拾餐具，转身时没注意到顾夜霆悄悄按了按胃部，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等姜云棠走进厨房，陈叔立刻递上一杯温水，"先生，要不要……"

顾夜霆摆摆手，刻意压低了声音："别让她知道。"

他说完，望着厨房里哼着歌洗碗的纤细背影，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肩头，为军装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

这个夜晚，玉米排骨汤的咸涩，烛光的温暖，还有她期待的眼神，都成了最珍贵的记忆。顾夜霆想，就算再来十碗这样的汤，他也会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担心姜云棠还没有吃晚饭，顾夜霆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烛光摇曳，餐厅里只剩下碗筷轻碰的细微声响。姜云棠低头吃着顾夜霆亲手煮的牛肉面，热腾腾的汤汁裹着劲道的面条，香气在唇齿间弥漫。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脚尖在桌下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好吃吗？"顾夜霆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姜云棠点点头，唇边沾了一点汤汁，还没来得及擦，顾夜霆已经倾身过来，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将那一点湿润抹去。

他的指腹温热，带着薄茧的触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今天有好好吃饭吗？"他低声问，嗓音低沉，像是夜色里缓缓流淌的大提琴音。

姜云棠这才想起自己忙活了一下午，却连一口饭都没顾上吃。

要不是顾夜霆问，她都忘记了。

姜云棠心虚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夹起一筷子面，递到他唇边，"你也吃。"

顾夜霆低笑，就着她的手咬住面条，却故意不松口，一点点将面条卷进嘴里，直到她的指尖几乎碰到他的唇。

姜云棠耳尖发烫，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别急，"他嗓音微哑，"我还没吃完。"

餐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顾夜霆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滑到唇瓣，再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

烛光在她锁骨处投下浅浅的阴影，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忽然抬手，轻轻一挥。

管家立刻会意，悄悄带着女佣们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姜云棠还没反应过来，顾夜霆已经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