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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夜时欢
这夜实在不太寂静。
周朝云骑在隗欢身上,听见自己轻急软黏的鼻音穿梭在柴火崩裂的噼啪声响中,洞穴外寒风呼啸,卷携着秋叶梭梭,声声入耳。
吹不进他们之间,很热。
他仰头,顶上是坑坑洼洼、潮湿斑驳的石壁,他低头,身下是热汗如瀑、面色难耐的乾元……这一幕有些许香艳,他想他突然开始理解那些喜欢欣赏坤泽在身下婉转吟哦的乾元究竟做何心理了。
听得出来,隗欢正极力压抑着喘息和想要说点儿什么的欲望,像是怕扰了身上人的性致,老实地仰坐在周朝云身下,他蹙着眉,双眼紧盯在下身与坤泽黏腻的交合处,总是从嘴里泄出点声音来,又咬着唇咽回去。可即便嘴上不说,他的身体也足够诚实,强壮的上臂以及胸腹肌肉都极具美感地突显出来,时不时抖颤,忍得相当辛苦,似乎在无声控诉着周朝云那不温不火的坐弄……越解火越燥。
而坤泽却毫无自觉,反而满脸兴味,坐奸他乐在其中,像在拿他逗趣,全然不思及他在他身下的感受。
……有多煎熬。
那样一具淫荡漂亮、画满爱痕的身子,带给他赏心悦目的景色,给予他神摇智昏的快乐,妩媚地、不急不缓地颠簸在火光里,也颠簸在他的身上、心上……他该如何能忍呢?
想摸他,想吻他,想拥他入怀、压他缠绵,想扣着他的腰驰骋,想在那一方幽谧甬道内奔腾出马蹄叩叩、水花灿灿来,想牵这匹烈马走进自己倾心打理好的牧场,不图驯化他,也不为囚系他,只愿留他于目光所及处……疼惜、珍重便足够了。
可惜他太怯懦,没那个胆量,脑袋当中想法诸多,落到实处就只剩下几声闷喘低哼藏进喉咙里了。
隗欢额头水光一片,湿进干痛酸胀的眼眶里,点得眼眸晶亮。汗液咸涩、火光燎眼,都没能让他肯舍得眨一眨紧盯着坤泽的眼,他不被允许伸手触摸,便生怕错过任何一幕般用目光紧紧咬着眼前这副妖艳皮囊。
他捱得双目泛红,那双眼中呆讷不复,每分每秒都叫嚣着如狼似虎的渴望。
他越是这副苦苦隐忍的模样,周朝云便越兴出些恶趣味来,驾在他身上尽情摇动着柔韧的腰肢,扭得风韵十足。他引着颈子,挺着胸脯,双手撑在身后大敞开腿,献上整片没有丁点儿赘肉的白嫩肚皮,在乾元眼前晃啊晃,变着法儿的用躲在臀瓣儿间那口流汤淌水儿的熟嫩小穴套弄着乾元勃发的性器,找寻着能爽到令他四肢发软的肏入角度,变本加厉地只顾取悦自己。
因而隗欢的呼吸越来越重。
他们在沉默中交欢,一个肆意妄为,一个下气低声,明明在做着最亲密的交互,却陌生得将心和眼都隔了千丈远,拉长时间与空间,放任长了草的思绪疯缠,缠出一团乱麻。
他们避免眼神相交,仿佛在用逃开的视线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匿影藏形。
一个像自讥,一个似爱慕。
各有各的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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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骑着他泄了一次,周朝云才终于像是累了,两条腕子撑在隗欢大腿上,挣扎着想直起身子来。他看上去全身都快化了,如此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吃力得不行,隗欢想扶他又不敢,老老实实用腿顶着他后背送力,这才将坤泽一点点推了起来。
好容易串在肚子里那根大东西上坐稳了,周朝云被胯下潮得难受,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泄出的精水粘粘乎乎全浇在隗欢身上,还有不少射到人胸膛上去了,不由得露出几分愧色,可配上他那含了水似的眸子,艳胜于赧,不太真诚。
他喘着,隗欢也喘着,他们都飘在激涌的波涛里无处落脚,便状似相依,堪堪寻了口气歇,再静静等待下一轮潮涨潮升的浪。
周朝云脸上不真诚的愧色很快便被源源不绝的欲潮淹没了,他这发了情的淫贱身子像有泄不完的性欲,根本没留他休息的时间,骚完一股劲儿了,还有另一股劲儿冲上来给他接着骚。可他光有纵欲的心,却没了纵欲的力,前前后后摇了半晚,他已精疲力竭,再荡不起来了。
他浑身上下除了性器哪儿都是软的,只能哀哀怜怜小幅度扭着屁股,也不知是在自慰还是在勾引人,用挺翘的小玉茎和被挤压得变了形的柔软卵蛋磨蹭乾元泥泞的小腹,刻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穴里的东西,感受着微弱的电流和接连的爽感。
满满涨涨,相当充实。
他叹吟着,抚过乾元坚实有力的肩胛、小臂和腰腹,停留在风箱般急速起伏的胸膛上,感受到指尖下流动着的血脉,和偾张热诚的心跳,激荡澎湃着,空气中有桔梗花和栀子花交缠的味道……
他兴致愈发高涨,却动不起来,这滋味很不好受。
穴里夹着的性器很轻微地动了动,周朝云抬眼,瞧见隗欢嘴唇蠕动半晌,讨好似的低声喃出字句来:“……我、嗯……我想成结……”
他是有些糊涂,也还不至于疯了,周朝云想都没想,于喘息之中牵出一声轻笑,“……不行,想着吧。”
“嗯……那、那……”许是料到他的回答,隗欢脸上并无太多异色,而是犹豫着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移开目光,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快一点……可好……”
周朝云突然觉得他长这样大、这样凶悍一个身板儿,却做这软糯可欺的模样怪好玩儿的。
或许到了情期,坤泽性情总是要更放浪些的,他也不例外。
夹着屁股里的东西和人对视了片刻,他本还留的那点儿矜持也渐渐被满腹邪火烧得殆尽,几番思量拖沓,周朝云身子化了,眸子软了,信香泄得一塌糊涂了,要说屈从又不像,拿腔作势还偏要端着架子,故作忧虑地叹了一声:
“可我累了……”又抻着尾音,使一只羊脂白玉的手在乾元身上来回滑移,兴致被情热烧得很高,却又被空虚榨得很低,“你来吧,不要弄疼我。”
傻乾元稍作犹豫,又问出了那话:“……我可以吗?”
周朝云说不清哪儿难受,只觉心里堵得慌,他做这事不为温存,也不为旖旎,只想宣发、想泄欲、想做些拔屌无情拍屁股走人的事……大概他看惯了黎暮生和望舒圣人带给他的,隗欢此时的体贴居然叫他难受。
他想他被人打造成下贱的烂坯,也许对突如其来的好意再无福消受了,他不知道这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该收不该收。
不止心里,他穴里也难受得很,只停下这么一会儿,身上竟又开始泛起疼了,从骨头缝儿里烧出来的火炙烤着筋肉骨髓,疼得像要散架。
这情期真不是人捱的……当坤泽是真命苦。
他思及山上那些同胞,情绪有些低迷,只垂着眸子“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了。
隗欢迟疑地伸出两只手握上他的腰。好烫的手,也可能怪他身子太凉,这手一贴上来便摸得周朝云一哆嗦。他们身形相差太大,以致那两只手掌相比于他都大得惊人,环在他腰上前后只留了约莫一拳的空隙,将他圈得很踏实,像条腰带似的贴在他燥热的丹田附近,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