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睡梦中的柳如烟突然颤抖了一下,锁链发出细碎的声响。楚临渊盯着她蹙起的眉头,想起今天她绝望认输时空洞的眼神,当时他的心里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怀表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脆。凌晨一点十五分,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长时间熬夜对身体不好,所以,他该休息了,有好的身体,他才能更好的去处理更多的事务。

可当他关上灯,黑暗中浮现的却是柳如烟今天被丝袜绑住手腕时,锁骨处随着挣扎起伏的弧度。楚临渊松了松领带,突然觉得书房闷得令人窒息。走廊尽头的卧室里,锁链正等待着它的囚徒醒来,继续这场不知是谁在惩罚谁的游戏。

"时间...竟然是如此的孤独。"他忽然对着虚空呢喃。曾经并肩躺在草坡数星星的少年,如今西装革履地周旋在名利场;说好要做彼此唯一依靠的誓言,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那些纯真年代里笨拙的告白、赌气的争吵,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被时间的洪流冲散在岁月深处。

床头的座钟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提醒着又是一个凌晨。楚临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那个小女孩浑身湿透地扑进他怀里,哭着说她害怕打雷,那时他拍着她的背安慰,满心都是要守护这份脆弱的决心。可后来呢?后来的他在时光的淬炼中学会了算计、防备,把真心裹上层层铠甲,连对视的目光都变得小心翼翼。

月光爬上他的侧脸,在眼角的细纹里投下阴影。原来成长从来不是温柔的蜕变,而是被时间强行剥落稚嫩的外壳,露出千疮百孔的内里。那些曾经纯粹的美好,早已凝固成记忆里的标本,当他试图触碰,指尖只余冰凉的玻璃看得见,却永远回不去

时间啊...它有时候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它逼着人成长,逼着人改变,将天真纯粹一点点消磨殆尽,又在伤痕累累中淬炼出所谓的成熟。可当某天蓦然回首,那些短暂而美好的纯真时光,是否还能在记忆的伤痕深处寻得一丝踪迹来抹平那曾经的伤痕?

第25章 第一次来月经

晨光尚未穿透窗帘,柳如烟就被一阵撕扯般的绞痛惊醒。她像只被箭射中的天鹅般猛地弓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种疼痛太陌生了不是吃坏肚子的坠胀感,而是像突然长了个什么东西般在子宫里不停的痛苦的搅动着,每一下都牵连着脊椎末端的神经。

那种疼痛感甚至疼得她无法具体形容出来,只知道好痛好痛……

"呃啊......"

她痛得咬住枕角,冷汗瞬间浸透了被单。前世吃坏肚子发作时都没这么疼过,这具娇贵的女性身体正在向她展示什么叫生不如死。当第二波剧痛袭来时,她几乎要滚下床去,锁链在挣扎中缠住了脚踝。

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涌出腿间。柳如烟颤抖着摸到满手猩红,瞳孔骤然紧缩在男性思维的主导下,第一个闪过的竟是凶杀现场的画面。血!这么多血!是楚临渊昨晚趁她睡着时做了什么吗?还是这具身体早就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要死了...又要死了..."

她盯着指尖黏稠的血液神经质地笑起来,前世猝死前那种窒息感仿佛再度降临。多讽刺啊,重生后没获得所谓的自由与解脱,反而要死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疼痛让视线开始模糊,她恍惚看见前世的自己正在向着自己招手,告诉她很快就能从这痛苦中解脱了。

随着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她终是忍不住艰难支撑起身体。

锁链随着她仓皇起身的动作发出刺耳声响。柳如烟跌跌撞撞冲向浴室,却在半途被又一波剧痛击垮。她跪倒在地,看着血珠顺着大腿内侧滑落,在地毯上洇开暗色痕迹。

比起继续当金丝雀,这样突然的死亡或许仁慈得多。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如鬼,染血的内衣和身子像朵凋零的花。多可笑啊,前世那个熬夜加班的宅男,今生竟要死在囚禁她的莫名的牢笼里。

然而那痛苦却让她不得不呼喊出来:"救...命..."

气若游丝的呼喊消散在空气中。柳如烟绝望地意识到,此刻她竟希望楚临渊能破门而入哪怕是最残忍的囚禁者,也比孤独地流血至死要好。这个念头比疼痛更让她战栗,原来在生死面前,连尊严都可以妥协。

"柳小姐?!"女仆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对方手里的托盘砸在地上,热牛奶泼洒成奇怪的形状。"您...您这是月经啊!"

柳如烟茫然抬头,这个词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直到女仆手忙脚乱地拿来卫生巾,她才如遭雷击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不是死亡的前兆,而是这具二十多岁的少女身体每个月一次的...月经?

剧痛再次袭来时,柳如烟蜷缩在女仆怀里,突然很想笑。她可是死过一次的人,居然被女性生理期吓得魂飞魄散。但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滚下来,混着冷汗滴在血迹斑斑的内衣上。

原来真正的恐怖不是死亡,而是被迫接受这具身体的一切包括疼痛,包括流血,包括未来可能孕育生命的功能。镜子里那个泪流满面的少女正在无声宣告:你永远变不回男人了。

又一波剧痛如海啸般拍来。柳如烟蜷缩成胎儿姿势,突然理解为什么女性会称此为"渡劫"。锁链随着她的颤抖发出细碎声响,像在嘲笑这个被困在女性身体里的直男灵魂。腿间的血液早在之前就已经染红床单,在米色丝绸上绽开触目惊心的暗红玫瑰。

当女仆小心翼翼地为她贴心上卫生巾时,柳如烟透过泪眼看见楚临渊正站在走廊阴影处。他手里攥着那条昨晚绑过她的白丝袜,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

柳如烟死死低着头,额前散落的碎发在眼前结成湿漉漉的帘幕。她能感觉到楚临渊的目光像实质般落在自己颤抖的脊背上此刻她正蜷缩在女仆怀中,内裤以及大腿处沾着斑驳血迹,狼狈得像个打翻的草莓酱罐头。

"别...别过来..."她声音细若蚊呐,指甲深深掐进女仆的手臂。这比被锁链束缚还要难堪百倍,前世作为男人时,他最多只在医疗纪录片里见过这种女性私密的生理场景。而现在,他正浑身发冷地意识到:那些经期广告里轻盈跳跃的女孩都是骗子,真实的痛经简直像有台挖掘机在盆腔里施工。

女仆温暖的掌心贴上她痉挛的小腹:"柳小姐,这是红糖姜茶..."

瓷杯递到嘴边时,柳如烟闻到辛辣的姜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嘲笑女同事请"姨妈假"的自己那个愚蠢的直男癌此刻正遭报应般被困在这具疼痛的身体里。

"出去。"楚临渊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砸下。柳如烟浑身一颤,姜茶泼洒在锁骨处,像道小小的烫伤。她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却让更多经血涌出,黏腻的触感让前世作为男性的他胃部翻涌。

女仆退下时带走了染血的毛巾,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柳如烟盯着地板上自己方才跪出来的血印,突然很想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地毯里。作为男人时,他连买卫生巾都会面红耳赤,现在却要当着一个异性的面处理这种...

一件西装外套突然裹住她血迹斑斑的下半身。楚临渊打横抱起她的动作让锁链哗啦作响,柳如烟却在他怀里僵成冰块。当男性体温隔着衣料传来时,她荒谬地想起前世看过的少女漫画公主抱场景不该是浪漫的吗?为什么现实里充斥着经血、冷汗和止疼药的苦涩?

柳如烟终于崩溃地揪住楚临渊的领带:"你...你满意了?"声音带着哭腔,"看到我这副样子...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她绝望地等着嘲讽,却听见丝绸撕裂的声响。楚临渊竟用领带缠住手掌,替她擦掉了腿间的血迹。晨光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的阴影掩去了所有情绪:"作为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他的指尖在她小腹处停顿,"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像把钝刀,突然剖开了柳如烟一直逃避的事实:原主这具女性身体,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柔弱。而此刻抱着她的恶魔,竟比重生者的自己更了解这具女性躯体。

剧痛再次袭来时,柳如烟把脸埋进楚临渊肩头,无声地哭了。这眼泪不为疼痛,而为某种更尖锐的领悟:从今往后,她将永远以女性的身份,体会每个月如期而至的阵痛与污秽。那个会在便利店卫生巾货架前加快脚步的宅男,已经死得彻彻底底。

第26章 痛经

锁链落地的声响轻得几乎听不见,柳如烟却觉得像有座塔在耳边轰然倒塌。她茫然地望着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的勒痕,再抬头时,正对上楚临渊垂下的眼睫这个角度竟让她想起前世老家阁楼上那扇总是漏雨的天窗,莫名透着股陈旧的温柔。

"疼..."当楚临渊将她往怀中揽得更紧些时,柳如烟不自觉地呜咽出声。此刻的腹痛像有把钝锯在来回切割子宫,前世作为男人时,他总以为痛经最多不过像肠胃炎,现在才知道这种疼痛会沿着脊椎爬上来,连后槽牙都跟着发酸。

她现在只希望老天不要再让她体验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好了,原来人真难受起来的时候,才会明白健康时的幸福,疾病带来的这种折磨远超想象,远比任何心理上的折磨还要难受,那完全就是身心俱焚的煎熬。

楚临渊的卧室弥漫着雪松与皮革的气息,当后背陷入羽绒床垫时,柳如烟恍惚觉得沉入了一片云里。丝绒被覆上来的瞬间,她突然想到原主记忆中被送来楚宅的第一晚也是这样的床品,当时她以为这是某种变态的情趣道具,如今才明白单纯是因为这种面料最不刺激敏感的肌肤。

"喝了。"杯沿抵在唇边,红糖的焦甜混着老姜的辛辣涌入口腔。柳如烟下意识想抗拒,却被腹中又一波绞痛逼出了眼泪。温热液体滑过喉咙时,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意志:小腹居然真的暖了些,疼痛也略微松动。

楚临渊的手掌突然贴上她痉挛的下腹,隔着一层真丝睡衣缓缓画圈。柳如烟浑身僵硬,却听见他难得平和的声线:"你子宫太寒了。"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以前冬天是不是常穿短裙?"

这句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柳如烟从未思考过的往事原主柳如烟的人生。她怔怔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否也曾这样痛到蜷缩,是否也有人为她煮过红糖水。这个念头比腹痛更尖锐地刺入心脏:她不仅霸占了别人的身体,还在替别人承受经痛。

又一波剧痛袭来时,柳如烟无意识地抓住了楚临渊的袖口。真丝面料在指间皱成一团,就像她混乱的思绪。前世的医学常识告诉她,前列腺素导致的子宫痉挛与心理压力正形成恶性循环,但此刻的她只想把暖水袋狠狠按进盆腔。

"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她想放狠话,声音却被疼痛截断成碎片。楚临渊突然掀开被子一角,将某个发热物贴在她小腹上是灌了热水的暖宝宝,温度烫得恰到好处。

"呼吸。"温热的手掌夹杂着暖宝宝贴上她痉挛的小腹。楚临渊的掌心像块烙铁,热度透过衣料灼烧皮肤。柳如烟僵住了,前世作为男性的记忆与此刻女性身体的感受激烈碰撞:原来痛经时被温暖的手掌安抚,真的会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可耻地贪恋这点温度。

女仆轻手轻脚地更换着热水袋,眼神却不断往床上瞟楚家主人的主卧室从未留宿过女人,更别说允许谁弄脏他的被套与床单。而这个特权,居然给了一个戴着镣铐的金丝雀。

当楚临渊用浸湿的热毛巾擦拭她冷汗涔涔的额头时,柳如烟终于崩溃地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突然..."声音哑得不成调,"你不是...最享受看我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