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心里有成算,他不是不喜欢刘元,更不只是因为?所谓的面子才拒绝了刘邦。说白了,他何尝不是在试探这父女二人?
但最终,他不仅毫无所获,还牵扯着自己的一颗心。
没有侮辱,没有不喜。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矫情。
他只是有些不快:刘元张口闭口只有联姻,却没有说过半分自己的心意。
何必呢?
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刘邦回过神来?了:看两人这副矫情的样子,这婚事八成是有一撇的。韩信喝着酒,一双眼却没离开?过他女儿,这还能是不喜欢?
只是,这大将军怎么如此儿女情长?想?当年,他看上曹寡妇,当天夜里就拉着她滚草垛去了。
吕太公乔迁,他去蹭酒,一眼就相?中了吕雉,没几天就定?了下来?。
至于戚夫人,他打仗路上看上了,见?面不到一刻钟就带在自己身边了。
这韩信,真是墨迹!
刘邦砸么着口中的酒,眼神在二人之?间打转。
“磨磨唧唧的,乃公就问?,你娶不娶?不娶的话,我就将女儿许给别?人了。”
闻言,韩信低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静静地看向刘元,一言不发。
良久,他听见?自己说
“娶。”
第48章 第 48 章 寡人等着你做齐王的那天……
吕雉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她脸上还有些?薄汗,刘元忙起身接过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阿母现做的饭。说实在的, 刘元就从来没有看见过同她阿母吕雉一眼贤惠的妇人。
不管是眼下寻常妇人要做的洗衣做饭、相夫教子,还是她作为汉王夫人要做的打理内务、推行政令, 她都?做的又快又好。
刘元曾经亲眼看见她一边洗菜,又在一边炖菜、蒸菜, 有条不紊, 干脆利索,将时间利用到?了最大化?。
哪怕是在地里?干完农活, 她闲暇之时还能再读几本书。
去?咸阳求学的是刘邦,可那些?书简, 大部分都?是吕雉在看。每到?日头好的时候,吕雉会带着她与刘盈一起, 将那些?竹简搬出来晒一晒。
夏日里?,她同村头的小伙伴采来几朵荷花, 献宝一般送给吕雉,她便在一旁给自己讲故事。
刘盈就搬着一个小板凳, 坐在一旁乖巧地傻笑?。
在刘元未曾觉醒现代记忆之前,她印象中的阿母一直是那般温柔,身上有太?阳晒过的皂角味, 让人无端就觉得安心。
后?来,她知道了, 自己的阿母竟然是未来杀伐决断的吕太?后?, 她实在是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但她一心只想救她。
对她而言,不论阿母是谁, 阿母便是阿母。
现在粮食不用愁,但他?们依旧只能穿着麻衣。为数不多的丝绸,都?是从各个王宫里?搜罗出来的,要留在重要场合穿。
吕雉便是一直这样带头节俭,让喜好奢华、性?格有些?暴躁的刘元也学会了爱惜粮食。
“阿母,辛苦你了。”刘元拿出手绢给吕雉擦汗,依恋地看向她。
吕雉心软成了一团,她看向韩信的眼神也就愈发不善。
“哈哈哈哈,娥姁,大将军方才说,他?有想娶之人了,”刘邦与吕雉多年?夫妻,哪里?看不懂她此刻在想什么,打着圆场,“你看……”
“那自然是甚好的。”吕雉皮笑?肉不笑?,简单回了句就不再说话了。
吕雉恨不得把刘邦的嘴给缝上,她夹了一筷子猪油炒蛋给刘邦:“良人别只顾着饮酒,且多用些?菜肴吧。”
多吃些?饭,也可以少说些?话。
“阿母,你也多用些?。”刘元大着胆子,吕雉生气?的时候她也是会有些?害怕的。
毕竟从小她就顽皮,竹笋炒肉吃了不少。
当然,她具体做过什么事,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挨了不少的打。
某次,刘元指责吕雉偏心刘盈,家中每次吃泥鳅,都?是背着她给刘盈吃。吕雉和刘邦的神色却?古怪得很?。
“元,你不能吃。”刘元记得吕太?公笑?眯眯,他?提着樊哙新给得肉,“泥鳅都?是水沟里?的,又臭又难吃,咱不吃。”
刘元表面答应,晚上却?偷偷吃了个爽,不多会儿,她的脸就肿得像猪头。吕雉跑了好几个村子,才在山脚下的猎户家里?将赤脚大夫找过去?。这一晚上,附近几个村子的狗都?在狂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土匪。
“夫人,方才是我失言,还请您与汉王,莫要往心里?去?。”韩信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我想娶元。”
吕雉在韩信的脸上掠来掠去?,这是一种探究的目光。
现在倒是不叫嫂子了?方才一口一个嫂夫人,如今却?知道改口了早干什么去?了?
吕雉的目光温和中带着几分威严:“这自然是好事,大将军战功赫赫,是少有的人杰,把女儿托付给你,我不会不同意?。只是,方才你同我说,你心中无意?于儿女情长,如何这不足一顿饭的功夫,你就变了卦呢?”
“……方才是我没想明白。”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吗?”吕雉近来气?势一日胜过一日,她的眼睛和耳朵注意?着在场每个人的情绪变化?,“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要多为她考虑些?,大将军不会见怪吧?”
刘元、刘邦更是正襟危坐,生怕惹得吕雉不快。
韩信如同是庙里?的塑像一般,有些?僵硬地坐着,他?感受到?了吕雉对他?的不满,硬着头皮道:“想明白了。”
“如此,那不如咱们就定下二人婚约。”刘邦拍板,“就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