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半天,笑着说声谢谢老师,就这么狼吞虎咽吃了。
“爱吃啊?”严正港看他吃的快,“还有一个,这也给你。”
文家河赶紧端走饭碗,“不不不,一个就行,一个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灯泡被风吹得四处乱晃,一锅热乎乎方便面连肉都没,他们吃的照样很香。
外头实在太冷,洗漱过躺进被窝,文家河双手双脚像小冰块一样,冻得拔凉。
“冷吧?”严正港把他一双手捂在掌心里,一边搓。一边给他暖,“这么没有火力啊。”
文家河看严正港对自己手心吹热气,脸颊红彤彤的。“我打小就没火力,一到冬天,脚丫子跟手冻得冰凉,那时候我妈还带我针灸来着。也一直没治好,反而更凉。”
“针灸哪能治火弱?”严正港被逗笑,“这玩意只能说个人体质不一样,有的大热,有的大寒,没办法。”
他就是大热,冬腊月的天,穿一件毛衣都满身汗。
捂着文家河一双手搓,没一会就给他弄的热乎乎的。
“脚丫子怎么办?”严正港琢磨半天,觉得都是男人,直接把毛裤脱了,“来,你把脚蹬我大腿中间,这地方热,我给你暖暖。”
他说的中间是那块大腿肌肉,毕竟没有多年交情,太过了也不好意思。
文家河脸上害臊,以为是腿心,人都烫:“严老师,这样不好吧?”
“冻着感冒就叫好啊?”外头雷声大作,严正港看那闪电劈的越来越长,催他,“赶紧的,甭墨迹,待会这点热气也扑腾光。”
他执意要求,文家河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也脱了裤子,一双腿屈起来,脚丫往上头蹬。
这张床本来就不算大,被子总共那么长,没法离太远。
文家河一双白脚丫越往上抬,越能感受到严正港身上的热气跟火炭似的,他真的太热了。
“找着没有。”严正港话刚落,倒抽一口气,从被子里往下看,“祖宗,蹬哪儿去了?”
文家河迷迷糊糊往上踩,也不知道自个儿进度到哪。冷不丁碰到一团肉乎乎膨胀的东西,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一张脸瞬间红透,说话结巴:“对不起严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小子真不傻,还他妈知道往阳气重的地方踩呢?啊?”严正港气乐了,“这他妈是老子的命根子,是给你暖脚的地方吗?”
文家河撇撇嘴,小声辩解,“您说的大腿中间,那我也不知道是哪儿啊。”
“大腿中间,是内膝盖上方。”严正港大掌攥住他脚踝放自己腿肉上,嗓音沙哑,“你他妈真厉害,拿我那地方暖脚是吧?”一哼哼,“我媳妇都没这待遇,你人年纪不小,面子还挺老大,真要当少年总统。”
三言两语,小记者脸恨不能钻被窝里去,脑袋都抬不起来。
太羞耻了,文家河蒙着头想,他在干什么啊?怎么能登到严正港鸡巴上去呢?不是找死吗。
窗外大风呼啸,雨水狂下。
严正港大掌攥住文家河一双又细又长的腿,上下搓玩一阵,说:“雨下这么大,估计那帮出山的汉子一两天回不来。这时候要来一支特警队,高低能把那些姑娘救出来,带回去。”
这个话题太沉重。
毕竟,他们明知不可能。
文家河听着外头雨打房檐的声音,眼睛慢慢眨着。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贴在严正港胸口,头发还蹭着他的下巴,一抬脸就能亲上。
这样的距离早已超过安全界限。
文家河却不想退后,甚至鬼迷心窍想要再往前一点,贴在严正港身上。
雨夜实在太冷,而她唯一能取暖的只有严正港这具身体。
严老师不排斥他,而且两个人离得这么近,他刚才不小心踢到严正港的大家伙,他都没有生气骂人,可见包容性多么强。
文家河人长得白嫩,那双腿也细长。
严正港摸着摸着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从头到尾,长得都像个小姑娘。可能真是性别错了,老天爷才给你这么一副好皮囊,却让你喜欢男人。”
文家河没谈过恋爱,严正港一调侃,他脸蛋颤悠悠的红:“好像您谈过多少恋爱一样。”
“我谈的恋爱多了去。”严正港说,“年轻那会不知道什么是爱,想在一起就谈着玩儿,不高兴了就分手,算是个祸害。”
文家河对他这些事儿感兴趣,问:“那您印象最深的姑娘什么样?”
严正港说,“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文家河问了一半明白了,“是怕师母生气吧。”
“师母。”这个词挺有意思,至少严正港从没听别人这么叫过林雁,好像正儿八经有那回事一样。
“我到现在还没觉得哪个姑娘真正让人难忘。”严正港咂摸着嘴,“哎长得漂亮的一抓一把,前凸后翘的满街都是,只能说上床的时候挺爽,可你要说想跟谁在一起一辈子,没那回事,这人根本没出现。”
“这话太残忍了。”文家河撇嘴,“得亏师母不在,不然听见了准不高兴。”
“师母。”文家河这小孩黄牌警告,今晚第二次说这个词了。
严正港扭头看他,一双眼有吸血,有打量。仔细琢磨,还有那么一丝饶味,好像真把他当成了什么研究对象。
“您这么看我干什么?”文家河想把脚抽回去。
严正港身上温度太高,简直要把他烤化,“我热了,我自己躺。”
抽了两下,没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