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安玫慌着手去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你这刚生完,不能哭的,”

证据,温隐悲哀的清楚,就是太了解,太知道他本性,所以自己内心才会那么崩溃,她知道,那有可能就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暗处里,他还有多少事在瞒着她。

那些可能会让她粉身碎骨的事。

良久后,她沙哑着开口:“孩子呢?”

安玫说道:“在保温箱,平安着呢。医生说,虽然早产了十来天,不过情况很好,再待两天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你再抱抱。”

“我累了。”她又闭上眼,“我想好好休息,不要让他进来,我不想看见他。”

安玫叹气:“好吧,你先冷静会儿吧。”

两天后,孩子从保温箱被抱了出来。

楚修南抱着孩子站在温隐病床前,这两天,她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整个把他排斥在外。

无论他解释多少遍,女人都像心如死灰似的,一言不发。没法子,只能借着孩子当助攻。

婴儿在襁褓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成功让温隐睁开了眼。楚修南抓住机会,把孩子往她面前靠,刚出生几天的小婴儿粉雕玉琢,撇着个小嘴,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

这是她的孩子......

“很可爱对吗?”他牵着她的手轻轻往上滑过,“你看,她的眼睛像你,嘴巴像我,这是我们的孩子。”

谁料,温隐仿佛如触电一般抽回手,撇过头去似乎在回避这一幕。

楚修南倍感委屈:“阿隐,我真是冤枉的。你就算要定我死罪,最起码要有一点证据吧,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这样我好委屈啊。”

“楚修南。”她扭头,一双眼睛如深渊凝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你最好不要瞒着我。”

他一怔,又迅速摇头:“没有,我是清白的,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不清楚吗?我就差对你剖心自证了。”

“真的没有吗?”

“没有。”

“.......”

他更靠近了些,轻声细语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你是她妈妈。”

“你们不是起了很多吗?”

“之前想了很多,可用时总觉得哪里不好,不如你来吧,你之前也想了很多不是吗?你明明也很期待她的。”

温隐垂眸,瞥向孩子,淡淡道:“就叫雪清吧。”

“雪清。”楚修南喃喃念,“惆怅东栏一株雪,人间看得几清明。”他点点头:“好名字。”

温隐面色复悲伤的轻抚了抚孩子的脸颊,雪清,希望你的人生能活得如雪清明,不要像妈妈一样。

又过了几天,温隐出院回家坐月子的时候,许浮霜人还没出院,其实她是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回家休养了。结果她们一家人都不干,什么血肉之躯......不注意无法挽回......白发人送黑发人......

就连许浮霜从国外回来的哥哥,也劝她,别让爸妈再惊着。

没法子只能继续闻消毒水味了。

“安玫。”许浮霜接过对方削好又切好的苹果,尝了一块,目光往门上瞟了瞟,她哥刚刚出去,“我哥怎么样?”

安玫一懵,“没怎么注意。”

许浮霜哥哥少年留学美国,美硕毕业,是国外执业医师。三十有三,青年才俊,资产丰厚,跟前女友已经分手,空窗两年,准备回国,前途无限。

她这意思很明显,肥水不流外人田。

236爱,可不是这种爱

不过安玫不太领情,嘴要划拉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许浮霜白了眼她,“真挑,你姐为人淡薄,感情生活倒是能演电视剧了。你天天嗨成那样,谁能想到能母单二十多年,我好奇,你有爱过谁吗?”

“有。”她认真的点头,目光深邃的看向她:“许浮霜,如果我说,我最爱你呢?”

空气倏然寂静,连俩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出乎意料地,许浮霜面色似乎没有过于的惊讶。

安玫惊疑:“你知道?”

“我知道。”她平静的说道。

“那你......”安玫心怀雀跃又感不安的问:“那你爱我吗?”

“爱,可不是这种爱。”

“什么意思?”

“安玫。”许浮霜温柔的理好她垂下的碎发,“我永远爱你,为你骄傲,为你开心,但我不想占有你。比起纠缠不清的关系,我更希望看到一个永远活力乐观的女孩,自由自在的人生。爱情瞬息万变,早起是爱,夜幕是恨,充满了矛盾和不可能性,我不想我们变成了那样的关系。”

安玫感到失落:“我还以为......那你以前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们?不是因为我特殊吗?”

许浮霜笑了笑,眉宇间尽是洒脱:“不,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特殊的。我为你们赴汤蹈火,并不只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女性,更能敏锐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痛苦,如果今天是一个女生被诬陷进了精神病院,无人阻止,明天就会有其他猎狗围攻其他的女性。看着一个个同性,被卖、被打、被欺凌、被代孕。坐于高台的自己,从来不该感到庆幸,火烧得猛了,迟早会烧上来。我爱你,也爱其他灿烂的女孩子,并不是每一种感情都需要用爱情来概括,我们或许成为不了爱人,但永远是战友啊。”

室内静静地,安玫缓慢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她离去,打开又关上的房门。

许浮霜心中有些许不是滋味,但愿她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