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毕恭毕敬道:“安二少也没说,已经在大厅等待很久了。”
“嗤,”陈尹年冷笑一声,低头瞥向怀里的人,在江延脸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地说:“江延,你气我的该拿什么还,又是一个你的老情人,关你一辈子都不过分”
***
安德烈坐在别墅的大厅之内,环视着周围,古典装修,总体上很雅致,这就是江延跟陈尹年住的地方,内心不禁有些戏谑。
他的腿还没有好全,上周在陈家的宴会,陈尹年那厮竟然堂而皇之地把江延拉到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并且公开了江延,算是肯定了他的身份。
这是安德烈怎么也想不到的,想他们在这样长大的人,婚姻根本轮不到自己做主,注定会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没想到陈尹年竟然如此大胆直接,而且江延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
本着看热闹的心,安德烈在医院躺了一周就躺不下去了,今晚一来兴趣,就让自家的保镖扶着过来了。
他不信陈尹年和江延会长久
当初他因为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在G国读书的时候,差点重伤了在交往的女朋友,被他那负心汉爹直接送到了一家保密级别极高的精神疗养所。
也就是在这里,遇见了相似情况的陈尹年。
他在这里跟学校一样,靠着外向不羁的性格和玩得一手的好乐器,混得风生水起,跟很多病人甚至是医生,都打成一片;当时的陈尹年却截然相反,孤僻,独来独往,戾气重,穿着病号服,周身都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几乎每一个主动招惹他的人都要挨一顿拳头。
在交流会谈中,病人们在主治医师的住持下,围成一圈交流一周的治疗效果和感受,侧重剖析和表达自己,以达到治疗的效果。
每一个病人都在竭力地表达自己,只有到陈尹年的时候,他臭着脸一个字都不说。
主治医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白人女性。
“尹年,你有什么要忏悔和要祝福的吗?”
陈尹年目光一直盯着别处,问到他,目光冷飕飕转回来,“我后悔没有把他关死在地下室。”
坐在一旁的安德烈一听,不禁抱臂挑眉,有点意思。
最后他动用了自己这几个月在疗养院的关系,才套出来那个叫陈尹年的具体病历。
在这个疗养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当安德烈翻看陈尹年的病历过程
非法囚禁,Beta,狂躁症……
更有意思了。
最后在几次话题讨论的时候,安德烈主动发言调谑了陈尹年,结果当然是挨了拳头,安德烈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他也是个Alpha,两个S级Alpha直接打了起来,周围的病人都吓跑了。
最后还是动用安保才把两人拉开。
安德烈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满脸不屑道:“一个Beta都搞不定,打个赌怎么样,等我出去不出一个月,让他变成我的婊子”
话还没说完,陈尹年又是一拳揍了上去。
最后他被打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禁放声大笑。自他母亲跟人私奔以后,他初中就跟家教老师搞过,高中到大学靠着家室跟外型,伴侣都不曾断过,从O到A,男的女的都有过,但大多都是枯燥乏味的,过不了多少天就倦了。
大多数都能算是和平分手,直到上一个女朋友,在他双向情感障碍处于躁狂时期,疯狂来烦他,甚至说了一些辱骂他活该娘跑爹不疼的话,安德烈直接一个吉他砸了上去。
他看着流血满地的前女友,他扔了吉他,试了试鼻息,拨打了急救电话,坐在原地等着。
他们都不正常,他太了解陈尹年了,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最后打赌他赢了,他一回国就查找信息入住了江延的隔壁,并且持续不断地给陈尹年发送消息,没到两周,江延就会和他打招呼寒暄了。
后来江延甚至还向他寻求帮助,主动出逃,简直可笑至极,安德烈一边跟着江延坐上不知名县城的车,一边给陈尹年发消息刺激着他
“你的宝贝要和我私奔咯!”
配图是江延靠在他肩上睡觉的照片。
后来陈尹年怒不可遏派人找了过来,甚至一并叫人打断了他的腿,这些安德烈都不在乎,他疯狂大笑着,他赌赢了,他和陈尹年都是同类人
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
大门被推开,陈尹年怀里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头被紧紧地蒙着,安德烈看见此景,一下子笑开了。
“这么躲着我?不至于吧?”说着还玩世不恭地要跟江延打招呼,“你好啊,江江,我是你的邻居安”
“闭嘴。”
怀里的人轻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陈尹年沉着脸威胁,说罢头也不回地把人抱到了楼上。
把人放到主卧,衣服一拿下来,江延就红着眼瞪他,接着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显然是不想再搭理他。
陈尹年有些哭笑不得,轻拍被子,似是安慰:“等我把烦人的苍蝇赶走,再带延延出去。”
早在安德烈出现在陈家的会场,就昭示着二人的关系不简单,安德烈出现在C城以他的邻居的身份也是早有安排。
江延内心早已满目怆然。
“你来干什么,还嫌你另一只腿是好的?”
安德烈正毫无拘束地坐在沙发上面,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颇为自得,指了指茶几上的书,“借你荣光,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之前医生送来几本书,看完豁然开朗了,带给你也看看洗洗脑子。”
陈尹年瞥向桌子上的书,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没了?那滚吧。”
“江延生病了?”安德烈没接陈尹年的话茬子,示意楼上。
“……”陈尹年沉着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