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云抽泣了一声,抖得像筛子,连耳朵尖儿都是红的,哭着道:“尊上……朝云不想再见尊上了,求尊上……让朝云一个人静一静吧……”
炙热的性器在肠道中轻捻慢转,此刻的周朝云根本经不起撩拨,喘得急促,快被情热逼疯,还咬着嘴唇不肯求饶。望舒圣人不骄不躁,慢慢找到情期自发打开的殖腔口才停,感受着那处张缩的嫩肉水润润吮着冠头所传来的绝顶快感。
他眼帘微垂,一挺身深深肏了进去,“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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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然很饱足,可与其说是新一天的豪餐盛宴,不如说是前一天的残羹剩饭,周朝云就没从乾元那根直挺挺热腾腾的孽根上逃下来过,他一次次哭喊着爬走,再一次次被凶狠地扯回人身下肏干,望舒圣人像不知道累似的,沉他在无休无止的情事里挣扎。他于欢愉中晕厥,再于欢愉中苏醒,反反复复,永无止境,连续的、猛烈的高潮将他折磨得快要疯魔,到最后连叫都叫不出来,只会埋在被子里奄奄一息地哼喘了。
整整两天,数不清望舒圣人在他穴里和殖腔里泄了多少次,他从里到外都被望舒圣人用精水淹透了,散着纯熟的奇楠香味儿,乾元从他身下下来的时候,他瘫倒在床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望舒圣人以指尖轻压他鼓胀的小腹,还会从穴里淅淅沥沥挤出混着精水的淫液来。
他本以为望舒圣人那句“想都别想”是为回答他后一句,没想却是指的前一句。
望舒圣人在他身上做了个很浅的标记,像是吝啬他那点儿金贵信香似的,道:“这些天我都不会回来,你救下那姑娘还不错,便让她来照顾你。”
随后他便走了,真放他一个人静一静了。
他躺在床上,从门口看见夏湘的影子。
时隔几天,短短几次碰面,每次都是大颠大覆的境遇,周朝云这回再见夏湘,姑娘洗漱打点过了,虽然脸上身上还是青青紫紫斑斑块块,好歹有件衣服穿,反而是周朝云,满身精污地被人丢在床上,像只破布娃娃。
夏湘替他擦干净身子,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给他盖上被子时,颤抖的手指久久抚在他脖颈醒目而丑陋的勒痕上,周朝云垂眼,看见她指尖也是烂的。
他们俩谁都没哭,却眼里都含着泪。
是啊,什么都不必说了,受苦的也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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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望舒圣人留下那点儿标记到了傍晚便散了,周朝云情热复发,红得像熟虾子,孤身同情潮鏖战到深夜,大概烧坏了身子,从寅时起便高烧不退,望舒圣人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夏湘趴在床头守着他。
夏湘烫好毛巾,替他擦着额头的汗,轻声徐徐道:“相传世上有种飞鸟,生而无足,因而一生都要飘在风雨中。若是饿了,便饮露水饱腹,若是累了,便乘着风歇憩,唯有死去方能落地……周师兄,你也是这般吗?”
周朝云喘得艰难,苦笑着挤出几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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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他情潮渐退,身上虽然还烧着,但好赖恢复了些气力,趁夏湘照顾了他一整夜累得昏睡过去,他只着亵衣赤脚跑出厢房,沿着院墙踉踉跄跄摸出宫殿,从飞来峰上一跃而下。
他坠入山林怀抱,如同浪人还乡,只留下一串笑。
群
主
小
颜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裙下臣
生者寄也,死者归也。
流口常谈。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周朝云琢磨不透“生”的含义。
生者何?何谓生。
刚出生时不见天日那短短一周,于旁人眼中或许并无特别,可对于一只还未独立的雏鸟而言无疑是最残酷的磨折,他甫一睁眼便处在遮天蔽日的火光当中,满心茫然。无所依托的恐慌感迫使他逃窜翻飞,不分朝夕地寻觅着一处可以栖息的巢穴,可他被拘押在烈火结成的鸟笼中,无论走向哪儿、飞去哪儿,入眼都只有灼目的红。
度日如年。
他没见过树,没见过花,没见过斑斓的土地和云霞。他顶着暴雨体会天空,捻着灰烬感受土地,初临世间的惊喜逐渐被处处碰壁的无助截获、绞杀,他慢慢不再走动,只窝在火焰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天明。
那时他不懂自由,还以为世界本该如此。
他在日复一日的乏味中思考,“生”是否只等同于一场漫无目的、居无定所、行无归处的旅行,或许途中诸多行人、诸多风景……因人而异,各不相同,可无一例外,总会是精彩的。
因而“生”之于人,大概意于求索。
可他的世界枯燥无味,他降生,没有期愿与欢腾,他游离,没有丰登与劳绩,迎接他的这场羁囚没有金城汤池,却牢不可破,漫长到仿佛可以延伸扩散至他余下的一生,他才刚刚站上这趟旅途的起点,竟便已一眼看到头了。
因而“生”之于他,当真不过如此。
后来,即便他瞧见了世界真正的模样,也仍隔着厚重的雨雾,像被窗纸障了目,他透过雨铸的窗去看,还是什么都隐晦,什么都暧昧,什么都避他而行……毫无长进。他遨游在只剩灰色的天地间,兴味索然,连猜带讽地将这一切归咎于自作孽他想或许上辈子他做了恶事也说不定,这是他应受的责罚。
否则老天何至于对他严苛至此呢?
他穷极无聊,自娱自乐,天越是要拿雨雪淋他,他越是要调皮捣蛋惹是生非,闹得满山炙风热浪,再笑看阴云雪雨在他屁股后边追,一来二去,倒还真为他乏善可陈的鸟生增添了许多乐趣。
可他依然不懂怎样才算“活着”。
直到黎暮生和望舒圣人带他回家,领他走出那片雨幕蒙蒙,爱人和亲人的知会令他日渐习得了“生”的含义,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去思考,他享受自己的“生”,不再需要整日呆在树上推敲生与死的界限,也不再需要浪费大把时间仰望阴云密布的苍穹。
他坚信着,黎暮生和望舒圣人是他在灰暗生活中日夜企盼来的天明。他珍惜着来之不易的生活,过得越发恣意洒脱,也越发感叹于自己的幸运,他有了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牵挂与羁绊,有了只是想想便足以令胸腔饱涨的充实与温暖,这令他觉得自己在很好地“活着”。
可有一天,他的天明散了,山崩地陷,海河呼啸。目光所及之处,穹宇炸裂,下着星云日月碎成的雨,一如当年,他抬头,于裂缝中窥见穹宇之上更远更深的灰暗。
他又回去了,回到那片灰暗中,他心中满是悲凄与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