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有好几次,我也劝我自己放弃吧,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爱她,爱完整的但是不完美的她。”

盛晴收了顾斯年三十万的卡,问他要不要写个借条给他,顾斯年说:“算我入股吧,行吗?以后挣钱了给我分红,赔了我就认栽。”

盛晴明白了,这是顾斯年在变相激励她好好做音乐。“没问题。”

“那行,我让律师改天给你过来送股权转让协议。”

顾斯年要走的时候,盛晴喊住了他:“顾斯年,有没有空一起喝杯咖啡?”

一杯咖啡的时候,盛晴坦诚了自己最近做的一些“坏”事。包括她引导的舆论攻击陈从周,以及和陈从周的那次谈话。

“坦白”完,盛晴把三十万的卡放在桌子上,“顾斯年,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收回你的投资。我活了二十几年,总是觉得自己是带着面具的,今天,我终于不用虚伪了。”

“我以前觉得我只是爱你的钱,可是当我为了得到你,变成一个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别人的变态的时候,我觉得我是爱上你了。”

“顾斯年,你应该能理解吧,爱是会产生执念的,就像你对陈从周。只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这种执念释放成人性的‘恶’。”

“你恨我也好,以后朋友没得做也好,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再活在别人施舍的爱里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爱我自己了,不会再对别人做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盛晴是眼睛里冒着热泪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顾斯年,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我不后悔。你值得喜欢,遗憾的是,你不喜欢我。你去找她吧。”

顾斯年在盛晴走后,坐在面朝大海的咖啡馆里,想起她和盛晴的第一次见面,她像是一只金丝雀一样。

顾斯年一直以为她很幸福,没想到她竟然缺失那些看似她拥有的爱,这么患得患失。

陈从周上岗的第一天,苏夏亲自到人力资源部做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陈从周,以后和大家就是同事了。在这个公司,谁敢拿网上的流言蜚语针对她,那就是在针对我。我话说的很明白了吧,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陈从周为这种相互支持、真情做对方后盾的女性友谊感动。

顾斯年再也没有找过她,一次也没有。

有一次和苏夏在苏记吃工作餐的时候,见到过一次顾斯年。顾斯年也只是和他们远远的打招呼,甚至都没有走近。

苏夏把陈从周追随顾斯年背影的目光尽收眼底,“怎么?是不是后悔了?”

陈从周没有说话。

坚定的爱是那样稀少又更珍贵。

很多爱情,都是一开始就是高潮,又在平淡期里把遇到的波折作为分开的借口,然后急急忙忙奔赴下一段感情。

而那些分开的恋人,也大多没有“再续前缘”。又爱了谁,放弃谁,又重新爱上谁。

抑或者是没有人愿意等,不是所有还爱着的人都会等那最先离开的人回头。

而顾斯年,一直在原地,保留着一颗不浮躁的,爱着陈从周的心。

陈从周面对分离是勇敢的,她一直是敢于拔地而起的人。

但是面对情感的“落叶归根”,她没有信心。

大概是对情感的期待太高,所以总怕自己失望。

顾斯年为了重获陈从周芳心,做了很多改变。和初相识的顾斯年相比,现在的顾斯年像是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这些,陈从周不是不知道。

顾斯年说的没错,陈从周是矫情的。

可是你不能说她不真心。她就是太真心了才可怕。

认真的人会较真,会陷入思维的怪圈,在爱里走向死胡同。

失望是会吞噬美好的,人会因为失望,就抹掉过往的一切快乐,恶语相向,最终背道而驰。

陈从周怕,怕听到顾斯年说后悔和她在一起了。也怕结婚以后,那些之前在恋爱中重新出现过的问题,会再一次卷土而来。

比如谎言,比如被忽视等等。

或许有人觉得这些问题是小问题,两个人现在相爱,现在就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可是日子是那样的漫长,你光脚走在有砂砾的地板上,一天两天是可以的,但是时间久了,沙子会踩进肉里。那些痛苦就理所当然成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矫情主义的浪漫爱情家陈从周的理解是:“在一起”一定是爱的最终归宿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消失的爱人

陈从周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开启了新的人生,新工作以及新生活都平静如水。

就像是你结束了一局很“抓马”的游戏,新开的一局游戏里没有了“克星”顾斯年。

陈从周在和爸妈一起散步的夜晚,陈岚还问:“最近晚上出来走,怎么没看到顾妹妹,上次还说有时间了去她家参观小花园呢。”

陈从周知道陈岚说的顾妹妹是谁,是顾婕,顾斯年的母亲。

陈从周转移陈岚的注意力,“妈,我是下周几产检?又忘记了。”

还不等陈岚说,周文就说话了,“周一,你请假了吗?”

“请了。”

滨海不大,以前走几步好像就能见到的人,最近却见不到了。

或许,缘分尽了就是这样。有关他的一切都会在你的世界中一点点消失。

周末的晚上真是闲暇,陈从周一家三口刚散步回来,就下起了雷阵雨。

陈岚催着陈从周早点洗澡上床休息。

陈从周却格外贪恋这样的夜晚,窗外雷声大作,暴雨如瀑,她能在温暖灯光的房间里卧栏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