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太习惯了。”

陈砚笑了笑,放下刀叉,端起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他深邃的眼眸:“慢慢来,习惯是可以重新恢复的。”

李峻安低下头,刀尖在牛排上轻轻划过,却没有真正切下去。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像是被人强行拉入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陈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陈砚接着问道,语气随意,像是闲聊。

李峻安沉默一下:“还行,肩膀已经不疼了。”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淡。

陈砚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脸上,仿佛在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沉默中夹杂着一种无形的张力。李峻安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无声的博弈,而陈砚始终占据着上风,他余光看过去,陈砚神情自然,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在暖色的灯光下,又显得极为温和柔情。

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氛围下,安静的吃完饭,李峻安不知不觉间竟喝下去两杯红酒。

他坐在那里不觉得有什么,站起身就有些晕乎乎的了,走了两步,低头看了看,地板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需要我扶你上去吗?”陈砚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摆了摆手,李峻安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上楼。

越走越晕,楼梯在他眼里也好像有了生命一样,跳动扭曲。

他每一步落得慢而稳,但在最后几阶的时候还是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扑去,反应有些迟钝的他只来得及伸手撑向楼梯,未料到手臂上一紧,已经被人捞在了怀里,箍了腰带着他几步上了楼梯。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萦绕在鼻间,李峻安一时转不过弯,下意识揪着手下的衣物,脸埋在对方怀里深嗅了一口,随即猛然回过神来,脸上一烧,马上不动声色挣脱开,故作镇定的和陈砚拉开了距离。

“……我去洗洗睡觉。”李峻安走了几步,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站在房间门口侧身对他说道。

晦暗的壁灯下看不清陈砚的表情,只看到他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21

李峻安其实没那么容易醉,他酒量不算差,论白酒啤酒当然不至于两杯就成这样,但他唯一对红酒毫无抵抗力。

靠在门上叹了口气,呼出的酒气和身上还沾染着的雪松香混在一起,让他有些腿软。

都是因为陈砚。

在那样的氛围下,他不自觉得就端着酒杯喝下去,好像这样能缓解脑子里的不真实感。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喝红酒两口就醉的情况,这东西对他来说后劲贼大,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要是再多喝几口,人能晕的找不着北。

恍惚又回忆起退学前,似乎也是这样,陈砚的语气也是这样温和,让怀有别样心思的李峻安几乎难以拒绝,就算潜意识里知道如果被蒋涵他们发现,家里已经失势的他指不定会被整的多惨,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挂了电话应约而去。

后面的情形不提也罢,原本还想读完高中的他仓皇退学,彻底和这个圈子断了联系。

想到这,心里不由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这么久过去了,这脑子怎么还不能长长记性。

低着头捏了捏额角,他直起身,抬起发软的手臂把身上衣服脱下,一边向浴室走去。

站着犯晕,李峻安久违地选择了泡浴。

他还有些不舒服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斜倚在一边,脸上微微飞红,那两杯酒的后劲又上来一些,连带他的身体也起了一点本不该起的反应。

周围都是蒸腾的水汽,泡在温热水中,他半阖双眼,微微夹紧的双腿间,硬起的性器摩擦到腿侧嫩肉,让他难耐地动了动身子。

他醉的没那么彻底,但酒劲让脑子轻飘飘地抓不稳理智。

不该这样的,这是在别人的房子里。

但思及陈砚,鼻间似乎还残余着那股特殊的淡淡气息,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手探向了双腿间。

有些颤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灼热的皮肤时,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他整个人猛地一颤,胸口起伏了几下,呼吸变得急促,喉咙里压抑着低沉的喘息。他脑海中一片混沌,理智与欲望在激烈交锋,可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让他无法忽视。

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指尖在敏感处轻轻摩挲,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薄雾,唯有身体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李峻安的腿根微微发抖,泛着薄红的膝盖不自觉地并拢又分开,像是克制,又像是迎合。随着手上的动作,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锁骨上带来一点凉意,却无法浇灭他体内越燃越烈的欲火。

可令他难受的是,酒劲的影响下,手上无论怎么动作,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感觉。

抓着浴缸边缘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有些发白,他皱着眉,微弯后颈上淡淡的糜色一路蔓延到后背支起的肩胛骨。

李峻安放松身体,下滑一点,水面漫过剧烈起伏的胸口,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握着性器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慢慢抚过会阴,向后滑去,颤抖的指尖最后停在了那个微微煽合的柔软凹陷处。

中指稍微用劲,小半个指节陷了进去,他不由低喘,神色越发冷淡,面上的绯色却更明显了。

水面微动,水声潺潺,还有几乎低不可闻的急促呼吸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靠近。李峻安身体猛地僵住,手指停在原地,心跳骤然加剧,仿佛要从胸腔里调出来。他的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呼吸屏住,不敢再动一下。

“李峻安?”门外传来陈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李峻安的瞳孔急缩一下,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迅速抽回手,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

“……什么事?”勉强应了一声,他的嗓音低糜沙哑,还带着一丝隐隐的颤音。

沉默了一下,陈砚平静的声音响起:“醉了不要泡澡,你在里面待得太久了。没事吧?”

“没事。”他下意识提高了点声音,又停了下,缓了语气说:“我马上出来了。”

“……好。”脚步声响起,渐远。

李峻安松了口气,身上的热意消了一半,他胡乱抹了把脸,撑着浴缸站起身,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跨出去。

随意擦了擦,套上已经有些发白变形的宽大T恤,他侧身去勾衣架上的内裤,犯晕的脑子却让他身形不稳地踉跄一下,光着的脚还打滑,手忙脚乱间一屁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