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来今昭,喝酒!祝咱俩日后官途顺遂,事事顺心,一切安泰!”

“来共饮,一祝你我二?人友谊似海,二?祝吾等前程似锦再?无坎途!”

两人碰杯,饮尽,心中皆畅快许多。

“咱俩得多聚聚,多吃几?回酒,毕竟聚一回少一回了。”

鹿衡玉唏嘘的说道,这会倒是心生了些临别的不?舍来。

陈今昭不?以为?意道,“外放之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咱又不?是地方?武官非令不?得出管辖之地。虽说出辖地拜访同?僚,程序稍有繁琐,但朝廷又不?是不?允,在政务闲暇之时,你我还何愁无相见吃酒之时。”

鹿衡玉一听,确是这个道理,不?由?又欢喜起来。

“说的也是!再?说,指不?定?届时任期满,你我二?人还会再?聚京中为?官呢。”

这话一出,两人皆倒抽口气。

鹿衡玉连拍两下嘴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来。

陈今昭苦着脸,“我可真是不?想再?回来了。”

鹿衡玉也苦了脸,“我也是。”

京官的苦,他们二?人是一点也不?想再?吃了。

“来,咱们不?提这个了,说点好听的罢。”

“那成,今昭你知道吗,那个罗行舟又在写文章骂人了!”

陈今昭一听就要炸毛,“他又在骂我什?么!”

鹿衡玉给她个唏嘘眼神,“他这回可将你骂出花来了,骂你沐猴而冠、鲜廉寡耻,还骂你桀犬吠尧、鸠形鹄面,骂你是庸奴、竖儒,是老饕、伧父,总之,文章里骂的很难听。”

当然也骂他了,只不?过骂他是捎带的。

陈今昭气得两眼发?黑,指着自个的脸,“我是鸠形鹄面,他那獐头鼠目算什?么!”

鹿衡玉脱口而出:“土拨鼠呗。”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笑了。

他都不?知道陈今昭哪来这么多怪话,当初听对方?切齿骂出声时,他都差点笑瘫了去。

此刻她也气极反笑了。说来也非她以貌取人,非要取个别称来骂人,实在是那罗行舟太可恨了。

说来也是平帝惹下的祸端,当年殿试时候,罗行舟的成绩本该排在一甲第二?名的,奈何平帝神来一笔,他就由?第二?名生生向后移了两名,成了第四名传胪。

自此他们的梁子就结下了。

但关键是,不?知他这脑中是何等构造,自此一事后,却是不?恨榜眼恨探花。这两年来,他几?乎月月不?间断的写文章骂她,都快将她骂出花来了,还每期文章都不?重样,也是让人服气。

甚至为?了将她的‘恶名’广而传之,对方?甚至还自费结集镌版,也算另类的财大气粗了。

这些年提起此人她就咬牙切齿,长得丑,骂人的花样还多,他既能做初一就休怪她做十五,他能骂人,当她就不?会吗?

陈今昭抚胸冷笑,心道是时候再?找个机会偶遇下对方?了。

每回见她,那罗行舟必忍不?得的要上来含沙射影的挑衅一番,每每此时,只要她就轻飘飘吐出三字,必能让其当场暴走?。

百试百灵。

接下来,两人边碰杯吃酒边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不?知怎么说起东偏殿那群西北文臣来,鹿衡玉就提醒了她几?句。

“那群西北来的文官可不?比阿塔海那群武官的单根筋,他们花花肠子多得很,你日后若见了,可千万躲远些。”

那群文臣她接触不?多,闻言就不?免好奇问了句,“如何说?”

鹿衡玉又夹口菜吃下,鄙薄哼了声,“你是没见到他们放浪形骸的模样,以那叫江莫为?首的西北文官们,都快成了几?大胡同?的常客了。听闻他们荤素不?忌,今日踏青楼明日入楚馆,很是放意肆志不?说,还大放厥词表示这是仿效京中文官贵人们的名士风流。”

说着,恨恨道,“咱京官的名声都让他们给败坏了。”

陈今昭也挺吃惊,虽未曾与?那些人接触,但几?次远远望去,瞧那群人都挺谦逊文雅的啊,怎料私下竟是这么个情况。

“那,公?孙先生他不?管管吗?”

“呵,听闻那江莫可是那位先生的心头肉,这点私德之事大抵人家并不?看?在眼里。指不?定?会认为?,弟子在西北苦寒地苦了那般久,如今放纵些也是无关痛痒的。”鹿衡玉再?次提醒,“所以私下见了他们,你千万要远着些,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今昭颔首表示明白,对于这等放荡不?羁之人,自己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了会,这会酒已?过几?旬,都多少有些醉意了。

陈今昭眼见对方?面浮怨气,似又到了醉酒后要大吐苦水的时候,刚想叫停散席各回各家去,却冷不?丁听对方?提起了那日的事。

“今昭你是不?知,就那日,你归家晚的那日,我可是得了上头好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原因你绝对想不?到,呵,上头竟是觉得我那衣袍上的熏香熏着人了!”

鹿衡玉哀嚎了声,“我那特意花重金购的西域异香啊,哪里就熏人呢?今昭你说说,那熏香可就那般难闻了?”

一想到那日,陈今昭心口就似堵了什?么,上不?来又下不?去。极力忽略这种?感觉,端了酒盏饮了口,她笑道,“怎么会啊,那香馨烈殊异,我就挺闻得惯的。”

“是吧,是吧,当初我一闻这香就惊闻天人的!”

“不?必去多想,那位……当初也嫌过我身上有熏香味。你说我冤不?冤啊?”她摊手,无奈道,“旁人不?知,你还不?知,我家穷的也只用?得起皂角了。”

鹿衡玉不?厚道的哈哈笑了两声,“陈今昭,此生我没服过任何人,只有你让我五体?拜服!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将你的穷困潦倒与?我的继母不?慈如此自然的常挂嘴边,恨不?得逢人就说,更恨不?得昭告天下啊!”

他擦擦笑出的眼泪,“你知不?知道,我那继母都快恨死你了,逢人就说她的名声就是你败坏的。”

陈今昭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