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议太惊悚，让人听到的?这一瞬间就感?到荒谬而来不及即刻拒绝，平影都愣了?一下?，下?意识思考了?一下?他那么大的?本体缩在?一张狗皮里的?样子，又思考了?一下?他当狗时舔人的?舌头其实是用很多细碎的?，布满眼睛的?触手伪装而成的?

她有点想吐。

“……差不多得了?。你别?恶心我了?。滚远一点。”

厄洛斯有点受伤。

他不懂怎么外貌都一样，他还能满足平影的?所有要求，怎么平影还不乐意了?。

但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在?这时刻，他不太愿意去细想了?。

他转头，狠狠看了?一眼已经快看不见的?狗店，很不满它们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能得到平影的?垂青即便是语言上的?，但反正他没有，他输了?，他很生气，但又不好就此发?难，因为?平影根本不会理他，他也?不可能冲回?去把那些狗都吃光，因为?平影一定会看出是他做的?，然后狠狠地治他。

她治他，他能忍受。

但是为?几只狗治他，他不能忍受。

所以他只能委曲求全，退了?一步，用他认为?非常委婉，委屈地语调发?问：“那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死了?？”黑发?女人抬眼，睨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一遍，她表情很不善，看上去已经被他连番的?蠢问题问烦了?，厄洛斯以为?她会说什么‘如果你死了?我会拍手称快’这样非常伤它心的?话?，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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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好像都懒得说这样的?话?了?，她只是嗤笑一声，双手抱臂，用很刻薄地语言预言了?他的?死法

“你要是死了?，我感?觉一定是贱死的?。”

第 30 章

回家路上,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进?入了夏季，雨反而没春天下的那么频繁了, 今天是个?晴天, 只是在这样的城区内看不见星星, 只能看见一轮月亮。

越近南区，车流越少，车速越慢，而前一段时间由「迪布提」自爆炸碎的街区正巧在他们从商业街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残留爆炸痕迹的街区还没完全修复好，虽然已经能让车辆通行，但道路略有些?崎岖，路中有不少凹陷处, 让人工智能驾驶的车子也不得不减速慢行。

出于乘车体验考虑, 人工智能为绝大?多数车辆的路线规划都会特意避开这一块地方, 因此此处车辆很少。

如果?这条不是回家的必经之?路的话，平影的车也不会走这一条路。

车辆颠簸，颠到人心烦意乱，平影并不是会晕车的人，因此起初是很放纵地撑着下巴盯着窗外不断倒退成线的路灯看的, 只是这样颠簸的路，即便是她这样不容易晕车的人看久了也难免头晕目眩, 她眨动了两?下眼, 有点忧虑地合上了眼睛。

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在非雨天的时候,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厄洛斯已经很少看到她会在车上闭目养神了, 但今天，她居然这么做了。

她不是因为困。

厄洛斯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那么, 她是因为，遇到了难题……？

他观察她一会儿后，终于确定这即便阖上眼，面容神色看上去也不怎么轻松的女人在思考。

在走神地思考。

之?前，厄洛斯也见过她这样偶尔的思考的时候。

每当此时，她的灵魂似乎都?会游离在身体之?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冷漠和不耐烦的状态来。

但一般来说，这种状态来的不会这么频繁，持续时间也不会这么长。

这些?地方可以说是细节，但在厄洛斯这种五官都?极为敏锐的怪物眼中，自?然是极其明显的事情，因而他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眼后就立刻发现了她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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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那边挪了挪，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除了飞快往后移动的窗外景色外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盯了一会儿紧闭双目的平影的侧脸，在这时刻，厄洛斯清楚地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清楚自?己如果?在这时候找她说话的话，也许会被很粗鲁地对待嘲讽，但他忍了两?下，没忍住，还是发问?了：

“你?在想什么？”

“……”黑发女人撇了一下嘴唇，没有立刻睁眼，过了好几个?呼吸后，她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他一直黏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又?不耐烦地撇了一下嘴唇，短暂地蹙了一下眉，这才睁开了眼。

在这一刻，厄洛斯总以为她要骂他，或者很刻薄地反问?‘管你?什么事？’这样的话。

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平影下意识的确是想这么做的，但神使鬼差地，当她对上那双，无论是‘改造人’还是‘秘书’还是‘怪物’都?同样拥有着的绿色眼睛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这只怪物居然在她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时间。

是很怪的东西。

虽然在人际相处中有时会没有用，因为有些?人即便认识十几年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有人和知己见面时只需要短短几刻就可以‘一见如故’，但对平影这样多疑的人来说，时间，特别是经过她反复试探过的，两?人一同相处过的‘时间’，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会加深她的信任。

一个?多月。

并不长。

但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她睡在卧室里，这怪物就睡在沙发上，每天早上她都?能看见他，每天晚上最后看见的也是他。

因此，其实已经能算是相处了很久了。

久到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彻底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甚至在这世界上说不定都?找不到比他更紧密地和她捆绑到一起的人了。

看在这些?听?上去虚无缥缈，实际上也没有太多重量的，但足以更改她的决定的东西的份上，平影最终将不耐烦的反问?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