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匪夷所思,片刻才说出一个抵得上我一年薪水的数字,至于术后休息,他以为半月为好,要不然十天总是要的。

我苦笑,再次确认不做手术不行后,便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但我没有这笔钱,也没有可以卧床半月的空闲。

我考虑许久,还是给顾飞打了电话:「顾先生,我需要做个手术,想请假三天。」当人面我叫他总裁,私下则称顾先生,毕竟我住他家里,若一直叫总裁不免有公私不分之感,况且先生比总裁其实更疏远一层,想必他也更喜欢。

顾飞答应得痛快,甚至大方地将今日的旷工改为请假。按照我和他的约定,我旷工一天,补偿一月,请假一天,补偿十日。

但那笔手术费还是没有着落。半夜的时候我还是摸出昨日得来的名片,给叶步云打了电话。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但我不敢在顾飞还有可能在他身边的时候打电话。

叶步云飞车赶来。我向他借钱,他痛快答应,但当我拿着他给的一万块办妥手续后,回到病房,他问我:「何少爷打算怎么还?」

我并不惊奇他的前后不一致,他所要的未必和人不同,先时不知我所缺,如今知道了,自然该加以利用。

我如实禀告:「怕总要再过两、三年。」

他挑眉表示诧异,随即淡淡一笑,略带了鄙夷,道:「我等不了那么久,其实也不必一定拿钱来还。」

我知他意思,就算落了魄,毕竟还是顾飞的特助,任谁也不会相信我每月工资不到最低保障线,而在三年约满之前,我自然不可能有额外的收入偿他的债。

他大约以为这是我勾搭他的手段之一,况且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于是决定从善如流地接受了。

我想了想,其实也没差别,于是说:「是不一定,叶先生的打算,不如说来听听。」

叶步云笑:「不过以肉偿债,何少爷倒也有趣,彼此心知肚明的,非要说得清楚明白。」

我道:「还是说明白的好。那么等我排好时间,再约叶先生。抱歉,我的时间不是很自由。」

「好!」他点头允诺,却说:「两次!」

我一怔。

他脸上又现出似笑非笑:「最红的头牌,也不过五千一次,何少爷当年也颇曾风流过,不会不知。」

我顿了顿,点头应了。

其实他说错了,我怎比得上头牌?似我这等,俗语叫作暗娼,皮肉生意中最低贱的一种。

他肯给我这个价,已算得大度。

我只请他保密,虽然我对顾飞是卖身不卖人,这算是我自己的事,无需向他交代,但惹怒顾飞的下场,没人比我更清楚。

三日后我回到顾宅,顾飞脸色不悦,但意外的没有大发脾气,只挥了挥手,便放了我去。我溜回房中,略开了窗透气,便在床上躺下歇息,或者直接睡觉,吃过晚饭才回来的,完全可以一倒不起。

迷迷蒙蒙间顾飞进来掀了我被子,动手褪我的裤子。我拦住,泣声哀求:「还没拆线。」

他不理,仍是扒下我的裤子,分了双腿查看许久,皱眉嗤笑:「缝成这样,难看到家了!」

我松一口气,一时间心思乱转,这般难看,不知可能打消他欲念一二?转念又想那里本也没什么好看,他仍是固执了这许久,只怕不容易打退堂鼓,这么一想,不由十分忧愁。

他轻轻在刀口上抚摸,不顾我的抽痛:「你没跟我要钱做手术,哪来的?」

哪敢!一万块,再给您老人家做一年都不够!我老实回答:「我当乞丐,跟人要的。」

手指顶在那一点上,开始缓缓往里面钻入。我冷汗涔涔,他笑意冷冷:「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真是我跟人要的,叶先生可怜我,替我垫的费用。」

顾飞的手指还在往里钻:「实话,全部的经过!」

我说得断断续续,十分可怜:「我去医院……医生叫我做手术,我没钱,也没人可借,就……打电话给叶先生,他替我付了费用,还答应我可以不用急着还……」

其实他怎会不知叶步云去见我之事?想也知道钱是叶步云给我的。但后来的交易,想必是不知的,否则不会由得我在医院逍遥三天。

但他也不会相信叶步云和我之间真的清白如此,无关证据,只是他生性多疑,尤其对我,更不会轻易相信。

手指越来越往里,底下疼得让人发疯,撕裂了么?要不要说出来?

后来我还是没说,并非我有多么坚强,只是知道,若顾飞知道了我和叶步云的交易,那么我的下场,绝不仅仅是那处撕裂而已。顾飞竟也意外仁慈,折腾许久,只塞进去一根手指,不曾真正撕裂了我伤口。

第二日我赶到公司时又是中午,一边认命地处理积压的事务,一边叹气,不知这一回顾飞能不能仁慈地将这半日的旷工算作请假,还是会一怒之下将半日旷工算作整日?

我的工作量向来不少,顾飞坦言他最爱看我连轴转的模样,我为了主子的心情欢畅,自然只有全盘接受。好在这几日我必不敢坐下,一日到晚地站着,为了不显突兀,忙到连轴转是个极好的掩饰法子。

饭是不吃了,暂时只喝牛奶,同事惊问,我笑答:「减肥。」

总裁秘书过来取文案,看着我目瞪口呆,半晌,曰:「我只怕某一日到公司,会见到一具包着皮的骷髅。」

同事深以为然,苦劝不辍,我以嫣然一笑作答。

七日满了之后我去医院拆线,医生左看右看,盯着看了半天,不肯拆线:「怎么搞的,还没全好?等一、两日再拆吧!」

我哪有那个好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医院?坚持着拆了,医生的脸色黑得一塌糊涂。

当晚我极主动,替顾飞全身按摩后就为他口交,按着他不断地做,直到他泄了无数次,确保再也不能上我为止。

顾飞知道我今日拆线,而我知道,今日他插进来的话,伤口一定会裂,那医生的脸色,我看得懂。

他昏昏沉沉的时候我轻声告退:「顾先生,我还有工作没完,很快就回来。」

他挥了挥手,我退出房间,快步定到楼下自己的房间,开门,关门,冲进洗手间狂吐。浊白的体液混着晚饭和午饭一起吐出来。当年可以甘之如饴地为他做一切,连这等肮脏物事亦可以当作琼浆玉液喝下,今日看去,只觉不可思议。

回去的时候发现顾飞醒着,悠然地吞云吐雾,看见我进来,将一个物事扔到床尾:「刚刚忘了照顾你,用这个吧。」

是一个粗大的模拟器具,我脸上冒出冷汗:「不用了,顾先生。」

他淡笑:「用上,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