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1)

听她提到?工部同僚们畏她如虎之事?,姬寅礼也?忍俊不禁起来,“日后,你陈大人三字,于?你这工部怕也?有小儿止啼之效。”

陈今昭双手捂着茶碗,闻言也?颇为无奈,“快别笑话我了,我正愁着该如何?来缓和关系呢。”

姬寅礼摇头失笑,又提了宴会时与罗行舟的那段小插曲。

“你俩近些年不是关系缓和些了,怎么瞧着似又反目了。”

提起此事?,陈今昭的气就有些不顺,理了理思绪后,就将事?情的原委尽数道来。从罗行舟与她妹妹的渊源说?起,直至如今她妹妹相看好了人家。

“我也?是回家了才知稚鱼的事?情。不过稚鱼的事?他?挑不上理,都几年的光景呢,还期望谁能一直停留原地??”她皱了皱眉,道,“况济州府他?临行前我都说?明白了,我是不阻拦,但是要看缘分啊。他?与稚鱼就是没缘分,这能怪得了谁呢?”

陈今昭深呼吸口气,还是有些不大明白对方的心态,“这世间哪来这么多圆满,遗憾难道不是常有之态?有些缘分就是天注定?的啊,他?没缘分就是没缘分,怎的好似还怪上我来着!殿下?你说?,他?是不是无理取闹,毫无道理?”

她想,那罗行舟就是太小心眼,自己看不开?,似乎是非要找个?人来怪罪一番,可能心中才能稍稍过得去。

心中暗骂了会对方后,她端起茶碗正待喝口茶解解火气,突然察觉她对面之人异常安静。

诧异抬眸,就见他?正半阖着眼皮坐着,指腹有一搭没一搭抚着茶盖,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来。

“殿下??”

她不明所以,迟疑唤了声。

姬寅礼撩起眼皮看她,莫名轻笑了笑,“无事?,就是想起了一事?。喝会茶罢,待会困了就去歇着,好好养足精神。”

陈今昭便也?不多怀疑,端起茶碗来吹了吹就小口喝着。

姬寅礼眸光柔情的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当真是如何?都看不够。

刚才他?只是在想,若他?置于?那罗行舟的处境,会如何?做?

他?眸里隐现抹晦暗。还能如何?,要他?认命是不可能的,他?会去争去抢,就算上天注定?不给?他?这份圆满,他?也?会拼命硬生生争夺出圆满出来。

否则,要他?此生能如何?甘心。

隔着茶桌,他?伸手给?她拭去唇边的水迹,屈指在她颊边轻点?下?,嗓音柔软的打趣,“花脸猫。”

第136章 第 136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腊月初五这日?, 陈今昭与沈砚在城门?处翘首以盼。

终于,一辆长途跋涉的马车,风尘仆仆驶入城门?。

等候已久的二人精神一震, 皆忍不住上前半步,视线紧紧追随着渐渐朝他们方向停靠下来的马车。

随着车夫拉紧缰绳, 马车稳稳停靠在他们面前。

陈今昭激动?的手心都冒了汗,喉咙也发干, 目光几?乎不落分?毫的紧盯着微微晃动?的毡帘。

终于,厚重的车帘被人从里面撩开?。

黑色的锦缎官靴先从车厢里迈出,踏上了青石板路。视线朝上, 是舒展垂落下来的霁色氅衣,领口镶着圈银狐毛边, 氅衣用银线绣有云纹,整体用料考究,衬的人矜贵又优雅。

他立在马车旁, 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侧脸朝呆立原地的二人颔首,整个人从内至外?似是散发着股宦场沉浮多载的睿智与稳练。

要搁往日?,陈今昭少不得呸他一声,骂他一句装什么。

可此刻她什么心思都没了,他转过脸朝向她的那刹,她瞪直了眼, 差点捂胸后仰过去。

阔别经年,再相见时?,他、鹿衡玉他,长了胡子!

鹿衡玉长胡子,鹿衡玉长胡子了!!

陈今昭难以接受入目所?见的一幕, 恨不得抓头发尖叫。

偏对方丝毫不觉自己这般的出场,给她带来了何种?冲击,还当?着他二人的面动?作颇为优雅的抚了下须,还带着点官腔寒暄,“一别经年,二位可还好啊?”

他都未来得及说第二句寒暄的话,陈今昭已经蹿了过去。

“鹿衡玉,你怎么蓄胡子了!”她抓着鹿衡玉胳膊急问,这般近距离再看他唇上的两撇须,只觉眼睛受到了极大冲击,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

“听我说鹿衡玉,你不适合蓄须,真?的你信我,不好看啊!”

鹿衡玉脸色大变,当?即否认,“不可能!他们都说我蓄须极美!”还当?场掏出了铜镜,左看右看,“这叫美髯,在荆州流行着呢。你仔细看看,哪处不好看了,多有朝廷大员的气派。”

陈今昭恨不能晃醒他:“那两撇鼠须挂嘴上能好看个什么!”

鹿衡玉被她那鼠须两字给说的破大防了。

“只是刚开?始蓄须而已,以后就逐渐浓密起来的!”他磨着牙为自己辩解,然后瞅着对方没半缕毛的唇上,狐疑,“该不会是你嫉妒我,自己蓄不起来,便也不让我蓄罢?”

陈今昭绝不承认是有这方面原因?,她自认为自个全然是好心。那两撇鼠须明晃晃挂那,就是难看啊。

她就苦口婆心的劝,“咱尚年轻着呢,还不到蓄须的岁数,不信你瞧泊简兄,人家?也没蓄不是?干干净净的多清爽啊。”

正抚着唇边若有所?思的沈砚闻言赶紧把手放下。

鹿衡玉朝沈砚打?量两眼,道,“沈泊简,我倒觉得你适合蓄须啊,话说你这岁数也到了,也该考虑起来了。”

陈今昭闻言大惊失色,赶紧强拉着他上马车回去,防止他再妖言蛊惑沈砚。

要是三人中的两人都蓄了须,那唇上光溜溜的她得多显眼啊。难道让她粘个假须上去?想想浑身都要打?个哆嗦。

况且她要真?这般做,宫里那个,怕也得发疯。

回去的途中,陈今昭与鹿衡玉你来我往的辩了一路的须。

沈砚虽未参与进来,但针对留须的事也纠结了一路,时?而觉得陈今昭的话在理,时?而又觉得鹿衡玉的提议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