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久以前就很想写的故事,可能会比较冷门,如果有人喜欢的话我会很开心。
三、你以为你还能命令我
沈昱川倚在马车的软垫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膝头。他的目光落向窗外,眼神却逐渐飘远。
长玦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今天的宴会上,那位被安国公认回的世子,正是长玦……不,或者该说,是如今拥有更高贵名字的陆承玦。
那一次逸贤王寿宴,是一个转折点。
刺客冲破了宴会的层层侍卫,长刀挥向座位上的他时,沈昱川还未反应过来,身旁的长玦已经扑了上来,用身体生生挡住了那一刀。刀刃划开长玦的衣衫,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但鲜血却染红了半边袖子。
他记得自己当时怒吼着让人带长玦去救治,可长玦却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嘴角微微抿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长玦,仿佛带着一种不惧生死的平静,却让他心底一阵烦躁。
后来,事情越演越复杂。
安国公那日也在寿宴之中,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是命运使然,安国公无意间看到了长玦后腰处独特的胎记,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中闪过的震惊甚至让沈昱川都记忆犹新。
之后,安国公主动与永安侯府接触,经过对随身玉佩与其他细节的比对,终于确认长玦便是他失踪多年的嫡子陆承玦。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沈昱川都来不及细想。只记得数日后,陆承玦站在安国公的身侧,周身气度已然截然不同。再没有那卑微的姿态,没有伏地的顺从,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分给沈昱川。
从那一刻起,永安侯府的侍卫长玦因为护主死了。站在那里的,是安国公世子陆承玦。
*
宴会厅中,灯火通明,气氛庄重而热烈。
宾客们按身份和地位分列坐在厅中,首座的安国公父子正襟危坐,身下铺着金丝织锦的坐垫,面前是雕花精美的紫檀案几。
陆承玦一身深色长袍,长发以玉簪束起。他眉形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唇色淡薄。端坐其间,举手投足尽显风仪,虽年少却无半分青涩,气度不凡。
整个厅堂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永安侯父子则坐在右侧的第一排。沈昱景身为世子,与父亲并肩,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锦垫上,举止一丝不苟。
沈昱川懒散地跪坐在右侧第二排,靠近哥哥,但稍后了些。案几上摆放的酒盏与果盘规整精致,他漫不经心地拨动着腰间的玉佩,目光扫过厅堂。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陆承玦身上。他知道长玦一直长得好,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强硬让长玦当他的贴身侍卫。如今长玦变成陆承玦,穿上华丽衣裳,端坐于首座,眉目间尽显贵气。
两人隔着一排斜对而坐。灯火摇曳间,目光若有似无地交汇了一瞬。沈昱川的眉梢微微扬起,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承玦微微垂下眼,手指端起案几上的酒盏,神色波澜不惊。
沈昱川低笑一声,倚在案几旁,指尖轻扣着酒盏,眼底泛起些许兴味。他看着陆承玦的冷峻模样,心中不由得浮起几分玩味。昔日跪伏在他脚边的侍卫,如今高高在上成为所有人目光追随的焦点。
这世道还真是有趣。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陆承玦再次抬眼看了过来,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睛扫过他,似是无意,却又带着几分探究。沈昱川没有躲闪,轻轻举起酒盏,朝陆承玦做了个敬酒的动作。随后,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潇洒随意。
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滚落,而多余的酒液却故意似的从他微启的唇边滑落,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入衣襟,没入胸口的衣料间。沈昱川随手将酒盏放回案几,似笑非笑地朝陆承玦看了一眼,指尖缓缓抚过酒盏的边缘。
他捕捉到陆承玦眼底一闪而逝的波动那一刻,对方的神色果然变了,虽然极快,但那双冷静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涟漪。
沈昱川暗暗得意,唇角扬起一抹更深的笑意。他知道自己这幅不正经的模样恰好踩在陆承玦冷静克制的边缘,那份隐忍的反应只会让他觉得更加有趣。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案几,他抬眼又去看陆承玦。
然而,陆承玦只是微微敛眸,抬起酒盏,轻轻饮下一口,恢复如常。只是那双握着酒盏的手微微收紧,藏在袖中的指节微白,透露出他掩盖的某种隐忍。
酒过三巡,厅堂内的气氛渐渐热烈,笑语声此起彼伏,酒盏交错间,隐隐透着几分醉意的喧闹。
沈昱川撑着案几缓缓站起,动作懒散,目光微微扫过一圈。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意,漫声道:“爹,大哥,我有点晕酒,出去走走散散酒气。”
永安侯沈伯山淡淡扫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却没有多说,只是摆了摆手让他离席。沈昱景倒是低声叮嘱了一句:“别惹事,早点回来。”
沈昱川懒懒笑了笑,点了点头,临走前他再次看向陆承玦的方向,随即脚步拖沓地走出宴会厅。他一脚迈入庭院,便呼吸到一阵清凉的夜风,抬手抚过发鬓,稍稍将微醺的酒意压了下去。
忠国公府的庭院比永安侯府更加宽广华丽,红灯高挂,细石铺路,处处透着繁复的精致。可沈昱川却没心思欣赏。他往庭院深处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圈。虽说是散酒气,但他并非真的出来赏景。
假山后面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他倚靠在一块雕工精细的巨石上,仰起头看着夜空,目光懒散,指尖转着一片落下的枯叶,像是等着猎物主动靠近。
没等多久,他的视线便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陆承玦沿着铺着细石的路缓缓而行,举手投足间带着世子应有的从容自持。他身后的灯火映在他的身影上,像是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冷光。
沈昱川眯了眯眼,心头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他站直了身子,随手掸了掸衣摆,在陆承玦即将路过假山的刹那,手腕一伸,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袖口。
“阿玦。”他声音低沉带笑,仿佛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顺势将人一拉,硬生生将陆承玦拉进了假山后的阴影里。
陆承玦猝不及防地被带了进去,脚步微顿,抬眼便对上沈昱川那张含笑的脸。他眉头微皱,声音冷淡:“沈公子,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沈昱川似笑非笑地松开他的袖口,反而一步逼近,陆承玦背靠着假山,看似被他压制,低声道:“自然是散酒气,世子觉得这地方不好吗?”
陆承玦沉着脸,眼底闪过一丝克制的情绪。他想后退一步,背后却是假山,只能偏头说道:“沈公子若真醉了,还是回去吧,这里是安国公府,不是你能随意放肆的地方。”
沈昱川轻笑一声,他抬手撑在假山的冰凉岩壁上,微微前倾,几乎半挡住了陆承玦的去路:“阿玦,我还是很想念你的……你用嘴伺候我的那些日子。”
沈昱川的唇几乎贴上了陆承玦的脸,那股压迫感让人无处可逃。
陆承玦的神色依旧冷硬,他低声开口,语气疏离而冷淡:“沈公子,这里不是永安侯府。你以为你还能命令我?”
沈昱川低低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有趣的事情。他缓缓直起身子,带着几分调笑:“陆承玦,你敢说你不想被我命令?”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顺势向下,轻巧地覆上了陆承玦的下身,动作不容拒绝。指尖缓缓探寻着,直至触碰到那处炙热的温度和勃发的硬度。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身体,他的笑容更加放肆了些。
“你硬了。”沈昱川低声说道,声音含着些许恶意的愉悦,“从我拉住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我,到现在也不推开我。陆承玦,你就是喜欢被我玩。”H蚊·全偏684伍7649伍
他刻意放缓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火焰般点燃陆承玦的隐忍。他的唇几乎贴在对方的唇上,近得让两人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空气。他注视着陆承玦的眼睛,近距离看着那双始终冷静自持的眸子中,逐渐被某种无法掩饰的情绪染上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