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玦眉头微蹙,显然不赞同。③3〇1,㈢949③q。q群

沈昱川见状,懒洋洋地补充道:“跟着你不是更安全吗?真要有人抓了我,你不觉得会更麻烦?”

陆承玦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妥协:“那你跟紧我。”

“怕什么,快走吧。”沈昱川催促,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得意。

卅四、 传说中的札记

河边寒风凛冽,风声夹杂着潺潺流水,恰到好处地掩盖了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小亭,足下踩过湿润的落叶,也未发出半点声响。他们绕至距离小亭不远的一块巨石后,藏身伏下。夜色之下,亭中的人影模糊,隐约可见甘宝宇的身影,而更远处,河道上忽然出现一艘小船。

小船顺流而来,轻轻靠岸。船上站着三名穿着统一劲装的男子,步伐轻盈,显然是身手不凡的习武之人。三人迅速下船,直奔小亭,片刻后,亭中传来一声低沉的交谈。

“甘大人,许久不见。”领头男子嗓音沙哑,语气隐隐透着几分不善。

“陈管事。”甘宝宇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旋即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这是你要的账本。”

陈管事接过账本,翻阅几页,沉吟片刻后,抬眸道:“徐书源的札记呢?”

巨石后,沈昱川心头一紧,偏头看向陆承玦。那本他们遍寻不得的札记,竟然早已落入甘宝宇之手。陆承玦神色微沉,指尖微微收紧,握住了沈昱川的手。

寒风中,甘宝宇的声音微微发颤,显得有些急促:“那个……等我辞官申请批下来了,抵达桐山县,自会交予你。”

“呵。”

陈之武冷冷一笑,语气阴寒地威胁:“要么现在交出来再走,要么,就别想走了。”

甘宝宇脸色骤变,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札记……札记不在我这里!我夫人前几日回乡,已经带走了!”

陈之武微微抬下巴,目光透着冷意:“甘大人,你不用撒谎。你夫人是今日才出城的,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如果她那里没有,那自然就是在你这边。”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一扬,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现在交出来,也省得我们为难你的夫人。”

甘宝宇猛然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了颤,声音沙哑:“陈之武,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夫人做了什么?”

躲在暗处的沈昱川猛然想起,自己派长武和傅华去跟踪甘夫人的车队,而如今陈之武的人也已追了过去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是否已经交上了手?还是

然而,事态已容不得多想。

下一瞬,陈之武已然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刀刃在风中一闪,寒光凛冽,杀气骤然弥漫开来。

甘宝宇一惊,猛地后退一步。他的两个侍卫亦是瞬间警觉,长剑出鞘,寒光交错。然而,陈之武刀势迅猛,招式凌厉,几乎是以一敌二,短短数招便稳稳占据上风。

“追上他!”陈之武一刀逼退甘宝宇的侍卫,冷声命令自己的手下。

甘宝宇脸色大变,连连后退,猛然转身朝马车狂奔。两名侍卫拼死阻拦,可终究抵不过陈之武的攻势,招架之间,步步败退。

就在此时,守在马车旁的马夫猛然跃下,身形迅猛如鹰。他翻腕从车厢中抽出一把长剑,剑锋一振,寒光骤现,毫不犹豫地迎上陈之武的两名手下竟是一名隐藏的侍卫。

剑光交错,杀意骤起。

陆承玦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压低声音道:“这个陈管事,极大可能是杀孙六奇的人。招式干净利落,是这个流派的特征。”

沈昱川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果断道:“救人!不能让甘宝宇死在这里。”

陆承玦看了他一眼,沉声叮嘱:“你留在这里,若有变故,立刻叫我。”

话音未落,他便拔剑出鞘。

剑身纤细修长,映着残余的暮色。他身形一闪,脚步轻盈如风,剑锋宛若流水,瞬间加入战局,与陈之武的一名手下缠斗起来。

原本一打二的马夫,此刻压力大减,喘息间勉强稳住局势。

然而,战局瞬息万变。

马夫一个破绽未补,被陈之武的手下一刀刺入腹部,刀锋没入血肉,鲜血瞬间涌出。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最终倒地不起。

失去阻拦的对手直扑甘宝宇。

甘宝宇不过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狼狈不堪。他仓促间拔出袖箭,可对方刀势迅猛,根本不给他招架的机会。他还未射出一箭,寒光一闪,刀刃已刺破衣衫,血色绽开。

利刃狠狠刺入他的腹部,猩红顺着衣襟渗出。

陆承玦眼神一沉,剑光一闪,迅速解决了眼前的对手,提剑冲向甘宝宇的方向。他的动作快如雷电,剑锋挥洒,凌厉剑势破空而来,几招之间,便逼退了甘宝宇身边的敌人。

沈昱川再也忍不住了。

他疾步冲出藏身处,目光死死盯着那浑身是血的甘宝宇,顾不得身份暴露,急声道:“徐书源的札记呢?!”

甘宝宇踉跄地靠在马车旁,身体顺势滑下,背嵴紧紧抵着冰冷的车壁。鲜血从嘴角缓缓淌落,顺着下颌滴落在地,溅开暗红色的痕迹。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双眼混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警惕。他张了张嘴,嗓音虚弱沙哑:“你……你们……什么人……”

“刑部从事,沈昱川。”

沈昱川毫不犹豫地亮明身份,声音急促却冷静:“我们在调查京城连环杀人案。现在背后的人都想杀你,你还要替他们护着吗?”

甘宝宇怔了一瞬,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眼神复杂,似在评估对方的可信度。他的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一句:“沈……永安侯的人?”

“没错。”沈昱川立刻应道,“我父亲是永安侯沈伯山。”

他逼近一步,追问道:“徐书源的札记在哪里?背后的人是谁?是不是丞相谢天石?大皇子有没有参与?”

甘宝宇的脸色越发惨白,胸口剧烈起伏,双眼逐渐失去焦距,仿佛意识正一点点飘散。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字断断续续:“马车……下面……有……是谢……”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颤,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