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啊,你跟我透个底,你到底有几成把握?”刘邦拽着?刘元不?撒手,“韩信真能?来??”

“你要是?害怕就别打,与项羽共治天下,或者你对?他俯首称臣,”刘元瞪了他一眼,“你到底瞎操哪门子心,你都把兵给他们了,韩信、彭越、英布要是?真的都反了你也?没招。”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刘邦气?得吹胡子,“乃公不?是?不?信他们,乃公是?输不?起了!”

项羽可不?是?吃素的。这次他撕毁盟约追击项羽,完全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但凡有人反叛,他刘季都要陷入大大的不?利。

若是?只论人,刘邦相信彭越英布,更相信自己的准女婿韩信。但要是?论起人性他谁都不?信。

他刘季自己就是?说?话从来?不?算话,养了个女儿更是?脸皮厚的没边。

“哪里就输不?起?”刘元甩开刘邦的手,试图让他安静一会儿,“你是?堂堂汉王,拿出你的仪态风度来?。”

“我就是?给你保证了,你也?不?信呀!”

“仪态风度有个屁用!”刘邦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帽子给自己扇风,“这屋里可真闷得慌。”

“确实?,我出去透透气?。”刘元脚底抹油便想遛,她看得出来?阿翁什么打算,但她实?在?是?不?想再奔波了。

“别走,”刘邦见刘元要走,立刻起身去拦,“这些日子,你与齐王分隔两?地,我都替你们难过。难道你就不?想他?”

“不?想。”刘元回答得干脆。

“你就不?怕他有二心?”刘邦急了,“男人可都是?贪花好?色。”

“不?怕。”刘元依旧油盐不?进。

“你们小儿女的事情,我这个做阿翁的也?不?好?干涉。齐王这些日子也?不?容易,你便受些累,去看看他。”

刘元摇头拒绝:“不?去看。外面乱哄哄的,我才不?去。”

刘邦忍无可忍:“乃翁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这韩信所带的这队兵,是?重中之重。你亲自往齐国那边去,和他汇合后,让他务必及时赶来?,与我一齐围攻项羽。”

“绝不?能?有分毫之差,哪怕是?半天也?不?能?耽搁!”刘邦补充道。

“哦,原来?是?阿翁想让我做监军,”刘元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倒也?不?是?不?行。”

刘邦松了口气?,女儿虽然调皮了些,还是?懂得孝顺他这个老阿翁的。

哪怕她天天黏着?吕雉,为吕雉做了算盘又造纸,但这些造福的也?是?他汉王。

这不?,刘元再不?情愿,也?还是?答应了为自己奔波,她心中定是?最看重他这个阿翁的。

而后,刘邦就看见刘元伸出手,笑眯眯道:“那……我的好?处呢?”

第69章 第 69 章 我刘季最会刻了

好处?!

这个不孝女, 全然没有随到?他一点的孝顺,这坐地起?价的样子,定是像了他们吕家?。

刘邦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向刘老太公伸手要钱还赌债的时候。

他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想着:“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转念之间,他又想到?:“平素不论?是封地还是兵权, 他都分毫不缺地给?足她的。莫非她想讨些金银钱财?”

如此想着,刘邦的表情变幻莫测, 诧异地看着刘元:“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珍藏的那些金银珠宝, 分一些给?我。尤其是从秦始皇的王宫里抢的那些。”刘元眨眨眼,“这不过?分吧?”

“哪里有什么金银珠宝?”刘邦敷衍道, “你也知道,你萧伯父不让拿这些, 我只能?依着他,都紧着秦朝的律令、书籍、户籍拿……”

萧何?有远见地优先抢救并保存了律令、书籍、户籍, 而非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果不其然,在刘邦拿走这些后不久, 项羽便率领诸侯联军进入咸阳。在疯狂的屠城之后,西楚霸王点燃了一把火, 将包括阿房宫在内的秦国的宫室付之一炬。

这场火烧了足足三月之久。未被刘邦运走的大?部分珍宝,与宫殿一同?化作了灰烬。

彼时得知此事的刘邦,尚且要对?项羽俯首听命, 他可谓是心酸心焦又无可奈何?,一边可惜项羽抢走的金银, 一边哀叹焚毁的宝物, 一边嫉恨项羽军队抢走的美人毕竟张良与他约法三章,不许他抢掠。

“除却那些律令,我秋毫无犯将秦朝的府库封存, 又将十?万大?军撤驻城外?霸上。”刘邦被刘元勾动了心思,和刘元吹嘘起?了他当年的伟岸身姿,一脸骄傲地看着刘元。

“而后,我把关中百姓召集起?来,郑重地向他们宣布道:暴秦的法律那般严苛,当真是害苦了大?伙儿。如今我先入关中,与各位父老乡亲们约定三条法律:杀人者要处死,伤人者要抵罪,盗窃者也要判罪!除此之外?,其余的秦朝的严刑苛法,全都不做数了!”

闻言,刘元看向刘邦:“那为何?如今各地依旧不乏遵循秦法之人?”

“这并非我能?决定的,”刘邦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废秦法,却不给?出新法,地方的官员又要如何?办案?”

“如今,我也只能?保证在汉营之中,推行你阿母与萧丞相根据秦法修过?的律令,却管不了别人的地盘上的事。”刘邦意有所指,“比如他西楚霸王项羽,我便如何?也是管不了的。”

刘元若有所思,项羽自己都爱烹人,屠了几座城,甚至一把火将咸阳王宫烧了个干净,他哪里会管这些法律?

行伍出身,以军法约束百姓,这与暴秦的路子又有什么区别?

刘邦一眼就看明白了刘元在想什么,同?她解释道:“咱们说是暴秦,其实,秦朝那也是没办法。”

“自从商鞅变法,秦始皇祖宗几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全都是靠军功与种?地,若是不严苛些,如何?管得住底下的郡县,如何?镇得住那些官员?”刘邦摸摸刘元的脑袋,“你可知道始皇帝死了以后,各地的官员都是什么样子?”

“你以为没有了秦法的约束,他们会从实际判案,多体恤百姓吗?他们不会!秦朝的律令约束的不只是黔首,更是这些官员。”

“这些官员左右不过?是两个心思,第一种?,事情好与坏,都与他不相干,只要是不在他手中出了事,那便万事大?吉。你指望这样的人有什么作为?”

“至于这第二种?,还不如第一种?。这些人是手里有点权力,便自觉高人一等,要对?百姓作威作福,要显出他官老爷的威仪,搜刮尽了民脂民膏也就罢了,他还要严刑酷法,反正秦始皇死了,这法也管不到?他头上。”

最后,刘邦总结道:“人人都说暴秦残酷,可若没有法,或者只有针对?庶民的法,那还不如暴秦呢好歹那官员也都顾及自己的小命。”

听了我这话?,刘元在原地出神,她似乎明白了为何?各地的法,会是如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