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玫皱着眉,总觉得年轻男生说这话些许不太靠谱,但时间远着呢,也就没过多反驳。她蹲下来,查看起姐姐手上的伤:“还好,你买的画笔都不尖,只割伤了点皮肤。不过她为什么一直画这些画,这画上的女人是谁啊?”
说到画,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温隐,双眼一睁又突然躁动起来,十分抗拒的推打抱着自己的楚修南。
楚修南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眼疾手快的喂进一颗药物,将她的头强行按在怀里解释道:“不要提这个,你姐姐高中时受了刺激,总是幻想有个女人陪着她,都一年多了,也不怎么见好,慢慢治吧,她现在安静多了,刚进来的时候状态比这差多了。”
这一幕让安玫看着有些不舒服,她莫名觉得这个男生也有点奇怪。
“是吗?”幻想中的女人。她抽出几张纸看了看,“能坚持那么久,即使是幻想也是心结了,应该给她好好疏导疏导,说不定真能找到这个女人的原型,对她的病情说不定会有好处呢。”
“没有办法。”楚修南告诉她:“你想得太简单了,这是个不存在的人,你姐姐高中时候过得不开心,臆想出来陪自己的,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要跳楼出去找人,为此已经受过伤了,最近经过治疗勉强好了些,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高中时和你在一起也不开心吗?”安玫带着疑惑意味深长地问道。
楚修南暗了神色,“我高中忙于自己的事,假期也出国,忽略了她,也只能现在补救了。”
安玫点了点头,知名的学神,好像也正常。
可怜她姐姐。
望着已经被抱上床沉沉睡去的姐姐,心疼的叹气:“姐,好好睡觉吧,下次再来看你。”
轰隆
尚未出大门,暴雨就倾盆而下。
安玫撑着伞出门,走到半道忍不住回首望着在阴雨显得两分朦胧的精神病院,她总觉得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雨汽沿着窗户漫进病房,更增添女孩睡意几分恬静。
楚修南听着窗外雨丝缠绵,侧身抱紧怀里的人,感受着她的体温眼里眷恋更浓。他低下头轻轻勾勒着怀中爱人的容颜,埋首于她的脖颈处微微叹息:“宝贝,没事,你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54大学找人
寒假结束的时候,安玫没有选择返回西南,而是请了几天假。
大学开学之时,她站在c大的门口,不愧是全国前几的名校,是要比她那个二本美院要气派的多。不过对于那个人而言,无论是以成绩或家世,出国或者在国内顶级名校就读都是囊中取物,居然选了本地的大学,着实震惊了不少人。
当初他们班级群里就有好几个考上c大的女生吱哇乱叫,包括眼前飞奔而来,狠狠给了她一个熊抱的女生。
她的高中同学,杜悦。
“可以啊你。”女生一头海藻卷发,光泽感十足,3月初就风衣衬衫牛仔裙,既青春又靓丽。跟高中戴着黑框眼镜校服拉链拉到顶的朴素女高那是判若两人。
杜悦撩了撩自己新卷的头发,搂着安玫的肩膀问道:“开学不返校,来干嘛啦?”
说来也是怪,自己这个同学开学不返校,居然跑到c大来,寒假不来找她,开了学来。
“我来找人的。”
“谁啊?”
“楚修南。”
空气中有过短暂的凝滞......
“不是吧玫玫。”杜悦后退一步,大为吃惊地打量着她,“别人也就算了,你不至于吧?”当初班上的女生议论一中的帅哥,楚修南那时就挺有名,班上女生拍了他参加国际活动的照片回来,就安玫瞥了眼来了句“阴恻恻,冷冰冰,像女生。”楚修南就读c大之后,同样就读c大的女生们在女生群里也时不时发发偷拍的照片,分享分享八卦,这人可从来没开过一次口。
禁欲系美男风明显不是她吃得,怎么一年后还找过来了,难道悄悄沦陷了?不惜延迟返校也要过来堵人。
“我找他有事。”安玫以前就没怎么关注过楚修南,又不是本校的,一中的人里,她只对姐姐感兴趣。想到她姐姐,安玫心头就一阵揪起,每次去探望就顾着姐姐了,这个人联系方式她也没加,只能开学后找过来了。
事关姐姐的病,她想要问清楚。
“嗯,那些女生哪个没事去找他。”杜悦像看穿了一切,边走边跟安玫说起关于这楚修南的风风雨雨,就昨天,中文系一个女生举着情书站在法学院教学楼以跳楼作威胁,声泪俱下诉说对楚修南的爱意。
结果人家楚公子上完课出来,面对乌泱泱的人群。连头都没抬一下,目不斜视穿过人群就走了。怕出人命的上去拉他,人家就冷冰冰来了句,自杀行为,在法律上与他无关。
最后那女生是哭着被人从顶楼上架下来的。
“那你......”安玫抬眸看她,高中时期这人嘴上就总挂念着一中那位帅哥,还偷偷跑过来看过来着。
“我有自知之明。”得知跟男神同一所大学时,多多少少会心存幻想,犯点花痴。但是跟着男神蹭了一节刑法学,看着阶梯教室坐满了来自各学院的女生,她立即就死了心。做天命真女梦的人太多了,实际上像楚修南那种家世的豪门公子,哪怕在学校里真谈上一两个露水情缘,轮到自己的概率也小得可怜。
好好收拾打扮自己,谈一段实力相当的恋爱,甜甜蜜蜜的度过大学时光。
不比啥也捞不着的梦女强?
“劝你算了吧,从外面来的女生可不止你一个,全部铩羽而归。”
安玫问:“那他有女朋友吗?或者跟谁不清不楚的?”
“没有。”杜悦摇头,“这人相当洁身自好,别说没有女朋友,听说学校里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出去会所酒吧玩什么,没一个邀得动他的。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趋之若鹜,这年头不花的清贵开着大灯都难找。”
听到杜悦那么说,安玫心里还莫名其妙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花花公子。
“那他一般在哪出没?”
见好同学丝毫没把自己话放心上,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杜悦无奈,只好指明了路,“法学院吧,他不住校,一般就只有上课和必要的活动能看见人。这位仁兄貌似挺忙的,好像明年就要出国了,不抓紧还真没机会了。”
出国?
也是,安玫想这人总不可能四年都一直待在c大的,以他家族而言也是不允许的。回忆刚刚杜悦说的话,她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对于她姐姐,这个人的真心又能持续到几时,出国回来还能记得一个患病的女友?
还是自己这个亲妹妹早作打算好,往日不上心的后果就是姐姐进了精神病院,做妹妹的一年才找到人。
信谁都不如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