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卓的呼吸顿了一顿，在精神疲累的状态下仍是睁开眼来，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姓名。可他不是不知道如今进化出能力的寥寥几个alpha的名字，再怎么颠来倒去得琢磨，‘武卓’却似乎只有他一个。不等武卓细想，便听到耳熟的声音答道：“前两天就已经转移完了，现在的武卓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beta了。”在短暂的停顿后对方补充一句：“哦，除了他还和alpha一样有块子宫肉。”

屋内随之响起笑声来，似在以此打趣。武卓靠着墙壁，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听着听着便心不在焉了似的。像是觉得有些吵，他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又似略感挣扎般在片刻后垂下手来。“只能说武卓对曲尧拿得出本钱呗，说不当alpha就不当alpha了，可不是仗着感情好嘛！”是佟语硚的声音，武卓下意识便蹙起眉头。

曲尧闻言却是面不改色的，毕竟武卓对他好这事是从小听到大的，难免麻木。“我和武卓以前都是alpha。”他并未将话说得太过直白，可也算是撇清了二人之间暧昧的关系。曲尧的掌心燃起一团火来，被他捏得忽明忽灭。“他只是一直和我呆在一块儿。”曲尧说时像是在笑，语气带着略显刻意的无可奈何。

听着像这长久以来都是武卓单方面的倒贴。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武卓以前那性子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周钺跟着捧了一句。

“是……”曲尧应和着，面上却是不自觉地笑。“他太吵了。”如今武卓成为了毫无威胁性的beta，曲尧才能将过去与对方的事拿出来当做消遣的谈资。

武卓在外听着，身上的温度却是一点点地冷下来，连着思绪都似陷入了不一般的冷静。

第20章

踹开门的武卓确实出乎了屋内四人的意料，只不过见其直直看向曲尧的模样，佟语硚就猜着对方该是在门外就听到他们的对话，怕是这会儿对曲尧已是幻灭。果不其然，武卓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当beta，是说谎还是真的？”这是一切事端的起源，只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武卓就没有再纠结其他的必要。

曲尧在这当下见到武卓，说没有一点慌乱是不可能的。他的拳攥得很紧，可即便如此武卓依旧能够嗅到那么一点烧灼的味道，毕竟那是他的能力。这令他想通了在最开始听到的那句话，神情也随之怔忪，半晌后武卓再抬眼看向曲尧时，意图得到答案的模样变得更为坚定。这戏来得意外又有趣，哪怕周钺与李杉敛想走，佟语硚都硬是将二人拦了下来。

当佟语硚以为曲尧会硬着头皮说谎的时候，对方却是给出了诚实的答案：“……我说谎的。”这大胆地几乎是往武卓脸上踩的坦白让佟语硚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木已成舟之下，既然已经被对方怀疑的情况下，曲尧不会还对武卓继续撒谎。他的神情可以说是极其冷静的，“但我现在感觉很好，武卓，我没有再胡思乱想，做事也很顺利。”

的确是太久没见了，曲尧与武卓分享着自身的长进，想着对方得到问题的答案后便很快放下，可能会有些无奈，但最终会选择顺着他的话做一两句可有可无的夸奖。曲尧这么想着，也愈发在人面前滔滔不绝：“基地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步上正轨，我这里的事情总是处理不完，你也一直不来找我”他似还对没有主动的武卓心存两分抱怨，可也算是知道自己做错事那样放缓着轻声细语。

武卓却是气极了，对着毫无防备的曲尧直接捏紧拳头狠狠往其脸上挥了上去。与对着武卓总会心怀戒备警惕的佟语硚他们不同，被对方始终照顾得很好的曲尧自然不会对武卓设防，因此便结结实实的被对方的拳头砸在面颊上。

若再看下去恐怕会引火烧身，佟语硚这才悄悄摸摸离开位子，与另两人退出屋去。曲尧现在毕竟身份不同，算得上是领头人，被如今身为beta的武卓冒犯已经算是丢人的了。即便二人之前说不清的关系放在那儿，可终究抵不过性别上的差距。

屋内的曲尧脸色微沉，是因意识到方才佟语硚他们还在场，因此才按捺下了情绪。可那三人识相一走，曲尧就直接反手往武卓脸上打了回去。Alpha与beta的差异就在于此，即便武卓体格仍旧看着比曲尧来得魁梧高大，但挨上他一拳的曲尧只是偏过脸去，而曲尧往他脸上掴的一巴掌却足以让武卓脚下趔趄。

见对方身形勉强才稳住，曲尧才缓下神情道：“武卓，你现在是beta，在外人面前对我动手实在没分寸……”他抿了抿唇，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我也不是故意想打你……是不是很疼？”他一时气极，难免下手有些狠重，这会儿缓过劲来之后曲尧便上前想看看武卓的脸，只是却被对方挥臂拂开了距离。

“够了。”武卓抬手擦过脸颊。那满腔的火气只烧个不停，却没有在曲尧面前发泄出来的打算。他的语调较之之前冷却下不少，让曲尧错以为对方是舍不得对自己发火。

他甚至抿出笑意来，“嗯，对。”曲尧应和着武卓的话，这会儿还伸出手去摸摸对方的脸颊。“你难得来找我，为什么要说之前的事呢？还不如听我说说这段时间我做的事。”

武卓蹙着眉，推开了曲尧的伸向自己的手。“我不想听。”他垂着眼睛，对于曲尧的说辞意兴阑珊的反应。这种直白的情绪令曲尧笑色微敛，直接反手攥住了武卓的腕口。他力道收得很紧，是叫武卓能感觉到疼痛的程度。

“为什么？”曲尧的目光落在武卓脸上，在迟迟发觉其不适后才稍松些力下来，紧跟着轻声询问起来。“我以前不想说，你都是逼着非要我说。现在我想说，你为什么不想听？”他将武卓强行按在了座位上，自己则以双臂撑在两边扶手柄端，未留出半点给人离开的空隙。“你一直喜欢听我说的，不是吗？”

曲尧的疑问已隐约带上alpha的压迫性，像是逼着武卓妥协。只可惜武卓的犟脾气如今却是对他用上了，对方偏过头，似是拿冷处理的态度消极应对。这与曲尧预想中的相差太多，他既以为武卓不会纠结着已成事实的错误不放，也没能控制住自己alpha对待beta时的天性。那种由焦躁催生出的不耐仿佛被一点点放大，让曲尧总是不自觉地动用粗暴的方式。

等他发现时，自己的手已是扼在武卓的下颌处，迫使着对方正面朝向自己。“说话！”曲尧的语气低沉，带着alpha标准的命令方式。

“不、想、说”武卓一字一顿的，毫无胆怯地顶回了曲尧的要求。他以手肘击向曲尧的胸口，一如之前的那拳头般将未设防的曲尧撞到一边，给了武卓离开的空隙。曲尧胸口一时发闷，有些难受地微俯下身，可他仍旧抬头看向武卓，只瞧到对方头也不回的背影。

“武卓……”曲尧唤了一声，有些失措下的发颤。他确信武卓该是听到了的，只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就那么将他抛下了。“武卓……？”曲尧没有上前去追，而是抱着希翼的看向门口，试探地继续叫着对方的名字。武卓总不会生他太长时间气的，或许马上，对方就会不甘心的咬牙切齿的返身回来。

问他有没有被打痛着。

那点固有的矜持让曲尧连一步都没有迈出，只是死死盯着门口。说到底曲尧还是那个曲尧，连自己选择造成的结果也不愿直面面对。

与之相反的，武卓在意识到自己不想继续与这些人纠缠下去后，很快便做出了离开的决定。他想回原来的城市了，哪怕那里已成一片废墟，对父母的思念在这一刻成为难以自控的冲动，让武卓满脑袋只剩下归巢的念想。他想与父母说他尽力了的，他对曲尧负起了责任，对曲尧掏心掏肺的好。

可如今换来的就是成倍的不甘与难堪。武卓越走越快，到后面索性跑了起来，以此消耗那不想在人前流露的情绪。但他不后悔自己做下的所有决定，他对得起曲尧，只是曲尧做了让他没有想到的选择。

武卓彻夜未眠，跑了一晚上之后精神也尚且算是凑合。末日之下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他只是沿着道往外走，想就这么离开如今曲尧管辖的基地。“最近外面兽潮泛滥，所以要是外出都必须提交申请才可以。”武卓确实已经有太久没有在这周遭走动过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基地已建起了两米多的围墙，更是设置了权限门禁。

拥有自保能力的alpha能够随意进去，但无法保障自身安全的beta如果想要出去就要进行繁杂的审批流程，到最后要么是与其他beta成群出去，要么就是找alpha随行。坐在大门口的beta甚至都没有认出昔日的alpha，颇为公式化地要他去找人签字。为了不显反常，武卓只得往回走，在基地中漫无目的走。

佟语硚的交易体系已在基地中初见成效，过去的金钱在这里并不被使用，贸易都是通过的以物换物，在每一个摊位旁都摆着物品的换取比例，似乎已被基地中的人习以为常。原本稀缺的种植产物如今也多了不少种类，除去常见的糙米与土豆之外，还能见着西红柿玉米之类的农作产物，其中恐怕科研小组贡献不少。

再往里走，就能看到样貌肤色各异的人坐在一起，正写着什么，恐怕与周钺钻研的方向相关。整个基地井井有条地发展着，如今武卓再看就发现这里的人似乎比他印象中的更多了些，甚至像是一座建立于潮州之上的城邦。

曲尧确实治理得很好，武卓笑了一下，只是嘴角很快便垂下，想着只可惜他不能算是这其中的一份子。他继续走着，肩膀上却蓦地被人从后揽住。“哎呀难得在外头看到你啊。”武卓被带得人往后仰，侧目时就与佟语硚看向他的视线撞个正着。对方惹人嫌的桃花眼弯着怎么瞧都不怀好意的弧度，“这么凑巧，那一起玩一玩啊……”

那呼吸随着佟语硚的凑近直往武卓的侧颈上吹，让他不自觉往旁避了避。

哪怕佟语硚语气似在同他商量，可终归是alpha，根本不容拒绝地就将人往无人问津的偏僻暗处拽。“昨天和曲尧闹出个结果没有啊？”佟语硚手已不老实，这会儿往人臂下一抄，就直接往人胸脯上捏。“白白成了beta有没有告诉曲尧，你连屁股穴都被alpha挖过了？还高潮得又是泄精又是潮吹的？”他存心刺激武卓，这会儿手上揉捏得更是用力，甚至颇下流狎昵地贴着武卓耳边问。

“今天要不要也给你抠抠穴？”佟语硚的手指捻上武卓的乳尖，“让你的小鸡巴跟上次一样像狗尾巴那样摇个不停？”他的手沿人侧腰抚下，手指如同暗示一般沿着武卓臀缝往腿根间浅浅抽送着磨弄。

武卓现在也无甚好顾忌的了，他直接抬起手肘往人鼻梁上撞过去。要不是佟语硚还存了几分警惕险险躲开，现在恐怕都得脸上开花。“现在就你一个，”武卓说道，“你是真不怕死。”他眉目沉沉看向佟语硚，像是半点没有被对方的行径所动摇。

佟语硚这才想起，自己能占着便宜的大多都是趁武卓不备时下手或是与周钺李杉敛一块儿。武卓哪怕成为beta，也未输过单挑。

第21章

要不是周钺与李杉敛察觉到佟语硚的信息素溢散，他怕是已经被武卓揍得老老实实的了。好在二人及时赶到，才堪堪拦下武卓的行径。那劲儿像是将昨天在曲尧那儿受的气一股脑地全发泄在佟语硚身上一样。“操！”因着这段时间以来的顺利，佟语硚已是被麻痹得忘乎所以，连武卓本身是个什么性子都不放在心上了，如今被对方压着打，难免起了火气。

“你们除了陪着佟语硚肆无忌惮之外还能做什么？”武卓忍不住嘲弄，“怎么？是觉得很有成就感？觉得扬眉吐气了？不如将格局放大点怎么样，alpha？”他牙尖嘴利的本事也不是头一天知道的了，偏生每回听都足以勾动神经。武卓何不是在嘲讽他们这些alpha小肚鸡肠心胸狭隘，如今只会落井下石。

武卓的性子没变，可如今身为不敌alpha的beta亦成为不争的事实，挑拨alpha神经的嘲讽带来的后果也只得自负。他被拽到了基地边缘偏僻的废弃屋内，未经打扫的屋子仍旧残留着海啸过后的惨状，其中甚至仍残留着海水浸泡过的潮腥味道，一些没能冲到外头的家具也都已长出大片霉菌，如今遗留在客厅中的席梦思便是大半都已泛绿，里头的弹簧令床面上渗出发黄的锈色，乍一眼看上去多少会觉反胃。

但对于满怀恶意的alpha来说，这就是接下去要做的事时最好的地方，一个与beta相衬的破烂地方。武卓被按在那张令人作呕的席梦思床垫上，发霉的气味熏得他有些眼睛发胀，突如其来的碰撞更令那些积覆的灰尘蓦地扬起，令人呼吸不畅。

正在气头上的佟语硚便是一点给人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直接按着武卓的后颈死死压向床垫，另一手则解开了裤扣。“真的要干？”周钺见佟语硚的样儿，还是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声。

“干啊！都到这步了要是不干那不得让咱们武卓失望吗？”佟语硚咬着牙哼笑，利落地将武卓的裤子扒了下来。他往手掌上啐了口唾沫，就着抹在自己半勃的阴茎上搓撸。

武卓的脸上都沾了点霉菌结出的块，只是稍微抬起头来都被佟语硚刻意地压着后脑勺将他按向床面堵住呼吸的口鼻，他的双臂被死死按着，像是待宰的猎物那般动弹不得。佟语硚扶着阴茎，整个人稍稍前倾，有些吃力地顶开武卓那不怎乖顺的穴。

哪怕之前武卓被用手指玩过，这隔过两三日，那处便照旧缩得窄紧，被这般强行捅入，无疑会开裂受伤。男人沉闷的哼叫在床面的掩埋下含混低靡，背脊上的肌肉紧绷着抽颤，像是被倏然拉紧的弓，随着每一次的狠撞而令腰窝处下陷得更深。“妈的、在这么个破烂地方被alpha开苞合你意了没有？”佟语硚干得粗猛，每一下都撞得武卓两瓣屁股肉颤晃出浪，不多会儿就见人臀尖儿红起来，充血的痕迹逐渐洇开。他虽是在问武卓，可这会儿却不想听其说出倒人胃口的话，因此压着人脑袋的力道更重，以至于可见武卓脸颊两侧床面下陷的痕迹明显。“缩得真他妈紧、啧……也对，毕竟可是alpha的鸡巴！”佟语硚不顾武卓那点伤着的血液润滑起来还过于吃力，便是直接加快了顶弄的速度，几乎是每一回抽出都将武卓的穴带得略微鼓出。武卓穴里着实是紧得出奇，像是紧套在鸡巴上箍着不放似的，别提这会儿武卓身体紧绷之下，佟语硚的鸡巴就跟被对方死死吸住那般，顶到深处的龟头更是像在被对方里头稍软松些的肉嘬亲。佟语硚忍不住双手都掐在了武卓的脖子上，他手背上青筋鼓起，足见掐扼的力道之大。

“他肛门朝里七公分左右的深度都很紧，里面才有一点空间，之前用手指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了，像真空的一样会往内吸，要说的话和飞机杯差不多。”李杉敛在旁分析道，他这会儿发现武卓的背上泄了劲儿似的，连腰也跟着塌软，便出言提醒：“人缺氧昏过去了哦，松松手。”正在兴头上的佟语硚闻言骂了两句，但还是乖乖松开手，退而求其次地把着人腰上干。

周钺见武卓没了意识，这才松开压着对方双臂的力道。那两条臂膀垂耷下来，不见动弹。“你是说武卓天生适合被人干？”他说出这话来依旧云淡风轻的。

李杉敛摇摇头，“不是，他算是天生不适合被干的。”周钺笑了一声，却觉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