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盯着那杯暗红色的液体,馥郁的酒香萦绕在鼻尖,却让她胃部一阵痉挛。楚临渊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那双含笑的眼睛里闪烁着捕食者般的兴味他分明是在享受她此刻的煎熬。
"怎么?不尝尝么?"他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灯光穿透酒液,在雪白的桌布上投下血丝般的阴影,"今年庄园的葡萄...熟成得恰到好处呢。"
柳如烟喉头滚动了一下。她太熟悉这个流程了先是被迫品尝,然后违心地夸赞,再之后剧情就不用她多说什么了吧?
她闭了闭眼,默默捏紧了拳头。这个男人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孩童,乐此不疲地重复着残忍的游戏。她甚至荒谬地想,与其这样钝刀子割肉,不如直接给她下药要来得痛快。至少...至少不用清醒地体会每一分屈辱。
"临渊老……公酿的酒..."柳如烟娇笑着凑近酒杯,却在瞥见柳如烟惨白的脸色时故意顿了顿,"肯定比那些流水线上出来的强百倍呢。"
楚临渊低笑出声,突然将酒杯推到柳如烟面前。冰凉的杯壁贴上她颤抖的指尖,凝结的水珠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滑落,像极了强忍的泪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让她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她根本就体会不到快乐,相反,是各种各样的痛苦。就像可此刻灌入她喉咙的,分明是淬了毒的蜜糖,正一步一步的侵蚀着她的大脑和思维,直到有一日逐渐忘却自我,沉迷于这场美梦之中。
柳如烟抿了一口,瞳孔微微一缩。酒液滑入喉间的瞬间,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味觉这醇厚绵柔的口感,与记忆里那些市售葡萄酒的涩味截然不同。甜美的果香在舌尖绽放,带着恰到好处的橡木桶气息,余韵悠长得让她下意识又啜了一小口。
(原来酒可以这么好喝...)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泛起荒谬的涟漪。从前参加酒会时,那些又冲又辣的白酒总让她暗骂喝酒的人是不是味觉失灵。此刻才明白,不是酒不好,而是她从未喝到过真正的好酒。这瓶私酿的层次感,简直像在品尝流动的丝绸。
"如何?"楚临渊撑着下巴看她无意识舔唇的小动作,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比拉菲有趣多了吧?"
柳如烟猛地回神,差点摔了酒杯。她居然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蛊惑了!可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再喝第三口。这个认知让她后背沁出冷汗就像突然发现豢养自己的恶魔居然记得她所有喜好一样惊悚。
(他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酿酒了?)
记忆突然闪回苏悦儿的话:"楚总是在你来之后才开始研究本草纲目的..."柳如烟指尖发凉。所以这瓶酒和那些药膳一样,都是...为了姬如雪?这个念头比酒精更灼烧喉咙。她死死盯着杯底残留的暗红,突然意识到最可怕的可能或许楚临渊确实在精心酿造什么,但对象从来不是她,而是这场凌迟般的感觉?
第189章 你行不行?
柳如烟盯着高脚杯里晃动的酒液,突然脑补出这样一幅画面她猛地将红酒泼在楚临渊那张俊脸上,然后踩着高跟鞋,用他最喜欢的白丝袜底碾过那张欠扁的脸,最后把休书甩在他错愕的脸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这句她前世看斗破时记下来的最经典台词,配合甩出离婚协议的姿势一定帅炸了。
可惜现实是,她连酒杯都不敢握太紧,生怕手抖洒出一滴。而此刻楚临渊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卷着她裙边的蕾丝,仿佛在思考今晚是从左腿还是右腿开始撕她的丝袜,能把持住不被他给脱掉估计就不错了。
"发什么呆?"他突然倾身过来,带着酒香的呼吸拂过她耳垂,"还是说..."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绷紧的手背,"雪儿在想象什么有趣的事?"
柳如烟浑身一颤。杯中酒液晃出的涟漪,恰似她此刻溃不成军的防线。什么白丝袜踩人,什么休书...现在能保住身上这件女仆装都是奢望。楚临渊摩挲她手腕的触感,简直像毒蛇在丈量从哪下口。
"托雪儿的福..."楚临渊的指尖突然缠上她一缕发丝,"我刚刚想到个更有趣的玩法。"
柳如烟后背瞬间绷紧。这男人嘴里的"有趣",通常意味着今晚可能又要跟睡觉说拜拜了。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各种糟糕画面,她被涂成“I LOVE YOU”巧克力造型塞进礼盒?绑着丝带当情人节礼物?还是……
如果再搭配个蝴蝶结的话,那简直堪称完美!
柳如烟瞪大眼睛,她现在严重怀疑楚临渊的这些情趣是哪里学来的。
"不如玩个游戏?"楚临渊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输的人脱件衣服..."
"你!你特么变态吧!"柳如烟猛地拍桌而起,餐刀"咣当"一声震落在地。她气得浑身发抖这算什么狗屁游戏?横竖不都是她吃亏的结局?
这男人怕不是把《帝王情趣秘史》和《金瓶梅》当睡前读物吧?这种变态玩法放在整个SM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水晶吊灯在她激烈的动作下摇晃,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就像她那点可怜的选择权,早在签下卖身契时就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楚临渊却笑了,指尖轻轻点着那杯葡萄酒:"我的小雪儿..."突然一把扣住她手腕,"你以为...这是在征求你意见?"
吃饭的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柳如烟绝望地意识到,在这场游戏里,她连"玩家"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个...道具。
柳如烟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他的霸道了,只想说,你都不用征求我意见,还那么假惺惺的问我干啥?说白了,无非是想换种方法让自己怀孕罢了,只是他这种方法,让人不会觉得很有情调,反而感觉很变态,简直比种马还种马,而且那种马不知道是他还是自己。
“你……你怎么干脆不直接点?”她盯着杯中晃动的红酒倒影。
楚临渊突然低笑出声,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缠绕把玩:"我的雪儿上次不是说..."薄唇贴近她烧红的耳尖,"直接来会晕过去么?"
高脚杯被强硬地塞进她掌心,冰凉的杯壁凝结着水珠,像极了那晚她屈辱的眼泪。
"美酒配美人..."男人带着红酒气息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还差什么?"手掌突然扣住她后腰,"啊...岂不美哉。"
柳如烟盯着餐桌上倒映的两人身影什么郎情妾意?分明是饿狼按着待宰的羔羊!
"受不了你的直接?"她讥诮地勾起唇角,眼底却是一片凄凉,"那你现在这样...就不算直接了?"
酒液在杯中摇晃,倒映出她泛红的眼尾。什么美人美酒,什么风雅情趣,说到底不过是他精心包装的暴行,他简直把这场游戏强行玩出了新高度。
柳如烟突然觉得荒谬至极,自己就像被绑上祭坛的贡品,还要听着祭司吟诵冠冕堂皇的祷词。
楚临渊低笑着用杯沿轻碰她咬出血痕的唇瓣:"急什么..."冰凉的玻璃碾过她颤抖的唇线,"好酒...总要慢慢品。"
柳如烟绝望地意识到,这男人就连施暴都要追求仪式感就像猫科动物永远不会给猎物痛快。她死死盯着那杯晃动的红酒,突然很想问他:到底要折磨到什么时候,这场荒唐的游戏才算完?
成为柳如烟的这些日夜,她早已几乎尝遍这个变态所有的喜怒无常。楚临渊的欲望像暴风雨般席卷而来,却从不肯俯身看看她被摧折的模样。
或许在恶魔眼里,替身本就不该有情绪?就像人不会在意玩偶会不会痛。
柳如烟通过他的瞳孔看到的自己这张与姬如雪十分相似的脸。她突然分不清:楚临渊对她的折磨,究竟是在惩罚她的"不像",还是在庆祝她的"像"?
她摩挲着腕上的淤青,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人生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在寻找光明。
可现在,她连自己究竟算"见过光明"还是"本就是黑暗"都分不清了。
突然之间,柳如烟想到了一句绝佳的报复台词,对男性来说,可谓是杀伤力巨大。
柳如烟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个挑衅的笑:"其实..."她故意拖长声调,指尖划过楚临渊的领带,"你技术...挺一般的。"
空气瞬间凝固。高脚杯被楚临渊突然放下。
"我的小美人儿..."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脸,由上而下,"看来是昨晚的'课程'..."突然掐住她下巴,"教得不够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