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云一颤,忽而哽吟出声:“嗯!”
坤泽娇软的嘤咛无疑最能唤醒乾元强势的侵略本性,身后呼吸一滞,周朝云在心头倏然孳生的危机感中向前爬挪几寸,却猛地被隗欢叼住了后颈,他哀叫一声颤得激烈,腺囊被乾元舔弄吮吸,臀肉上顶蹭的阴茎狠狠挤进肉缝儿里,隔着薄薄一层亵裤在穴口和会阴上下摩擦起来。
周朝云喘得厉害,却始终没说不。
隗欢嗅着他身上浓郁的栀子花香,听见身下坤泽颤着腰问出那样软绵的一句
“你想要吗?”
“什么?”
“你想要吗?”周朝云含了衾被堆叠着棉花絮儿的一角,口中含含混混抻出好娇软的一声吟叫,他塌着腰,用软乎乎的臀瓣夹着隗欢勃发的性器,凌乱地喘着又问了一遍:“想干我吗?”
隗欢像是没听见周朝云说了什么,含着周朝云被啃红了的后颈吮得啧啧有声,粗砺的舌苔重重剐过腺囊,每一下都舔得坤泽触电似的颤,周朝云嘴里嗯嗯啊啊叫得正欢,屁股上那根性器又开始蠢蠢欲动地磨蹭起来,茎身卡进臀缝里,从会阴顶到尾椎骨,再从尾椎骨压回会阴……格外硕大的冠头数次碾过发了水的穴口,在某一次无意的抽送中突然顶进去几毫厘
“嗯!”下腹忽而一热,周朝云有好些天没承过欢,竟被他直接蹭泄了身,夹着屁股哆哆嗦嗦出了一裤裆的精……他喘得急切,回头狠狠瞪隗欢一眼,话里多少含了点儿咬牙切齿,“说话!”
“想、想,我想……”隗欢松开他,又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去摸他蓄了春水的眼睛,“只要是你,什么都行……”
“想就别废话……”周朝云撑起一半身子用肩肘轻轻推他,三下五除二脱了大氅,被人扯松了的里衣便随着这动作滑落了一半儿下去,他就跟剥开了壳儿的山竹果似的,缓缓露出一截圆白的肩肉,隗欢低下头吻了他肩上一道结了痂的咬痕再起身,看见周朝云将淋湿了裤子的屁股翻了个面儿,坐起身面向着他,葱芯儿似的指尖儿挑开了里衣带子,一圈一圈绕着衣带往外拉……
又是这样痕迹斑斑的身子。
他用迷离却含着羞的眼波瞥他一眼又匆匆移开,急匆匆将自己剥了个干净。颈修长,肩圆润,发如墨,肤胜雪……胸上、腹上、腰上,处处印着咬痕和淤青,胸口那一对儿奶尖儿红艳艳还没完全消肿,只看一眼便遐想得出,那是什么人勒着乳肉,再狠狠吸咬上去留下来的……
隗欢直直看着周朝云,喉结上下滑了滑。
此番与他再见,人还相似着,心却是同以往大相径庭了,曾经那些不容亵渎的虔敬被情潮焚烧成灰,仅剩一地齑粉,赤裸裸地叫嚣着欲望。
他同这具身体行过鱼水之欢,再没办法在这等情形下还怀揣什么至纯至善至美的虚伪理想。
这叫食髓知味。
周朝云脱完亵衣,又一抬腰将亵裤脱了,朝隗欢坦荡荡张开一双手,“抱我。”
他对隗欢或许还称不上爱,但着实有情,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只不过他当下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若是仅有的这副身子还能派上用场,那倒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他想得开。
他在爱恨上一向很分明,这不可耻。
隗欢一如既往的听话,抱他很紧。
他用颤抖的指尖在他身上细细探索,沿着脊沟向下一直摸到腰窝,虚虚托在腰身上,却死活再不肯动,周朝云咬着牙将心底那点儿没用的羞臊全扔了,抓了他一只拘谨的手带到自己挺翘的乳尖儿上……
他们都有点儿发颤,也许是冷的,也许不是。
乾元怜惜他,轻轻地捏着手里柔软的乳肉,坤泽虽然生得玲珑有致,可终究是个少年人,乳脯微腴,乳头小巧,手掌很轻易便包得住,那遭了凌虐的小肉尖儿肿着,比旁边一圈儿嫩肉都要热上几分。
隗欢问他:“疼吗?”
周朝云挺起胸脯将自己送进他掌心,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习惯了。”
他在体肉相贴中掘探着那些自己都不甚清楚的秘密,发现他似乎远比想象中更依赖隗欢无论是与黎暮生还是望舒圣人,他都不喜欢太过缠绵的前戏或温存,可隗欢一手揽着他,另一手在他身上仔细地游移,他摸过乳肉腰腹,还摸他湿答答沾着精水儿的小肉茎,周朝云眯起眼,于渐升的麻痒畅意中扬起下颌,夕晖点亮隗欢深邃又深情的眉眼,很好看,他痴痴抬起头地与他相视……
周朝云却喜欢得不得了。
隗欢向后摸到他湿黏的臀肉,呼吸都重了不少,他啄着周朝云的下巴问他:“可以吗?”
周朝云没说话,只撑着身向后仰倒了,再掰开一条弯折的细腿,朝他露出臀瓣间嫩色一道肉缝儿……
隗欢心中一紧,性器涨得生疼。
他放出昂扬的性器逼近他,饱满的冠头贴上湿泞的穴口,周朝云被烫了一颤,手臂攀上隗欢宽厚的肩,他屏着气,感受着那根硬热肉刃将自己一点点剖裂开……
隗欢肏进来了也还记得疼他,亲昵地蹭着他的下巴,小声问他“难不难受”,周朝云抽着气,在他怀里偏过了臊红的脸不肯说话,像难受、又不像难受,半晌,才叹出一声带着颤调儿的“动一动”……
一个爱怜又隐忍,一个放纵却羞赧,因此这比起性爱更像告白。
他们不谈情,也不言欢,只调着急促的喘息将情愫都掺进交缠的指尖与发丝里,隗欢沿着周朝云身上一道道醒目的伤痕反反复复舔吻,用滚烫的呼吸将他被冬温冰得发颤的身子再扑上一层薄雾,他试探着挺动腰胯,缓慢地、一下更比一下深重地将性器送进紧热的甬道里,周朝云闭了眼叹出几段包藏祸心的吟哦,堕落得远比想象中要快,他抛去仁义道德与君子风节,将指节寸寸摸进隗欢汗湿的发里……
不但要拉他下水,还总盼他能爱得更用力些。
他将埋头在他身上胡舔乱吻的隗欢扯到眼前,仰起头与他接一个毫无章法的吻,他用发凉的唇瓣磨吮,用湿热的舌尖儿舔抚,热情奔放得好似阳春三月里仅受天性支配的动物,隗欢怔了一瞬,像个讨得了一线生机却恇怯不前的罪臣,怜爱地含他作乱的舌尖,却迟迟不敢回吻过去,周朝云急急地舔他,似嗔似怪,用两张湿淋淋的嘴将他咬得很紧……
冷性子碰上木疙瘩,总得有人做那个打头阵的兵。
周朝云终究还是腼腆,既说不出讨巧的话,也使不出撩人的法儿,只会使唤底下那口柔嫩的小洞咬人,他夹紧穴里捣弄着的粗硬性器,用湿软的肠肉将它尽可能地整根吞吃下去,隗欢插了几轮,明显被他缠得有些急躁,再按捺不住汹涌的情潮
他嘴上羞赧着,胯下却生猛得很,性欲与爱欲并驱,在一次次抽插顶撞中愈渐攀升,他渐渐肏上了道,学会了怎样取悦自己,也学会了怎样用身体取悦身下人,粗硕的冠头愈发凶猛地肏进肠肉深处,榨出肠穴内泛滥的汁水,周朝云那张喜人的小嘴儿倒不出骚话,却能叫得比莺燕好听,他翕了红润润的唇瓣又张开,发出轻细软长的呻吟,时而夹带着哭腔,时而被撞得破碎……呜呜咽咽,快活得快要昏过去。
他在极致的欢愉中爽出泪花儿来,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看向身上肏干正狠的乾元,像渴了,伸一小截水红的舌肉,慢慢地舔过唇瓣……
隗欢再忍不住,身下猛力插了几道,突然俯身吻他,口中喃着:“我爱你、我爱你哥哥……”
他突然对他道出来好多情话。
他说“怕他疼”,他说“不忍心”,他说“觊觎成瘾太苦楚”……
他说“舍不得”,他说“太嫉妒”,他说“一厢情愿是辜负”……
周朝云许久没在性事上吃得这样饱足,浮浮沉沉中听见隗欢真情流露的笨拙话,恍惚还以为自己活在小时候,还被爱着,那时黎暮生也对他道过许许多多极尽隐晦的甜言蜜语,他都当宝贝似的记在心里。
他的情情爱爱错付了百十余年,此后还不知道要走茬到什么道上去,该怎么分得清是是非非呢?
可被珍惜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他眼界尚短,辨不得是是非非……
周朝云被隗欢吻湿了眼眶,一喘一顿地骂他呆,他不想再听什么道歉或者忏悔,便与他鼻尖儿贴着鼻尖儿唇贴着唇,“亲口”教他“说‘爱’时,不该消耗精力说废话”……
隗欢越肏他越用力,却始终为周朝云释放着充盈的信香,底下粗硕一根性器大开大合地顶进周朝云战栗的身子里,还丝毫没让周朝云感觉到疼。他握上坤泽被肏得乱摇的性器,生涩地抚慰套弄着,也想让他跟自己一样快活……他到最后也留着神,还记得吻着周朝云的脸小声征求:“哥哥,可以射进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