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好吗?”许嘉诃两根手抬过头顶:“我发誓,在你病好之前我不会抛下你。”

司祚听后便不再闹腾,乖乖重新躺好。

“想吃水果吗?”许嘉诃问完他,然后从床头柜拿起一颗苹果,削皮。

司祚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

柏皓霖把装粥的碗端给许嘉诃还贴心帮他拿了勺子,扫了司祚一眼幽幽地走到不远处沙发上伸展腿搭在茶几上,躺着。

“诶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可是苦坏了我们这些当小弟马仔的,把您司少爷伺候周到费我们几个不是心血。”

司祚接过许嘉诃递给他的苹果温声细语,现在才学会软下态度耐着性子说话:“皓霖说你还没吃饭?快去吧小诃。”

许嘉诃仓促扒拉了几口粥飞快将粥喝完往外走,司祚问他急着要去哪,他道:“到时间该换药了,我去叫护士。”

许嘉诃关门儿走出去的空挡,柏皓霖接起话匣子,“司祚要我说,许嘉诃那么好的孩子栽你手上真他妈是眼瞎。”

司祚苦笑,“你也觉得我很差劲是吗?”

他什么德性,他自己心里和明镜似的,不过是想听听从朋友口中亲自说出来的自己。

“就这么说吧,许嘉诃能遇上你完全就是真是瞎子打灯笼找了个傻帽。”柏皓霖这些天也全都看在眼里:“别的不提,就说说你以前找的那些狗屁玩意儿们,你要说一句你受伤了谁他妈管你呀。”

“全他妈是冲你有钱来的,土老帽逛窑子,衩子都给你掏光。”

司祚丢掉苹果核,脸色苍白的笑了笑。

“擦擦手。”柏皓霖虽然嫌隙,还是站起来给他扔过一包湿巾,“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任政屿也来过。”

“任政屿。”司祚轻轻念叨,“我哥?”

“废话,出这么大事差点儿没把你哥吓死。他招呼完你就回去收拾烂摊子了,也就我比较闲还能陪到你出院为止。”

“你说许嘉诃还会走吗?”

他话音未落,柏皓霖反问:“那得问你自己有没有做到问心无愧,倘若你真的对他有那么好,为什么还会怕失去?”

好还是坏司祚心里有底。柏皓霖问完他,司祚都觉得自己理亏不敢再自讨没趣。那女人握刀冲来的一瞬间,他也顾不得多想。

哪怕刀子在他身上多扎几个洞,把他扎穿。都没关系。

许嘉诃能平平安安,要了司祚这条命也无所谓,当时他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对不住许嘉诃的念头。

司祚昏迷前他听到周围人的尖叫声,许嘉诃的哭声,他下意识想抬起手帮许嘉诃擦掉眼泪,但没那力气做到了。

原本司祚以为等他睁眼醒来是不会看到许嘉诃身影的,没想到寸步不离照顾他到现在的居然还是他的小诃。

不多时许嘉诃领着护士进来换药了,两人也默契的不在交谈。

他现在的疼都比不上他对许嘉诃造成伤害的千分之一。

──

又过了大半月,司祚差不多已经伤好到能够出院了,线拆了。

司祚觉得没必要在住下去,他能跑能跳健全了出院就行,耗在医院一天又一天望着大白房子烟不能抽酒不能喝无聊透了。

主要是司祚离开公司三五天半来月可以,一个多月没去了,指不定已经闹翻天。任政屿帮他又能帮多少,撑死也就解决些不大不小的项目。

他问医生多会儿能办出院手续,但医生建议他留下在观察几天。

司祚和许嘉诃最近就因为住院一事关系缓和不少,既然医生说让他多留几天,那就在住几天吧,省的一回家许嘉诃又和他翻脸。

司祚学精了,趁这几天许嘉诃能对他态度好点揩油没少揩。

每天在医院寸步不离柏皓霖腻的慌,看司祚好差不多就决定不干耗着了,连夜买票飞回H市花天酒地去了。

“小诃陪我去逛一逛吧。”放平日,司祚哪有时间能这么悠哉,闲点也好陪许嘉诃的时间更多,就在勉强任政屿帮他打点几天公司吧。

既然开口许嘉诃没驳面子,“行。”

司祚也能下床活动,两人天天和猫似的靠医院大院里的长椅上晒太阳,许嘉诃想离他远点,司祚和甩不掉的橡皮糖黏他黏的要死要活。

有种老虎突然变成猫的错觉。

仿佛那天司祚被刺坏了脑子,住院期间智商骤减真是大变样了,许嘉诃怀疑了许久要不要挂号带他去看看脑子。

回H市的第一天。

司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宝贝儿,晚上带你出去吃饭。”说着手还搭在许嘉诃肩上顺势把他搂在怀中。

“ 我不想去。 ”许嘉诃推推他没推开,喃喃道。

司祚又装腔作势摆出虚弱无力的样子,“ 嘶好疼,小诃你真狠心,要谋杀亲夫啊。”

许嘉诃窝在怀里不敢在碰司祚,忙问他:“ 哪疼? ”

“嘴疼,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司祚嘿嘿干笑,他浑身哪哪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用这法子逗许嘉诃而已,他早已经好的不能再好。

骗子用拙劣的演技骗吻而已。

许嘉诃对他无语,担心半天结果司祚是在骗他寻开心,“ 无赖。”

司祚柔声:“无赖也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他捧着许嘉诃的脸颊低头吻在那盈润樱红的唇上。

一个极尽柔爱而绵长的吻,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却又在慢慢加深力道,不过柔情缱绻更多。而后卷入唇舌的纠缠贪婪摄取属于许嘉诃的气息。

“放心吧,老公好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