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灵力,以逸待劳,他的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届时我们再去收拾他不迟。”周崇山道。

四人坐下,各自恢复功力。

晏泽宁在钟外出言讽刺奚落,将南宫颐与闻熠的丑事说出,又将周家在各世家下伏低做小,卖女求荣的事情说出。

“掌门,别以为周家与你一条心,若不是龚复没有丝毫意愿,拒绝周家献女,你两家怎能合流呢,刚好,周悯可以代替你那没用的儿子,收了你座下那些势力。”

晏泽宁言辞激烈,似有慷慨激昂之意。但面上却是一片晦暗。

他与魔族争斗,又受了阵法禁锢以及数万魔丹爆炸的威力,再加上自断双腿,虽然后面接了回去,但内里早已经千疮百孔,他这副张扬的样子是做给这四人看而已,不能让他们看出他的弱势,否则……

而且……若不赶紧解决掉这四人,他怕是撑不住。

要快点把这四人激出来。

他又说了一番。

南宫颐睁眼,忍不住开口:“无耻小儿,休要胡说。”

闻熠道:“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休要中了他的计。”他转头对周崇山道:“周家的诚意,我自是知晓。”

只有周悯容色平静,似没有听到这件事。

半个时辰后,闻熠灵力支持不住,终于收了静心金钟。

在闻熠收了金钟的一刹那,其余三人朝晏泽宁齐齐攻去,打得日月变色,方圆数百里,都是他们打斗的范围,渐渐的,他们离魔渊越来越近。

晏泽宁的黑玉琉璃骨已经完全被破开,身上的法器全被毁了,全身上下都流着血。闻熠四人身上全是可见白骨的剑伤。晏泽宁欲休整一二,使了一个隐身术,即刻御剑离去,却被四人拦住,打落在地下。他再试一番,仍是如此。

晏泽宁心中一沉,闻熠四人手中,有知晓他踪迹的手段。

他弃了离开休整的想法。

不使出杀招,他如今是活不了……

这杀招代价极大,一使出,他就会落个半死,若闻熠四人不死,死的就是他。

晏泽宁面上带血,神色冷静的看着这四人。

他们眼中全是杀意。

他眼中冷意凝结成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现在,他又有什么选择呢。

晏泽宁喝道:“惊夜。”

惊夜变成万丈巨剑,缓缓升到空中。

晏泽宁也缓缓升到空中。

闻熠四人趴在地上,全身发抖。他们清楚感受到这灵压上的无尽的杀意,这是不同于以往的一剑,这是决定此战输赢的一剑。

是时候了。

凛冽的狂风吹得闻熠脸上的肉变形,他拿出一诅咒傀儡,这傀儡上面有着晏泽宁的元血,诅咒效果极佳。

闻熠将灵力束成针,向这傀儡的心脏刺去。

还在御剑的晏泽宁察觉到心脏刺疼,若平常还没有什么,这个时候的他灵力运行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他心跳漏了一拍,就这一拍的间隙,灵力逆行,经脉紊乱,他吐出血来,升天的巨剑轰然落到地下。

闻熠四人见此,使出最后的灵力,拍向晏泽宁的致命处,晏泽宁被他们从空中打落,掉入魔渊。

四人齐齐向魔渊看去,已不见了晏泽宁的踪影。

看着魔气缭乱的魔渊,闻熠四人此时感受到的不是欣喜,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闻熠止不住感慨,幸好他拉上了周家,幸好他“过犹不及”的准备,若不是如此……今日死得恐怕就是他们了。

真是万幸。

如今晏泽宁就算不死,但掉入魔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此等心腹大患,就算解决掉了。

血染正心殿

南宫颐葬礼结束后, 闻熠因哀思过度闭峰不见,门中事物全权交由楚无期处理。

如今一剑门元婴真人死的死、消沉的消沉,很多实权人物也不知所踪, 门中大小事物皆停滞了, 弟子也无心修炼。

更为可怕的是,消失很久的魔气重新出现,害了十来个弟子,搞得一剑门人心惶惶, 许多弟子生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池榆被晏泽宁从聚仙殿送回阙夜峰后, 便再也没见过晏泽宁。魔气重新出现,她也很害怕,她远远瞧见过弟子被害的尸体, 总觉得与以前被魔气所害弟子有出入, 想近些查看, 却被刑罚堂的弟子拦住并呵止。

“刑罚堂办事,闲杂人等避开。”

池榆对呵止她的弟子并不熟悉, 她想再解释两句之时,被另一弟子拉到一边,那弟子环视四周后压低声音对她说:

“池师姐,晏堂主不知去哪里了, 现在刑罚堂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楚师……楚堂主管着, 你这些天不要去刑罚堂了。”那弟子将声音压得更低,“楚堂主在针对与晏堂主关系亲近的弟子,我们这些人……苦不堪言,一切等晏堂主回来再说吧。”那弟子话音一落, 便被来寻他的人找到了,那人阴阳怪气骂了几句, 叫嚷着让他回去干活。

看着那弟子局促的背影,池榆心里一沉,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

又几个弟子遇害,一剑门的氛围越发紧张。门内看不见几个人影,就算有,也是行迹匆匆。

大家偶然聚在一起,也是在谈论魔气的事。

池榆想加入他们的谈话探听些消息,谁知那些弟子见着她就散去,并且神色奇怪,甚至还眼带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