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优内心在纠结,最后还是试探地问了出来:“哥,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去?”
太过亲近的人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很难拥有秘密和隐瞒,因为对方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可以知晓变化,席牧知道,他弟又在委曲求全。11037,968,21群
席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向席优认真问道:“跟哥说实话,你想去吗?”
席优咬着嘴唇,纠结了很久,半晌才说:“不想,我感觉见了面我也不知道该跟妈说些什么,我猜她也是。”
不然也不会在寺庙里待那么多年,不跟他们联系。
“那就不去。”席牧果断地替席优做了决定。
看着席优纠结的眉眼,席牧摸着他弟睡的有些乱的头发,声音和缓,好似循序渐进的引导:“小优,这里没有人在逼你做不喜欢的事,你的感受最重要,包括在亲人之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对她不闻不问,你受到了谴责,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但你也是被伤害的一方,你不想见她,就是在保护自己,你要这么想。”
席优神色动容:“哥”
席牧揉了揉席优的脑袋:“跟哥用不着说违心的话。”
席优抬手抹了下眼睛:“嗯,以后不会了。”
席牧把东西打包好,一边交代着:“早上还有课吧?别耽误了,记得吃饭,有事就联系我。”
席牧站在门前说:“小优,哥该走了。”
席牧在开门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后背有温热紧贴上他,低下头看到,席优的手在拽着他腰侧的衣服,席牧的表情有些怔愣,席优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抱他了。
“哥”席优把脸埋在席牧的后背,闷声说,“你快点回来。”
席牧不管不顾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转身揽过席优按在怀里,触及在掌心里的温热,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席牧想亲他,但这样会把席优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来的依赖破坏掉,最后他收回手,只是用指腹蹭了蹭席优的侧脸:“自己也要好好吃饭,别让哥担心。”
席优笑他:“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搞得要好几年不见面一样。”
席优主动帮席牧拿起东西,说:“我也该去学校了,哥,我帮你拿到车上。”
关上门,兄弟俩一同下楼,席优把袋子放在后备箱里,看席牧开车出了小区,他也骑上车离开。
到老家的距离开车需要几个小时,高铁会更快,但因为送的东西太多了,拿着不方便,所以每次席牧都会空出两天的时间,开车回去。
下午一点左右,席牧抵达老家所在的城市,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驶向郊区。现在上山的路好走很多,可以开着车上去,席牧又开了二十多分钟,隐隐可见山腰处古朴建筑的房檐,他停好车,眼前便是他的目的地普禅寺。
十年前,他们的母亲连红瑛因故意伤人致死被判了七年,被杀死的人是他们的父亲。刑满释放后,她选择出家,到普禅寺里做一个尼姑,如今已是她在青灯古佛里度过的第三年。
母亲了却前尘,有了新的身份,但对席牧和席优来说,她的身份仅仅是母亲,席牧也知道,他们的家破碎成现在这个样子,绝不是连红瑛一个人的错,所以席牧从来没有埋怨过她的决定。
但不能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席优。
出事那年,席牧在外地上大学,没有亲身经历,而席优则是在八岁这样一个稚嫩的年纪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杀掉父亲。后来父亲死去,母亲入狱,也因为这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席优都伴随着严重的心理创伤。他不能理解,无法认同,对他很好的父亲为什么就这么死去?
席优非常逃避和母亲见面这件事,席牧都知道,所以每次来寺庙都是他孤身一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席优突然提出跟他一起过来,可能是又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谴责自己。
学医的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席优的心理创伤就是源自于童年这件事,席牧是真的花费了很多精力才让席优现在能够变得开朗,所以不和母亲接触对席优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他不会用那些伦理孝道来要求席优,他的弟弟健康最重要。
但毕竟是唯一的亲人,就算出家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而且母亲之前因为肺炎落下了病根,经常咳嗽,所以以三个月为一次期限,席牧会按时回来给母亲送一些中药,还有日常用品,只是,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并不是说三个月才能见面这样的寥寥无几,而是就算席牧来了,他的母亲也对他避而不见,每次都是托人带话,只是说一句回去吧,她在这里很好。
席牧曾经想过,出家的人,是否真的能将尘世间的情感割舍下,也许他的母亲就是答案。
所以后来席牧也不再白费工夫,把东西放下,托人带到,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今天也没有例外,母亲依然不想见他,席牧跟传话的尼姑道谢,不再多留。
出了寺庙,席牧回到车上,拿出手机一看,席优不久前给他发了消息,说如果太晚的话就不要开车赶路,安全最重要。
席牧空了两天的时间出来,但其实把东西送到就没什么事了,在这边的房子他也没必要回去,有席优在的地方对他来说才是家。
席牧回复他:好。
现在在席优的意识里,他不在家,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他的弟弟太胆小了,一直以来席牧都怕下了超出席优能承受的指令而把他吓退,但席优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有时候就是需要被逼一把,现在是一个机会。
席优上完课,背着包走出教室,心想他哥今晚应该回不来了,骑车回到家,打开门一看,家里果然没有他哥的身影。席牧不在,晚饭做太多也吃不完,席优就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后回到房间。
上次因为他哥突然来敲门,导致席优一阵后怕,用过的玩具他最后只是简单地擦了擦,反正他哥也不在家,席优内心无所顾忌,他拿出来跳蛋和假阳具到浴室用清水冲了冲,回到房间又做了一遍消毒,才放下心。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到忏的消息,习惯了他之后,和忏长时间没有联系就会让他内心陷入焦灼的状态,觉得他被主人忽视了,主人没有给他足够的关注。
于是席优主动问起:先生,您还没有说下一个指令是什么。
过了一会,席优收到回复。
忏:这是最后一个指令,把跳蛋塞到你的屁股里,出门散散步吧,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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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优关注的重点最先落在忏说这是最后一个指令,一时间他喜出望外,这就代表着,完成这个指令之后,他就可以在现实里被忏调教,他终于能和忏见面了。
待到看清楚指令的内容,席优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忏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席优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已经被忏驯化了服从意识,忏下达指令的难度和羞耻度在接连升高,而每次席优都也只是在看到的一瞬间为难纠结一下,接着就会去思考该如何完成指令,甚至开始深化自己的意识,他是没有拒绝忏的权利的。
但实际上,这项权利自始至终都在伴随着他。
为难和羞耻都是建立在他接受指令的基础上才会出现的情绪,现在开始变得像真实的BDSM了带着主人的命令,身体里咬着玩具,羞耻地站在大街上,承受来往路人的视线一想到这些,席优想要把自己缩起来。
户外任务在BDSM里是很常见的,有的甚至比忏的指令还要过火,相比起来他这个都算是小儿科,而且忏还允许他穿着衣服,已经很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