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婵紧张地后退了一步:“太后娘娘,楚老太君,这是何意?臣妾与您的孙媳妇长得几分相似,但为何要验我的身?”
她看向楚老太君,眼神带着委屈和质问:“臣妾到底哪里得罪了老太君,要受辱至此?”
两个嬷嬷不耐烦地架起她:“娘娘要你脱就脱,哪来的废话?”
苏月婵看似害怕极了,拼命地挣扎,太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若非心中有鬼,怎么会如此害怕?
嬷嬷粗暴地扯下她肩头的衣服,衣服应声而破,雪白的肩膀露了出来。
光洁如玉,没有什么胎记,甚至连一颗痣都没有。
气氛凝固了。
苏月婵脸上带着被羞辱后的决然和悲愤:“太后娘娘,您为何要让人如此羞辱臣妾?”
“是老身老糊涂了!那胎记老身记错了。不是在肩膀,是……是在……”楚老太君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仿佛在拼命回忆位置,最终胡乱一指:“是腰上,对,一块褐色的,是老身记混了!人老了,脑子不中用了……”
老太君随行带过来的嬷嬷立刻跪下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自从侯爷去了之后,老太君终日伤心,伤了心神,导致如今经常神志不清,说胡话。想必老太君又发病了,恐惊扰了太后。请容许老奴带老太君回府休息。”
老太君推开嬷嬷,指着苏月婵,咬牙切齿,全身颤抖:“我要她给孙儿陪葬,陪葬!”
说完就扑向苏月婵。
第93章 露出破绽了?
苏月婵一声惊叫,躲开了老太君的袭击。
老太君又扑向太后,叫着她的闺名:“嘉柔,你快来帮我拦住她!”
太后的头发被老太君扑乱了,衣服也差点撕破。
嬷嬷们立刻拉开了老太君,殿上乱作一团。
太后没料到老太君竟然病到这个地步,她稳住气场,冷声道:“老太君年老昏聩,又痛失亲人,哀家不予深究。你们赶紧带回去,好好将养吧!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必再进宫了!”
老太君背影佝偻,脚步踉跄,几乎是被拖出了慈宁宫。
等她被塞上马车,浑浊的眼神立刻恢复了神采。
她才没有昏聩,宫里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昨夜陛下匆匆请了过继到侯府的小侯爷来宫中做客。
她知道陛下是以小侯爷的性命要挟她。
侯府已经没人了,这个过继的小侯爷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想看见侯府再出任何事情。
她虽然恨苏月婵入骨,但不敢动她。
她老了,已经斗不动了,只想将小侯爷抚养长大,再去陪自己的亲人们。
苏月婵要去宫里翻起风浪,就让她去吧。一切与侯府何干?
楚老太君被拖走后,慈宁宫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苏月婵整理着被扯破的衣襟,脸色苍白,眼含屈辱的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太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般疯狂滋长。
楚老太君最后那句“嘉柔”更像是某种绝望的提醒。
“李嬷嬷。”太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去苏府,传苏忠夫人王氏即刻入宫。哀家体恤苏婕妤今日受惊,想见见她的母亲,叙叙家常。”
“是。”李嬷嬷领命而去。
苏月婵心中冷笑,太后果然不死心。
她低眉顺眼地站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破损的衣料,仿佛一个真正受了惊吓又不敢言的小女儿。
太后给她赐座,让她在慈宁宫中等着王夫人觐见。
约莫一个时辰后,王氏被引进了慈宁宫。她身着命妇常服,面容端庄却带着明显的拘谨和惶恐。
甫一进门,便规规矩矩地行大礼:“臣妇王氏,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你女儿苏婕妤在宫中颇得圣心,特召你来见见。”
太后仔细打量着这对母女。
苏月婵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一双眸子犹如狐狸,虽含着水光,却难掩其天然的妩媚流转,鼻梁小巧挺直,唇不点而朱。
再看王氏。一张平平无奇的圆脸,肤色微黄,眉眼只能称得上端正,鼻子略塌,嘴唇偏厚。姿色平平的妇人,怎么会生出这样妖媚的女儿?
“苏婕妤,你母亲在此,还不快上前亲近亲近?哀家知道,你们骨肉分离多年,想必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苏月婵闻言,缓缓抬起头,看向王氏:“母亲。”
王氏局促地搓着手,声音也有些哽咽:“娘娘在宫中可好?臣妇在家中日夜为娘娘祈福。”
这互动,拘谨、生疏、带着明显的阶层隔阂,完全不像亲生母女。
太后决定再加一把火。
“苏夫人,都说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瞧着,苏婕妤怎么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那双凤目锐利地盯着王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王氏身体明显一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惶恐:“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妇蒲柳之姿,能生出婕妤娘娘是上天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