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吭声,轻垂着头,手上攥着灰色的被褥,死死掩住自己酸痛的腰腹。
戚郁了解beta的性子?,也清楚青年因为?受农村观念影响,很容易钻牛角尖。
于是,男人慢慢眯眼,像是不经意一般地提起?道:“今天?别墅佣人们都休假了,早餐是我?准备的。”
“你知道的,”omega脸上浮起?一层羞涩的红晕,垂着眼轻声道:“我?是第一次,你总得安抚安抚我?,不是吗?”
近乎露骨的、毫无遮蔽的话语让江让整个人都唰的红透了,青年只觉得脑子?被烧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有什么精力想一些其他的东西,beta捏紧手中的被褥,下意识结结巴巴道:“戚、戚先生?......”
男主人润泽的红唇勾起?一个弧度,艳美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成熟风韵,他谴责一般柔声道:“现在没有别人,还叫我?戚先生?吗?”
温凉苍白的手腕如蛇类的躯壳一般,缓缓爬上beta的腰身,恍神间,蛇妖轻轻伏在青年的肩头,阴美轻呵道:“你该喊我?戚郁。”
蜜色青年的眼皮颤动得厉害,死死捏紧的手腕也被美丽的男主人轻轻瓦解。
意志力的溃散总是一瞬间的,江让也不知道自己的呼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急促、难堪。
总之?,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美艳阴冷的男主人已经轻轻吻别了他的唇角,两?人的唇线之?间颤颤巍巍地勾着一抹泛着朦胧光彩的银丝。
这实在、实在是.......
可怜的老?实人根本没多少经验,被迷得晕头转向,健气英俊的身体被男人趁机掌控的彻底,连私密的内衣都是由?男人轻哄着换上的。
一直以来,beta基本都是照顾人的那个,如今被一个美丽的omega哄着、服侍着,甚至对方连饭菜都打算喂到自己嘴边,江让终于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
beta控制不住紧张地搓揉着柔顺的衣角,眼睛垂着,看?都不敢多看?男主人一眼。
他的嗓音紧促道:“先生?,您不用、不用这样?的。”
戚郁并没有勉强beta,他十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但男人也并没有让气氛冷下来。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男人十分清楚人性,许多事后的人总是难免生?出后悔或是一些糟糕的情绪。
尤其是青年还算是他半强迫半勾引到手的,男人不会给他任何能够思考或是后悔的机会。
于是,没有等到beta提及,男人便主动抓住青年最关心的问题,不紧不慢地道:“江让,前几?天?,我?之?前联系过的对渐冻症这方面颇有研究的医学专家就已经抵达峤城了。”
江让果然愣住了,omega抿唇,向来阴冷的面容此时竟显出几分温情,贴心道:“专家们已经为叔叔检查过身体情况,并且也针对性的出了具体的缓解治疗方案,如果不出意外,不出两?天?,叔叔就能醒了。”
“我?今早安排叔叔去了最好的病房,请了几位对这种病症很有经验的护工去轮班照顾叔叔,你不用担心那边的情况。”
这番话说完,青年果然眼睛亮了起?来,江让的眼睛是微微下垂的,睫毛很长,此时黑色的瞳仁看?过来,衬着那张麦色的、轮廓清晰的面庞,竟有种纯然的、朴素的俊美。
青年似乎感激坏了,手掌紧促地握着,面容眼眶都显出细微的红,他嘴笨的、含糊不清地道谢:“先、先生?,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戚郁不由?得心软下来,上齿轻轻磨了磨,只觉得青年可怜可爱的不行。
他将冰冷的手腕轻轻搭在青年的滚烫的手掌上,安抚似地拍了拍,柔下嗓音道:“好了,快吃饭吧。”
说完,长发别在耳后的男主人便起?身,亲自将温着的粥煲揭开,为?青年和自己各盛了一碗。
江让这会儿刚知道这样?一个好消息,还未从情绪中完全剥落,但很快的,青年便突兀地听到身畔的男主人轻声痛呼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瓷勺落入粥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beta心头一惊,赶忙看?过去。
只见男人惨白的脸都微微浮起?几?分应激似的红,细眉紧促,眼眶更是多了一圈深红,漆黑的眸子?被一层鼓胀的水光包裹,水液欲落未落。
见江让注意到他了,omega忍不住轻声道:“烫到了。”
江让更急了,这会儿倒是全然想不起?来夜里男主人折腾他的招数,脑子?里光记着omgea易敏易碎的体质了。
beta急得起?身凑近对方,一只手握住男主人削瘦的下颌,紧张道:“先生?,张嘴。”
戚郁阴森美艳的眼尾慢慢滑下细碎的水液,他听话地轻嗯,慢慢张唇,吐出被烫的通红的舌尖。
这样?的举动过分的妖气,甚至不像是被烫得疼了,反倒像是被青年玩得爽了。
但老?实人这会儿心里哪有那些念头,青年半垂着头,认认真真地为?男主人检查情况,随后匆匆上楼取下先前医生?配过的omega适用的水液型外敷药水。
江让蹙着眉取下消毒盘,用干净的棉签蘸取药水,低声细心嘱咐道:“先生?,嘴唇张开,舌头尽量吐出来,不要闭合。”
戚郁面色近乎迷离起?来,他慢慢依照青年的意思?,一丝不苟的完成动作,手掌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江让轻轻呼气,凑近一些,用棉签轻轻在男人猩红的舌尖上点上药水。
但只是点了一下,男主人便再次痛呼起?来,下意识远离了一些。
戚郁含着泪,轻声含糊:“江让,你轻点啊。”
beta手上一抖,缓过神来,意识到什么似的,眼睫颤的厉害,蜜色的额头慢慢覆上一层细汗,拿着棉签的手掌更是抖得愈发厉害了。
omega轻轻叹气,他轻轻抽走了青年手中的棉签,低声道:“直接用手吧。”
江让喉头上下滑动,有过亲密后的两?人哪怕是无意的接触都难免浮想联翩,更不用说两?人这会虽然只是上药,但言辞与动作却十分有歧义。
beta再不敢多看?男主人,只垂着眼,用拇指沾着药水,一手再次卡住男人削尖的下颌,右手拇指探上舌尖,轻轻按揉上药。
江让只觉得额头的细汗顺着下颌慢慢往下滑动,他喉头干涩的要命,脑海中各种画面浮现。
正?当他再也受不住的时候,口袋里手机的铃声突兀的振动了起?来。
江让猛地喘出一口气,整个人夸张地拖带着椅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青年没再看?男人一眼,只紧张的将右手上晶莹的水液擦干净,随后打开了手机。
手机上浮现的是一串熟悉的号码与过分亲昵的称呼。
“亲亲阿柳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