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被催的急了,才不缓不慢得摘掉手链准备放进首饰盒开始卸妆。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顾斯年送给她的项链。
说好要还给他的,拖到现在。
项链旁边是在婺源的时候,顾斯年给她拍的照片。
陈从周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又看,和镜子里现在的自己对比了一番,她笑了。
如果说那时候脸上挂着的是沉静和哀伤,那现在就是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
淡然是怎么来的呢?是来源于“无欲”。
还在爱里时候的患得患失,是生怕那么爱着的两个人散了。但是爱过之后,陈从周有一种老娘已经得到他最好的爱了的满足,不再奢求什么永久。
陈从周是记吃也记打的人,可是依然在顾斯年这条河流中迷失踏足过两次。
顾斯年这个男人,太危险。他的眼神、动作、语言都是爱情陷阱。
爱他的人是那么多,陈从周是即便把宝石带在手上了,也会担心半夜被小偷盗走的人。
装到保险柜里,又要失眠得想:小偷是不是会偷走保险柜。
爱人是高质量的,但是陈从周爱着顾斯年的时候,生活质量严重下降。
所以她想自私一点,帅哥和富贵是很重要的,但是她这个注重精神生活健康程度的人,很明显在得到过之后,更追求“自在心安。”
可是在这个夜晚,陈从周很想顾斯年,想起她在顾斯年的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一会摸摸顾斯年的胸肌,一会摸摸他喉结的夜晚。
想到几乎落下泪来。
陈从周很怀念,怀念他们初相爱时,他们在每一次荷尔蒙的悸动中那些蓬勃的爱,想要把对方的身体和灵魂全部吞掉的爱。
陈从周想在手机里找一张顾斯年的照片,一张也没有。最后还是在辉盛集团的官方公众号,翻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了西装革履的顾斯年。
陈从周还真保存了几张。
万一呢?以后孩子出生了如果问爸爸长什么样,陈从周准备拿顾斯年的照片给孩子看,就说:“你爸爸就和这个叔叔一样帅。”
周一的产检很顺利,好消息是确认陈从周是怀的双胎。
陈从周开心得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岚和周文的时候,他们两人也只是高兴了一下。
陈从周还意外呢?这二老不想要两个孙子?
陈岚和周文心疼道:“傻姑娘,女人生孩子哪里那么容易,一次生两个,危险性更大。”
苏夏知道消息后,先是恭喜,然后就约了陈从周一起去聊聊。
“孩子,不是上次见过的你那个北京同事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陈从周都是当妈的人了,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一点那种少女的懵懂和俏皮。
“你不爱他,倒是他嘛,喜欢你。”
“神了,你是神婆。”
“我还法师呢,快老实交代。”苏夏一边说一边把陈从周点的冷饮换掉了,把自己常温的椰奶西米露推给了她。
“孩子是顾斯年的。其实我回来约你吃饭那次就想和你说了,但是那次你带了顾斯年来,我没办法开口。”不算太意外。
“看来,顾斯年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孩子是上次他前女友结婚,他和我哥去北京参加婚礼,晚上请我吃饭,我们都喝醉了发生的。他也怀疑过孩子是不是他的,来问过我,被我反驳了。”
苏夏不解:“那你怎么不让斯年知道?”
“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夏夏,我不知道从你的角度来说,我这样是不是自私,或者我也允许任何人职责我说:我不配做一个母亲,因为自己私心,就剥夺孩子拥有父亲的权利。”
“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说。我不想让自己在和顾斯年的感情里再被命运搅拌,被迫承受高兴又失望,像个带着与身价不匹配珠宝的慌张少女,还有时刻担心我会不会蒙上珠宝的光芒。我有点厌倦那样的生活,很累。”
“自私不是什么美德,但是我想从自己出发去抉择我的生活,在我还能选择的时候。”
“夏夏,我不想做什么伟大的母亲,我只能做个爱孩子,也爱自己的勉强合格母亲。”
苏夏觉得陈从周这些话,又有道理又孩子气。她没过多评价,只是像姐姐一样拨开她因为暑热湿了的额前秀发。
苏夏问陈从周,“还有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顾斯年?”
“就你,真的,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哥一天吵着问我,我都糊弄一天是一天。”
苏夏和陈从周谈完,就给顾斯年去了电话。
顾斯年的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
苏夏气的把电话打到了辉盛总裁办代主任那里。
代主任的答复是:“顾总,昨天出发去山区了,他捐赠的那个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建好了,他要亲自去一趟。”
苏夏心里对顾斯年竖起大拇指,真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代表了。“那怎么还亲自去看呢?是工程出问题了吗?顾总不是一向是加班狂魔?”
“是孩子们,他资助的孩子们给他写了信,有六年级要毕业的学生,信里说希望顾总能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
“一个人去的?”
“嗯,一个人,说不要人跟着,正好出去散散心。”
苏夏想等顾斯年回来了,找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