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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五章 槁木形

又一场酣甜美梦戛然而止,周朝云于惊雷撼摄中縠觫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只看得清黑沉一片。胸口灌进来好几旋儿甚是醒脑的凉风,他打着抖支起半侧身子,第一反应不是去推身前拽着自己衣裳的手,而是摸进被窝里寻那条被人拨弄到一边的兽皮。

袒护意味太浓,也太明显。

辛泽躁动万分掀开周朝云床褥,冷不丁被他身上那蓄了整宿的香味儿熏了一呛。

一开始也无非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见人家主子都一副不稀罕要他了的样儿,顺手带回来玩玩罢了,他本就没指望周朝云能活,甚至早早命人写好了讣告,只待时机一到,传信回庐清会交差,这事儿便算了了,却没曾想医了小半个月过去,丧讯没来,消息却是越报越喜……

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好起来了。

这剜了腺囊还能活的,自古以来也算得上头一个。

信香寄于腺囊、蕴于血脉真气之中,如今他伤势好转,虽看着没什么大碍,身上却漏了似的、始终带着股时浅时重的甜味儿……

独属于坤泽的味道。

“贱货,香得很嘛……”辛泽埋进他颈间嗅闻,欺身挤上了床,捉了周朝云一只乱动的手按到胯下那根还沾着体液的性器上,“几天没挨肏,想不想鸡巴?”

黏滑触感甫一入手,周朝云便猛地拧起了眉,他不吭声也不躲,恨不得给人掐断似的握了那硕大的蛇根狠劲儿一拧,辛泽也没想他性子这般烈,酸着腰眼儿倒吸了口冷气,鸡巴登时萎下去一半还多。他是怒极反笑,一把拉过周朝云手腕又扯开他衣襟,咬牙切齿道:“嘶……碰碰都不行?我好心治你,你倒好,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周朝云分明是不肯朝向他,却又大方地偏过螓首呈给他一目曼妙风光,这夜好风凉,也不知、他坦着肩颈会不会冷……

他颈子好白,奶子好软,身子好香。

撕开衣裳却先叫那白花花的胸脯晃晕了眼,周朝云身上浮了层薄汗,乳肉起伏在月光底下点着片莹润的光泽,更衬那上头两点小而饱满的奶尖儿艳似樱果,又红又翘好馋人,辛泽嗅着他身上浓郁的栀子花香欲火更盛,不由得也放出几缕信香勾缠,周朝云却非但没同以往那般顷刻间软下身子,反而皱起鼻尖儿咳嗽几声,掰着他的指头反抗得更欢实了。

辛泽这才记起来,他已是个没了腺囊的坤泽了。

“真横……别挠了,让我摸摸,摸摸好多少了……”思及周朝云后颈上那块儿很会勾引人的软肉,辛泽不知不觉放软了语气,可又不知怎的、于那点儿微薄的恻隐之心外无端生出几分不虞来,他刁横地钳了周朝云双手,按上他一边肩肉,色胆包天朝那截露在外头的纤长颈子上摸,周朝云也毫不认怂,刚睁开眼好大的脾气,呲着口小牙儿扭头便要咬。

许是太久没见、太新鲜,嗔怒怪罪尽追着心痒跑,弯弯绕绕跟丢了七八分,只余兴味还在放声嚷,辛泽胸腔震震哼出声笑,心情甚是不错,便是周朝云撒野撒疯不听话也由着他闹,权当逗鸟玩儿,他轻而易举截住他气势汹汹挤过来的下巴颏儿,分指扼到周朝云敛着怒色的面颊上

他逗乐似的晃了晃他那张生气也俏艳的小脸儿,问:“嘴痒呀,就会叨人,嗯?”

夜风应他,簌簌鞭着林梢,他问的人却不作答。周朝云被他压着按着,沉默着将嘴巴抿成条小缝儿,他狡黠但不掺狐媚相,悄悄掖了许多的不情与不愿进到那张金贵嘴巴里去,还以为不会被人瞧见。

他好败兴,就算不能讲话,于这般拨雨撩云的要紧关头吟两段娇滴滴的春音也定是极妙的,可周朝云腰杆儿挺得直,八竿子打不出来个动静,瞅着怏怏不乐的,昏瞎眼睛瞪得倒是大,也不知在看谁、想什么……

那一对儿长软睫毛忽闪忽闪地、喧兵夺主地搅散了眼波,又化了瓢尊将那含着秋水的赧怒舀出来给人瞧

怨怼种不进这双多情眸,于是再怎么装凶都澄静、再怎么作苦都甜和,整片夜色沉入他眼底,转瞬便从喧嚷野兽缩成了龙须糕麦芽糖丝儿、黑芝麻面儿……香甜松软又雅静,好诱人低下头去采。可夜兜不住水,被他湿漉漉的眼盛着,软了、融了、化了,化成滩浮着杂糅粉絮的饴汤儿,不见其形,不觑其色,只隐隐地、极尽缠绵地留下几缕追人鼻息的香风。

辛泽垂眸看他从眉到眼,摸他从鼻到唇,撬他一张檀口不开、闭得好紧实,突然想含着这张小嘴儿听他叽叽喳喳唱“挂枝儿”……

他这时才觉得,他听不见、讲不来,真是好可惜的一件事儿。

周朝云对他甚是不耐,横眉竖目顶了满脸的“烦”字儿,好像他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他也不过是掐了那软绵绵的脸肉揉弄几下,再拨了拨他鼻子嘴巴逗白他玩儿而已,又没干别的,怎么就惹得这叨人的小玩意儿突然做一副让人揪了尾巴毛的凶样、呛毛炸刺儿死命的扑腾……

他看上去好不甘,一得了空便转过头来咬他的手,辛泽自认很有气度地让过他几轮,见周朝云仍旧“兴致满满”,也只好配合着他,“从谏如流”了

他盯着周朝云两瓣儿严防警守蠢动着的唇肉撇了撇嘴,坏着心眼儿空出来一根悠闲指头,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搔搔他耳侧,再猛地一下儿深顶进周朝云凶巴巴开了口的小嘴儿里。不过半秒、输赢立现,周朝云几次试图合上齿关皆被挡开,气势坍缩得飞快,他鼻翼翕动、呼吸急促,终于忍不住泄出来点儿软糯哼吟,慌慌张张转着舌尖儿,湿黏黏地推让乾元搅动在口腔里的指头。

他在推,却又不像在推。

冰清玉润、绞着灵活的舌头不容他侵入,却又淫贱贪食、吸着溢出的口涎含得他更深……舌肉湿软,口腔紧热,又舔又吮伺候得人好舒服,辛泽眯起眼去寻周朝云那截隐在两排贝齿后头水红的舌,待他乖了些,又哼笑着捏住他一枚犬齿,“小嘴儿这么馋,想吃东西啦?饿便使使劲儿,伺候伺候我,要是伺候得好了、我还能赏你吃点儿别的~”

他最后拨了那舌肉两下便抽了手,用沾着他津液的手去抚触他僵直的身子,指甲搔刮乳尖儿,再绕着乳晕打转,周朝云咂了咂嘴巴垂下眼帘儿,一颤一颤像是服了软。

辛泽想,从前也好,眼下也罢,他若是识相,乖乖让人肏上一顿,或许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麻烦。

偏偏周朝云不愿意。

他也并非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周朝云远比他想的更没风趣老实了,可又老实得太过分,不会承欢,只会受罪似的苦着张脸,由他如何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兴风作浪,都一动不动像在摸死人。

憋屈死了。

传出去都好笑……他教人伺候大的,何曾在床上吃过亏,肏个人还得受这种委屈?

要不是看在他身娇体软确有几分姿色,他早甩袖走人了,辛泽盯着周朝云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中好生不快,还阴恻恻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在他身上讨回来才够数……

他想他宽宏大量饶周朝云一马,周朝云也该感恩戴德学着点儿规矩。

他忍回去那些打草惊蛇的床笫花样儿,近乎哄诱地摸到周朝云紧绷的小腹上,亵裤底下那根小东西比他主子坦诚太多,昂着脑袋哭湿了一大片轻透的衣裳。辛泽嗤笑着攥上去哄,握了那玉麈的把儿也没忘去揉顶上滑溜溜的头儿,周朝云不抗撩就算了,脸皮儿还薄,隔着层里衣都能被人摸红脸,他看不出是羞臊还是惊怯,咬紧了下唇细声细气地喘,两只束在辛泽掌心里的腕子抖了又抖,纤薄的腰肢弓起来,不时颤出满身的花儿……反应还算可圈可点。

既然起了兴,这屄便是肏得上了吧?

辛泽边黑沉着脸撒开周朝云裤裆里很有精神那小肉棍儿,边口干舌燥地拨开一层层绸缎去解他松松垮垮的衣带,简直如释重负……

他本就发着情,一时没收住力,不知哪下又骇着了这位祖宗,周朝云揪起眉头挤出声干巴巴的叫,循着痛意又死灰复燃出一身犟骨头,他活鱼似的,从桎梏中挣出只手,几根冰凉滑腻的指尖儿在辛泽胸前扒拉了几下无果,竟抓上他披散着的头发

他虽面色惨白一脸病弱相,手劲儿还真不小,辛泽被他扯的头皮生疼,气得鸡巴也跟着疼,好心情都跟着蔫鸡巴飞了,破口骂道:“……十之五六?妈的,我看你是好利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