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回来再看,去见见他。”归君将信压在书册低下,便要去主院。

这院子里没多少下人侯着,恰好顾三丛从里面出来,他见到归君,下意识垂头,“二姑娘。”

归君摆了摆手,屏退了下人。

这屋子里充斥着些许血腥之味,时不时传来男人的闷哼声,他此时已经出不了声,只能靠着喉头发出些许声音。

“爹爹,您醒了吗?”她漫步到沈段烨床榻边上。

沈段烨身着一袭白色里衣,里衣上还染着星星点灯的血迹,双臂无力的垂在身子两侧,头也耷拉在枕头边边,听到动静本来想扭过头,却因为疼痛,动也不敢动。

“爹爹,您怎么不回话呢?”她问,带着些许笑意站在他的旁侧。

辛惟清无力的看向她,看到了她幸灾乐祸的笑意,想要质问些什么,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的摆动着脚企图制造些动静来质问沈归君。

“滑稽啊。”她道。

沈段烨瞪大眸子,呜咽着想反驳,双目欲裂。

“你怎么会想到会有今日呢,你应该没想过吧?将母亲一个人抛弃在寒舍之中,你想过这些吗?对她不闻不问,宠妾灭妻,你可想过这些吗?”她一字一顿质问。

明知道他回答不了,她仍然是要出言讽刺,就是为了出心中一口气。

“状元郎的名称哪里好的过国公爷啊,明明是巴结却要搞得你爱而不得,却要害得身败名裂,沈段烨,想不到吧,我会回来,你以为将我送去塞北就好了吗?只要我外祖一句话,你不还是眼巴巴的放我回来,即使你比谁都要清楚明白,这不过是放虎归山。”

她道,指尖夹杂着几枚银针,缓缓移向他的小腿,“听说陛下挑了你的手筋,那我若是再废你的脚筋呢。”

她说着还当真压下了手中的力气。

四枚银针狠狠的插入他的脚踝间,沈段烨喊不出声,咬着牙齿,额角皆是汗水,他动了动身子,企图躲掉沈归君的动作,但无济于事。

片刻过后,他的亵裤已经染上血迹,一股红色的液体从榻上淌下,落在地上延至她的脚边。

身怕这污血染了自己的白鞋,她后退一步,在沈段烨厌恶仿佛是淬了毒的目光之下,她缓缓道,“柳氏根本没有病,是你主动将权利交至我的手中,宁氏也没有怀你的孩子,你怎么配啊?你以为你能算的到我吗?你若是能算得到我,便应该撑死不让我回京。”

“对了,那几次暗杀不成功,会不会很苦恼,尸体去了哪里,我瞧瞧告诉你,便埋在那就院前的土壤之下,日日夜夜伴着你。”

她轻笑一声,再沈段烨痛苦的神色之下离开了屋子。

门外的顾三丛已经等了许久,见她好不容易出来,便上前,“二姑娘,需要小的做什么吗?”

归君挽起一抹笑意,状作关心,“国公爷…错了,是老爷的身上伤口好似开了,此时正流着血呢,你还不快进去为他包扎起来,若是感染了怎么办呢?”

顾三丛随即会意点头,“小的明白。”

他推开门入内,只见沈段烨的脚筋已经让人挑断,再结合方才沈归君那副淡然的模样,恶寒打心底起。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二姑娘没有对他动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四级啦,加油宝宝们!

78 ? 出征

◎“三角恋拉也拉不开”◎

归君本打算直接将府上的事儿交由宁氏管辖, 那又碍于宁氏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恐会决策不定,她便差遣慕嬷嬷去协助宁氏。

皇帝是打定主意想让辛惟清去边关,但又不敢让齐王跟着一起离开, 恐京城无人镇守怕起内乱。

他想的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一来二去调换人生不知不觉当中会更乱。

本来得了消息是镇国将军班师回京, 皇帝却前一刻派人放了旨意去,要派遣归君同成安王一齐前往边疆。

归君与镇国将军的人便擦肩而过,只是这上路之间闹了些不大愉快的小事儿。

无非是军营中多为男子, 并不明白为何要遣她一个女子陪同军队,岂不是乱了惯例?军规?不过只能在营中闹闹, 毕竟这是天子下令, 怎么拦得住?

此次同行的除了她,还有头顶虚职挂着虚名的沈道桉以及本是禁军统领又被调职的萧安。

他是个沉闷的性子,上次查后院时又与她闹了些矛盾,二人见面时便没有人说话, 场面一度窒息,若不是还有沈道桉从中与她说三道四, 怕是真要冷成冰窖。

为了方便行军,所有人皆是骑马而行, 归君也不例外。

红棕色骏马上的少女特地束起长发,身着一袭劲装, 挺直的脊背和手中紧握的缰绳,无论从哪里看起都知道她定然万分娴熟。

“你知道这条路往北是什么地方吗?”沈道桉凑到她的耳侧,小声问道。

她哪里不知,却又担心他抓着不放, 道, “你知道前先日子安乐郡主伤了远阳王世子被陛下关到国安寺面壁思过一事吗?”

沈道桉蹙眉下意识想要勒紧马绳往后退去, 却遭沈归君用脚勾着了马鞍,许是此次能回家,她心情格外的好,“安乐郡主从国安寺逃出去了。”

闻言,沈道桉几乎是下意识一紧,问,“姐姐是什么意思?”

到这个时候,她却卖起了关子,只见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后边,“要不你说成安王为什么待在后面不到前头来?”

这一说,沈道桉超前眺了眼,果不其然在前头领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萧安,成安王却没有了动向。

他心中一惊,偏过头在人群中寻找什么,却只瞧见乌泱泱的一片军队,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这些士兵有些从北方而来,身材高大,直愣愣的朝着那边一杵,的确很难看清楚。

见他有些撑不住神色,归君得逞一笑,“怎么,着急了?”

沈道桉冷哼一声,同她并排站着,“他人哪有和姐姐在一起重要,姐姐没有下死手,那便还是我的好姐姐,不是吗?”

她不答,却是用另一种方式回答沈道桉,并不是她不愿意下死手,只是因为她想慢慢的折磨,这时她二人心知肚明的由子,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从中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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