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罪孽,也没有那?么重。
安抚江飞白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江让喜欢他挡在自己?面?前,意气眉眼带着如?剑刃凌光的模样。
那?孩子身体结实,如?今长得都比他高了,站在他面?前宛若一株挺拔的青竹一般。
当然,他再高,在江让的眼里?,也是当初那?个哭着要他抱的小孩子。
临行前,江让抱着江飞白哄了许久,他像是一位真正的慈父一般,温柔的告诉那?孩子,他此去蓬莱会尽快回来,叫江飞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他一定会为他带回他喜欢的剑刃、稀罕小玩意作为礼物送给?他。
江飞白确实长大?了,江让还没絮叨说两句,对?方便开始反过来叮嘱起他来了。
甚至,到了最后,江飞白还将他反手死死锁在怀中,轻而又轻、郑重无?比地吻上他的额心。
江让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作为一位父亲,自是不会对?孩子的亲昵涌起别样的心思。
安抚完江飞白,江让见到站在角落落寞看着他的鹿尤,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微微招手,轻轻拥上对?方的腰身,低低说了几句体己?话才算作罢。
安排好一切事务后,江让方才随行上了国师的那?驾礼仪车舆。
说到此,江让心中却难得觉得好笑几分。
初见时?,纳兰停云便是端坐在此车中,宛若圣洁的天山玉子一般。
如?今,这雪铺就的车舆上却是多了一个他,这天山玉子也将要被他玷污了。
纳兰停云或许连自己?都未曾想到,那?神谕竟会如?此.......荒唐。
也正是因为荒唐,那?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这段时?间见到他简直像是见到什么邪物一般,用避之不及形容都不为过分。
譬如?眼下,两人?分明?端坐在一驾车舆之中,纳兰停云却偏生要与?江让离得极远,连带着白绸的衣角都被主人?捆束压制起来,不允触碰男人?分毫。
江让看得唇角微微勾起几分。
人?性总是恶劣的,越是不允碰什么,就越是勾人?。
于是,当车舆不注意触碰到石块,微微晃荡一瞬的时?候,着一身落拓清雅的青衣的男人?故作不曾坐稳,半靠上了那?圣洁玉子肩畔。
甚至,为了稳住身体,江让其中一只手还若有似无?得勾住了对?方腰身。
纳兰停云的反应并不快,一开始,他甚至愣了许久,好半晌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耳根葱茏地泛起红晕。
好一会儿,他才抗拒至极,浑身僵硬道:“江大?人?,你还要...这样多久?”
第246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20 求而不得他们X佛……
云雾绒绒翻滚, 高耸入云、色泽苍苍的仙山楼阁缦立于?翻滚的碧落冥海之中。那?冥海幽深不见底、无风时也能掀起百丈高的巨浪,
此处正是蓬莱地?界,传闻乃是巫神故居, 其上生长珠玉之树、食其果可长生不老,寻常人所不能达。名扬天下的占星台便是在此地?依山傍海而建,以‘海市蜃楼’奇观而闻名。
沉香木的窗框被海间?猎猎的卷风吹散开?来, 鲛绡云帐披散开?来,露出其间?一张玉质金相的烟白面颊。
烟雨楼台间?,几个垂头端着案盘的小侍穿着木屐经过?其间?,见到那?人含笑注视的视线, 当即红了一张粉面,匆匆走过?。
江让随意摆弄青衫宽袖, 温润的眉宇间?显出几分薄淡的凉意, 今日已是他来至蓬莱占星台的第三日了。
占星台并没有太多对外的禁忌之地?,除却山顶的神庙, 这块神灵庇佑之地?几乎完完全全地?对江让敞开?自己神秘的面容。
便是如此,这三日, 江让也始终不曾见到那?性情清冷古怪的国师一面。
也不知对方是否在刻意避开?他。
“吱呀”
金丝楠的雕花木门被人轻轻推开?,进入其中的小侍皆身披绣着白鹤的长衫,肩畔的云肩坠着紫玉滴水坠, 手端琼脂玉碟,仿若一只又一只秀美立于?古木间?的仙鹤。
“江大人,”其中一位小侍稍稍出列一步, 垂目不急不缓道?:“今日是您沐浴焚香、净身的三日, 明日午间?便是吉时,大人需换上祝服前往神庙听候神谕。”
江让眉眼散漫,好半晌, 方才听不清情绪地?淡声应下。
眼见男人应下,小侍们当即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淅淅沥沥的水声落入玉石的浴桶,兰汤翻滚,其间?,艾草、佩兰等?祛湿驱邪的草药沉浮不定。
身居高位多年,江让早已习惯被人伺候在身边。
他随意张开?弧度起伏得恰到好处的手臂,任由小侍们褪去衣物?,赤.身.裸.体、神态自然?地?踏入浴桶之中。
随着水色四溢,数双修长骨白的指节深入水中,像是自水中生长而出的生白莲藕。
它们小心翼翼地?自男人玉色的肤间?游移,缠绵的膏药寸寸溶解在水中白色的肌理间?,化成某种令人口齿生涎、活色生香的珠白粉糕。
周围的水声逐渐带上几分隐晦不明的炽热,几个小心翼翼伺候的小侍面色不知不觉间?已然?赤红,他们自小长于?蓬莱,学的是止欲之术、习的是克制之法?,素日甚少?见到外人。
如今,这寡淡的蓬莱终于?来了一位外来之客,难免目光聚焦于?此。
更遑论,这位大人生得这般面如冠玉、风仪翩翩,说话间?也总是含着几分隐约轻懒的轻哄与笑意,仿佛无论是谁都能够亲近得。
实在...实在令人忍不住心生妄念,期盼他的目光再多一些地?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指腹的力?度逐渐增大,一个围拢的小侍甚至已然?面色潮红地?半躬下身,他情态忍耐地?垂头轻颤,唇齿寸寸贴近那?泛着雾气的修长指骨。
被人这般垂涎、注视、抚.弄,江让却依旧懒散、乃至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他随意抬起溢满清香的指骨,被热气蒸腾得微红的面颊骨相浓美、俊艳至极。
男人轻轻将温热的手指搭在那?小侍的柔美的下颌处,寸寸抬起,眼见对方愈发面红耳赤、慌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江让笑了。
他清浅温吞道?:“怎么这样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