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惟清站在队伍的最后侧,翻身从马上下来,目光凌冽的看着缩在树旁的小姑娘,许他实在是气愤,语气相对也重了些,“马上回平西王府。”
安乐缩着脑袋,宽大的盔甲将她笼罩其中,长长的帽檐盖住了她半张小脸,她害怕及了迟迟不答话,也不敢看辛惟清。
“回去。”
此时并没有走的多远,往回两步便能瞧见城门。
安乐见他动了真格,也慌了起来,“我不会回去,整日将我关在太傅府上,碰见远阳王府的那个人,她欺负我,我还不能说些话,这般待在京城,还不如随王爷去边关呢。”
“胡闹!”辛惟清冷着脸便要将她往回拉,“边关那战乱是你一个女子可以去的吗?况且...你是怎么从京城逃出来的?”他问,嗓音中皆是寒凉。
安乐顿了顿,瓮声瓮气答道,“是清元放我出来的,况且这京城还不如边关来的安全呢,靖王都能在皇宫中遇刺,在众目睽睽重兵把守之下遇刺,这哪里安全,还有父王说了,上次陛下莫名派遣我去福州,便是要打起我的主意了,他的心思难猜,我不猜,我躲还不行吗?”
她这一番无理取闹的话震的辛惟清太阳穴直直跳动,眼见说不过她,便想直接将她带回去,但她又闹了起来。
“我保证,我跟着你们,我不捣乱,我不暴露你们的行踪,正好归君也在,不如我假扮成她的婢女,随同你们一起,你不要押送我回京城。”她说着,眼眶逐渐湿润。
辛惟清沉思,眼中是忽隐忽现的猜疑。
的确,安乐不想回去,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皇帝这几日的动作实在是太多了,待在京城也不一定能安然无恙。
军队行进半活儿,生怕粮草跟不上,便原地安营扎寨打算修整段时间,归君将马绳交予知秋,自己则站在风口处。
等了又等,却还不见辛惟清的身影,也不见安乐郡主,她还没着急,旁侧的沈道桉却先着急起来。
他在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生怕归君瞧不见自己不嫌他烦。
“行了,你要做什么?”她终究是忍无可忍。
沈道桉撑着双明亮的眸子,小步走到她的身侧,眼神与她看向了同一个地方,别有深意,“有时候还真是羡慕成安王,怎么就不见姐姐如此挂念我呢?”
归君冷嗤一声,上下打量他,“你真的是嫉妒吗?我以为你是在等其他人。”
沈道桉两颊微红,眼神不自觉的环顾四周,“没有,我在等姐姐,怕这风将姐姐吹冻着了。”
“归君。”
男人温和的嗓音如同清泉般清透人心。
她微微偏头,果不其然见到辛惟清朝着自己走了,手底下来拉着一个小丫头,隐隐约约能瞧见她里衣,外边挂了件白色的披风。这披风很显然是辛惟清的。
安乐垂着脑袋谁也不敢看,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王爷。”她冲他点头,眼神自然的落在安乐身上,笑道,“我丢的婢女还真让你找回来了,麻烦王爷了。”
辛惟清面不改色的将安乐推了过去,“这路途险恶,指不定有些豺狼虎豹,可要好好警告她不要再乱跑,今日是本王在猜恰巧找到了她。”
安乐躲在沈归君的身后,一转眼同沈道桉对上视线,在他略显欠揍的打量下偏过头去,嘴里念道,“看什么看。”
归君回头与知秋道,“知秋,阿楹的衣服乱了,你拿套新的给她换上。”
在场的士兵并不认识安乐郡主,也不知道她的乳名,听他二人这样说,还真以为是走丢的丫鬟让找了回来,有些嘀咕一声这姑娘家真是多事,有些只顾着忙着手中事,并不多嘴。
沈道桉目送安乐远去,笑眯眯的与沈归君搭腔,“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样也敢,不像姐姐,陛下的命令那是肯定你的见识胆量。”
知道他是在调笑自己,归君也不恼怒,而是看向了辛惟请,问道,“你将她留下,当真想好了?”
辛惟清叹了口气,双手背负悄悄掐着手心,“她不愿意回去,平西王也默认了,便随她去吧,反正她与你一起总是待在最后边的,不会出问题。”
“哼。”旁侧的沈道桉冷哼一声,“不会出问题,战场上刀剑无眼,路途劳累艰辛,她这般细皮嫩肉的郡主怎么遭的住,王爷今日带她留下,便等着日后她喊苦喊怨要离开吧。”
归君斜睨了他一眼,“原来桉弟弟如此识大局啊,说起来你也没有真枪实弹的上过战场,无非是在京城中与那些公子哥儿们骑马逗乐,说起起皮嫩肉,你又比她好上多少?”
见沈归君如此维护辛惟清,辛惟清又笑的那般开心,沈道桉心底徒升起一股怒火,走上前两步扯过沈归君的手
弋?
腕,将她往后拉,他这动作突如其来,归君来不及反应便受不住的往后跌去,本能的反应让她撑着地腾身而起。
还没起来,又被另一头的人拉住手腕,这一来二去竟将她当做麻绳扯来扯去。
“王爷,还请你放开我阿姐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沈道桉咬着牙将归君往自己这里拽了一寸。
辛惟清不甘示弱的将她又拉过来一点,怕扭伤她手腕,将方式换成握住她的手心,“若是我没有看错,桉弟弟也是个男子,怎么,你就没有男女有别?”
他们二人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意松手。归君一叹,想要将二人的手分开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二人都用了八成的劲,谁也不愿意输一步。
就在此时,萧安突然走到他们三人中间,面泛苦涩的同沈归君道,“二姑娘,萧某有些话想要单独与你谈谈。”
“萧大人有什么话不如当面谈。”沈道桉快准狠的将他拒绝。
辛惟清也是一脸不善。虽然当时除去沈段邺死士院落时是萧安一起陪同,但前些时候他受伤躲进沈府,来巡察和依依不饶之人也是他,他此时也不想让沈归君同他单独说些什么。
沈归君倒是诧异,她与萧安没有任何干系,他为什么会来寻自己,好奇心趋势下她同意了。
79 ? 抢鱼
◎“哪有什么选择?”◎
萧安同她待了半晌, 愣是憋不住话来,还没说面颊先提前涨红起来。
“萧大人,有何事不如直说。”这幅扭扭捏捏的模样像什么样子?
萧安知晓沈归君的性子并不柔弱, 当时夜闯沈府时,她那番话就足以证明, 她绝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人。
他便打算将话挑明说,“姑娘可知道末将才娶妻不久?”
她不明所以,“我还真是不知道大人已经娶妻, 还以为大人孑然一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