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楚临渊为她戴上珍珠项链，冰凉的链条贴上肌肤时，柳如烟想起前世看过的动物纪录片牧民给待宰的羔羊系上铃铛，也是这般温柔。她盯着项链坠子上那颗颗圆滚滚的珍珠，突然想到中间被穿孔的缝隙，就像她与姬如雪永远无法重合的灵魂。

当楚临渊俯身要吻她时，柳如烟假装害羞地偏头，这个动作让藏在婚纱褶皱里的胸针硌到了肋骨。疼痛让她清醒过了今天，婚礼就要开始。管家纸条上写的时间就像倒计时般在她脑中闪烁。

"谢谢主人。"她垂下眼睫，露出练习过千百次的温顺笑容。镜中的新娘美得惊心动魄，眼底却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楚临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掐住她下巴强迫对视："我的雪儿今天...（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格外让人想疼爱。"这句话像预言，也像诅咒。

确实，作为前世宅男的她，确实很能理解楚临渊这句话的意思和份量，如果柳如烟这么美丽的人儿，是她前世的对象，恐怕自己也想好好疼爱一番吧，甚至，不考虑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如果没有实力，恐怕整天还有些提心吊胆吧，就像楚临渊天天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一样，深怕她跑了一般霸道且细心。

第141章 愤怒的小鸟

彩排结束后，柳如烟的眼皮已经沉重得像灌了铅。她几乎能站着睡着，却在这时看见楚临渊递来一个平板没有联网功能的特制版，显然早有准备。

"怕我睡着？还是怕我联系外界？"她在心里冷笑，手却还是老实的接了过来。

毕竟她可多久没碰游戏了？虽然只是单机小游戏，但自从重生后，她几乎忘了这种简单的快乐。

当看清屏幕上的图标后，她顿时眼前一亮：怪物猎人、古剑奇谭、侠盗飞车、暴力摩托...甚至还有植物大战僵尸和愤怒的小鸟。

柳如烟顿时来了精神，连楚临渊脸上罕见的温柔笑意都没注意到。

她熟练地点开游戏，却在某个瞬间突然僵住这些游戏，究竟是楚临渊调查过她的喜好，还是...姬如雪也爱玩这些？

这个念头让她手指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平板差点滑落。如果连这种小习惯都重合，那她与姬如雪的界限，究竟还有多少？

这份"体贴"比任何威胁都令人毛骨悚然。楚临渊不会是真调查过她的前世吧？

她偷偷抬眼，发现楚临渊正倚在窗边看风景，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平板上反射出自己苍白的脸，眼下还带着失眠的青黑。指尖划过《侠盗猎车手》的图标时，突然想起前世在游戏里飙车逃亡的快感如果她也会那些作弊密码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输入一串指令就直接打爆他的狗头！

在诸多游戏图标间犹豫许久，柳如烟最终点开了《愤怒的小鸟》这款经典游戏此刻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她恶狠狠地滑动弹弓，看着红色小鸟划出完美弧线，将那些咧着嘴笑的绿猪砸得七零八落。

她狠狠滑动屏幕，红色的小鸟"嗖"地飞出，精准砸中戴着绿色头盔的猪头。那猪头贱兮兮的笑容，简直跟楚临渊算计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每次击中，猪头"嗷"的惨叫声都让她心头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感。

"砰！"

又一只猪头堡垒坍塌。

每拉动一次弹弓，她都在想象这是在对楚临渊那张俊脸发动攻击。那些得意洋洋的绿猪，可不就是那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男人化身？尤其是戴着皇冠的猪国王，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和楚临渊如出一辙。

"看我把你们这些猪头全砸烂..."她咬着牙小声嘀咕，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黄色的小鸟加速冲刺，黑色的炸弹鸟轰然引爆，整个屏幕里的猪头堡垒被炸得七零八落。这种虚拟的破坏欲，是她此刻唯一被允许的发泄方式。

当玩到猪国王的关卡时，那个头戴皇冠的巨型猪头让她手指一顿。楚临渊的翻版！仗着皮糙肉厚，躲在层层防御后面...柳如烟眯起眼睛，调出最珍贵的蓝色分身鸟，三只小鸟同时撞向猪国王的皇冠就像她准备在婚礼上发动的"三重技能连击"。

游戏提示"完美通关"时，柳如烟突然笑出声。

虽然是有点苦笑就是了。

她在虚拟世界里大杀四方，现实中却连楚临渊的一根手指都拗不断。

"啧，这么用力？"

楚临渊低沉的嗓音突然贴着耳畔响起，惊得柳如烟手指一颤。他不知何时已经俯身贴近，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地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将弹弓拉到极限。

"要这样..."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尖，"才能一击毙命。"

柳如烟浑身僵硬。屏幕上，巨型黑鸟呼啸着摧毁整座猪堡，烟尘四起的特效倒映在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就像她此刻摇摇欲坠的理智。

"好玩么？"他忽然发问，指尖暧昧地摩挲着她绷紧的手腕。

柳如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好...好玩..."天知道她有多享受在游戏里暴揍这个恶魔的快感，虽然现实中只敢在心底呐喊：看我用小鸟砸烂你那张讨厌的俊脸！

当然，这句话要是真说出口她偷偷瞥了眼楚临渊似笑非笑的表情恐怕马上就会变成他"玩"她了。

说实话，用小鸟砸猪头的快感仅次于想象中把婚戒扔进楚临渊咖啡里。可惜现实是她连放下平板的自由都没有，男人的手臂正像铁箍般圈着她。

当楚临渊突然咬住她耳垂时，平板上的游戏自动跳转到新关卡：猪头们躲进了钢筋水泥的堡垒。这个画面让她指尖发冷明天的婚礼现场，不正是她最难攻破的"堡垒"吗？而唯一能用的"小鸟"，早就已经在重生成柳如烟时就被缴械了...不然，起码还能给他上一课棒打棒的经典场面！

"继续。"楚临渊松开钳制，将平板塞回她手中。柳如烟低头假装专注游戏，实则用余光扫视房间每个出口。

窗外，一只白鸽掠过，翅膀拍打的声音与游戏里的鸟叫诡异重合。似乎在暗示她其实才是那头猪。

第142章 婚姻的殿堂

游戏结束后，柳如烟久违地感受到一丝放松如果忽略明天即将到来的婚礼，这大概是她重生以来最惬意的时刻了。毕竟还有什么比沉浸在游戏世界里更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当然，要除去前世那些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小电影的"私人时光"。

但这份愉悦很快被现实的阴影笼罩。她太清楚楚临渊的用意了就像屠夫宰杀牲畜前，总会给它们一顿丰盛的最后一餐。这个看似体贴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让她卸下心防，更好地接受即将到来的"驯服"。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边缘，柳如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连这片刻的快乐，都是楚某人精心布置的温柔陷阱。

"满意了？"楚临渊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柳如烟盯着他餍足的表情，突然明白这场景像什么就像他刚刚通过平板电脑，"喂食"了她一场精心计算的快乐。而真正的"主菜"，要留到新婚之夜。

不过此时，她也累了，要好好睡上一觉了，毕竟明天等着她的，还有一场豪赌，一场不成功便成仁的两辈子以来，最大的豪赌，赢了单车变摩托，输了自己变玩物。

"还...行吧......"柳如烟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只被驯服的小兽般呢喃着。她明知回答毫无意义，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回应这些天来的"调教"，早已让她的身体记住了顺从的本能。

她缓缓陷入楚临渊的怀抱，隔着衬衫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那节奏莫名有些紊乱，但她已经懒得深究。反正这份悸动从来就不是为了她，而是给那个永远活在记忆里的姬如雪。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容易得到的又不一定会去珍惜。

不过很快...柳如烟在陷入黑暗前模糊地想...明天过后，她这个替身在他眼中就能彻底满足他那些偏执的占有欲了吧。就让他抱着幻影沉沦吧，反正...

这一次，柳如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睡。或许是连日的精神折磨与彻夜未眠终于透支了她的体力，又或许是那个恶魔难得发了善心楚临渊竟破天荒地没有来打扰她。

直到凌晨四点，女仆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敲门声将她从黑甜乡中拽出。柳如烟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窗外还是浓稠的夜色，而属于她的"刑场"，已经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窗外还是一片浓稠的黑暗，只有梳妆台上的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凌晨四点十七分这个时间点让她瞬间清醒，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女仆手中的托盘上摆着醒神的薄荷茶，刺鼻的清凉气息钻入鼻腔。

终于是到了这一天了么？柳如烟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想起了今天就是她和楚临渊结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