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的眸色骤然加深，他低头，薄唇覆上她的。柳如烟浑身僵硬，却强迫自己放松，甚至小心翼翼地回应。他的吻温柔得不可思议，舌尖轻轻描摹她的唇形，仿佛在品尝最珍贵的甜点。

可柳如烟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逃！必须逃！

她闭紧双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楚临渊似乎察觉到她的紧绷，低笑一声，手掌抚上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柳如烟几乎要窒息，前世作为直男的灵魂在此刻剧烈挣扎，可身体却乖顺地倚在他怀里，任由他索取。

当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时，楚临渊满足地叹息，指腹擦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雪儿真乖。"他的声音低沉而愉悦，"我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羡慕你。"

柳如烟靠在他胸前，嘴角扬起一抹柔顺的浅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她必须尽快行动了在婚礼之前，在孩子之前，在......她彻底失去自我之前。

"谢谢主人。"她轻声说道，手指悄悄抚上藏在枕头下的发卡。那是她这几天偷偷磨尖的，虽然不足以伤人，但或许......能撬开某扇门的锁。

柳如烟在他怀中微微仰起脸，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主人...雪儿只想要一个最简单的婚礼。"她的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衣襟，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毕竟...雪儿只想做您一个人的小宠物就够了。"

楚临渊怔住了。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匣子。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会在树下对他回眸浅笑的少女。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温柔得不像自己，"就依雪儿的。"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这不像他那个偏执到要把她的一切都锁在黄金笼子里的楚临渊。或许，是此刻怀中人儿眼中那份熟悉的依赖，让他暂时忘记了这是个需要锁链才能留住的娃娃。

慢慢的，楚临渊的呼吸逐渐平稳。柳如烟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睁着眼，等待时机。微弱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像是一条通往自由的路，若隐若现。

第44章 人生如戏

柳如烟静静地凝视着楚临渊熟睡的侧脸，窗外微弱的阳光描摹着他英挺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几乎像个无害的普通人。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杀了他？

她猛地掐断这个念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在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红痕。前世的她连只鸡都不敢杀，现在居然幻想杀人？更何况...

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这副娇弱的身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成年男性？更何况，楚临渊绝非普通人，他的警觉性、身手，甚至是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就算侥幸成功，等待她的也只会是更可怕的结局法律的制裁、楚家的报复，甚至是比囚禁更残酷的命运。

她甚至可能连一张合法的身份证都没有，毕竟柳如烟可是被这个恶魔给买来的，没有证件才更合理吧。

在楚临渊的世界里，她或许早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一个可以随意抹去的影子。就算她真的逃出去，又能去哪里？没有身份，没有钱，甚至连社会关系都是虚假的。前世的她至少还能靠打工生存，可现在，她连最基本的"人"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柳如烟的呼吸微微发颤，她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楚临渊，手指悄悄探入枕头下，触碰那枚磨尖的发卡。

不，不能冲动。

她需要更周密的计划，需要确保自己能真正逃脱，而不是从一个地狱跳进另一个深渊。

楚临渊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腰间。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柳如烟浑身僵硬。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突然想起某天女仆闲聊时提到的"别墅安保系统"所有出口都有面部识别，连窗户玻璃都是防弹的。

"真是...可笑。"她在心里自嘲。前世看犯罪片时总吐槽反派话多，现在轮到自己，才发现那些"完美犯罪"的幻想有多幼稚。现实不是电影，没有主角光环的她，最大的反抗资本居然只是...月经周期？

楚临渊的呼吸依旧平稳，似乎对她毫无防备。但柳如烟知道，这不过是表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戒心？说不定此刻的"熟睡"，本身就是一场试探。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放松呼吸，假装入睡。

之后的婚礼，才是关键。

玫瑰礼拜堂、后门的灌木丛、围墙的排水口……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最稳妥的逃脱路线。

至于现在？

她得继续扮演温顺的"雪儿"，直到时机成熟。

女仆的敲门声惊醒了柳如烟的思绪，她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染上暮色。她这才惊醒一天过得真快，明明没做什么事，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也许她有些东西担心反而是多余的，一天的时间其实也挺快？不过她现在要做的，还是得先叫醒这个恶魔楚临渊，还要是甜甜的那种。

她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的楚临渊，男人沉睡的侧颜意外地透着几分稚气。柳如烟咬了咬唇，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主人...该用晚餐了。"声音甜得像是浸了蜜糖。

楚临渊睫毛轻颤，睁开眼的瞬间，晨雾般的迷茫中倒映出柳如烟精致的面容。恍惚间，那张脸与记忆中的少女重叠在一起。"雪儿...我的雪儿..."他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柳如烟僵在他怀中，完全摸不透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是自己方才伪装得太过温顺，反倒激发了这个恶魔某种奇怪的保护欲？她暗自懊恼，却不得不继续扮演乖巧的人偶，纤细的手指轻轻回抱住他："主人，雪儿在这里呢..."

第45章 国宴

女仆推着餐车进来时，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将精致的餐盘轻放在橡木桌上，余光瞥见交颈相依的两人时，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那目光里既有对柳如烟突然转变的困惑，又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轻蔑。

柳如烟读懂了那道目光。在旁人眼里，她大概就像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妓女，或是突然开窍的拜金女吧？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逃脱这个囚笼以及这个恶魔楚临渊的手掌心。

"主人~"她强忍着恶心，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雪儿陪您用膳...啊不是，用餐。"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谄媚的程度简直像在伺候古代的帝王。

楚临渊渐渐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小心睡着了，还梦见了儿时与雪儿嬉戏的片段。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像是从梦境里一路跟到现实，让他恍惚间分不清回忆与当下。不过无所谓了如今的她早已学乖，知道逃不掉，便也渐渐顺从起来。他想，或许再过些日子，等他们有了孩子，她就会彻底死心，安安分分地留在他身边了。

"今晚特意让厨师准备了国宴。"他抚摸着她的长发，"你身子虚，该补补。"

国宴？！柳如烟瞳孔微缩。前世那个吃快餐的宅男，连在视频里看到国宴菜都要咽口水，如今竟然...

"这道开水白菜用了三天高汤，"楚临渊舀起一勺清透的汤水，"就像驯服野马，急不得。"

汤勺递到唇边的瞬间，柳如烟突然明白这哪是国宴，分明是场精心设计的驯服仪式。

鎏金餐盖揭开时，松茸炖官燕的香气瞬间盈满房间。柳如烟盯着那盏描金瓷器，里面琥珀色的汤汁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多像她现在的处境，被浸泡在奢华的牢笼里慢慢软化。

"雪儿喂您。"她拿起汤匙，手指刻意擦过楚临渊的袖扣。这个动作让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未消的淡红指痕。女仆离开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目光像根刺扎在背上在她们眼里，她大概和那些攀附权贵的捞女没两样吧？

楚临渊突然握住她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烫。"他吹凉汤匙的动作温柔得令人作呕，"你先尝。"

柳如烟顺从地张嘴，顶级官燕滑过舌尖的触感像丝绸。前世那个对着美食博主视频流口水的宅男，绝对想不到第一次尝国宴竟是在这种情境下。她故意让一滴汤汁挂在嘴角，果然引来楚临渊的拇指擦拭。

"好吃么？"他问，眼神却落在她唇上。

"主人赏的，当然..."柳如烟突然哽住。瓷盘边缘反射的灯光太刺眼，照得她眼眶发酸。这道开水白菜，据说要用三年老母鸡吊八小时高汤，而她的人生，是不是也要这样被慢火熬煮到骨肉分离？

楚临渊忽然夹起一筷龙井虾仁："你十岁那年，在国宴厅偷吃过这个。"虾仁落在她碗里，"当时你说，要当我的新娘才能天天吃。"

银筷在碗沿磕出清脆声响。柳如烟盯着那颗晶莹的虾仁，陷入了思考，尽管她很用心的去回忆柳如烟的记忆，但感觉就是没有他所说的这段记忆，不知道是原主不记得了，还是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