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怜被她这头大的模样逗笑,一听这情况就知道了,毕竟季伯母每回开始说她世子堂兄的好话也没别的目的。
她笑道:“怕不是又想撮合一下你们订亲了,说起来花神节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逛的吗,城中这两日也有人说你与我堂兄是不是关系有所好转呢。”
乔蓁蓁瞪大眼睛,重重的“呵”了一声:“关系好转个头!赶明儿我就去与我娘说,就算全城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章廷安!”
第 27 章 第27章
乔蓁蓁仗着是在戏楼,又是二楼,所以这话说的肆无忌惮,还挺大声,也不怕人听见。
谁知门外刚好就有一个来上茶的小厮,把她这话听的正正好。
金梁城里的百姓对于乔蓁蓁和章廷安这冤家关系基本上都有所耳闻,但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乔五小姐放出此等狠话。
小厮战战兢兢进去上了茶,出来后就迫不及待开始与身边另一人分享。
在戏楼茶肆这些地方工作,八卦就是听的比旁的地方都要多。
乔蓁蓁对此一无所知,抱怨完之后就认真听起戏来,而这狠话没过两日就传到了章廷安的耳朵里。
彼时章廷安正在书院里被先生罚抄书,满脸不耐地在纸上龙飞凤舞。
突然坐在前面几排的向宗走了过来,对他道:“诶,你是不是又惹到乔五小姐了?”
章廷安莫名其妙抬起头:“你说什么?”
向宗直接道:“我的小厮昨日从外头回来,跟我说听到有人说乔五小姐放言,就算全城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嫁给你。”
于是她乖巧应下,惹得季氏忍不住笑道:“早知抄经能让你这么乖陪着我去寺里,便让你早点抄了。”
翌日一早,乔蓁蓁被春杏和樱桃叫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心里有点后悔昨日答应她娘要去灵心寺了。
还会比乔蓁蓁自己绣的差不成?
“我反正一直觉得这亲议不成,乔五小姐之前说要嫁个状元,世子还在书院吊车尾呢。”
“啊?二十遍啊?”乔蓁蓁哀叹。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好像来的要早一些,刚六月初就已经开始热了,所以乔蓁蓁绣团扇的时间也加紧了,这两日都在府中。
乔蓁蓁一头雾水,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看过去。
若是换做平时,乔蓁蓁定会犯懒不想去,少不得要追问一两句是去做什么,不过现在她刚刚抄完经,觉得去灵心寺看看好像也行。
“诶,你说乔家和晋国公府是不是终于要放弃议亲了?乔五小姐和世子都放出这话了。”
怎么要起这么早呀!
就光许乔蓁蓁放狠话?
乔蓁蓁垂头丧气应了一声,然后就默默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开始马不停蹄抄经。
乔蓁蓁在院里抄了十天的经,老老实实的,季氏翻过她抄的经文,也工工整整,便没再拦着她出门,顺势便道:“既然抄了十天经,正好明日就陪我去趟灵心寺吧。”
大家对此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嗯?什么话?”
她本身不是什么信佛之人,只是季氏和乔老夫人时不时爱去庙里,她偶尔也会跟着去一次,但抄经什么的,她还从没做过。
乔蓁蓁在心里嘀嘀咕咕,但在她娘面前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季氏知她心里碎碎叨叨的话多着呢,也不拆穿她,只罚她这十日不许出门,在屋里好生将《心经》抄二十遍,修身养性。
樱桃跑进来的时候,乔蓁蓁正在给她的第一面扇子收尾,就听她在耳边咋咋唬唬道:“小姐小姐,章世子竟然说那样的话!”
向宗:……要不你俩面对面掰扯一下?
但应都应了,她也只能眯着眼睛起床洗漱更衣,然后开始吃早饭。
“你这丫头也真是,在外头怎能那般口无遮拦?章伯母不计较这些,但说到底也还是失礼了,该罚。”
她边摊开《心经》边心平气和:“嗯,他们说的对,我也等着呢。”
樱桃憋了半天,才一五一十说:“奴婢刚刚从外头回来,听见有人在传世子说就算全城只剩小姐一个姑娘,也不会娶你!”
对自己的狠话已经被当事人知道这事,乔蓁蓁还完全不知,她正忙着给自己绣几面团扇,夏天都来了,得用上新扇子了。
其实两家人之所以没有让这两人议亲主要还是因为年龄差的有些大了,乔愉之今年二十三,与章怜差了七岁,平日里乔愉之待章怜就如待乔蓁蓁一般,是妹妹,并无男女之情。
说完她就跑走了,怕季氏又说她满嘴胡话。
真不知道最后是哪家的姑娘要嫁给章廷安,日子肯定得过的鸡飞狗跳,毕竟他那么不省心,啧啧。
她巴不得呢。
今年乔愉之高中,入了翰林院,有意来说亲的人门槛都快踏破了,季氏最近便是在忙这事。
他们口中的章五小姐便是章怜,乔二公子自然就是乔蓁蓁的二哥,今年高中探花的乔愉之。
谁知过两天这话又传到了两家大人的耳朵里,对他们这番幼稚的做派实在是无言以对。
“我也觉得,两家真想议亲还不如改撮合章五小姐和乔二公子,搞不好还容易点。”
前几日他可还帮了她大忙!这个白眼狼!
也就是两家关系到位了,他们二人这种口角之争也常有发生,不然到底还是不好。
乔蓁蓁“哟呵”一声,知道这定是之前在戏楼与章怜说的那话被传出去了,肯定还叫章廷安听见了,他这是跟自己叫板呢。
只是不知道同样放出狠话的章廷安有没有被罚,乔蓁蓁在心里嘀咕,若是没有,那她可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