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1)

他在想,这么早娶她究竟对不对。国舅爷与凤座上那位迟早是要把京师翻个天的,京城什么时候乱起来还犹未可知?,他布局太早,这趟浑水就是不想淌也得淌了。

“我会护着你的,不要怕。”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鬓发。

将人搂在怀里,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床上的人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身?侧的人还未醒,赵明宜却是早早地醒了。

她昨夜恍惚听见有人跟她说话,已经很晚了。如今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打帘子的声音,梨月探了头进来,欲言又止。

她悄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套了衣裳去外间,低声问道:“怎么了?”

梨月皱了皱眉,说道:“刘先生过来了,咱们?府里来了位贵客……”

贵客?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称为督师府的贵客,却是思衬了一下,让梨月先上茶,她进去唤他。

第114章 陈王 她从来都看不透他

进去的时候床榻上已经?没有人了, 只有清淡的余温。她?将帘帐挂了起来,听见屏后有换衣服的声音,起身去寻他?。

“谁过来了?”赵枢正在?换衣裳, 靛青色交领长衫, 系了衣带便探手去拿屏上搭着的革带。见她?过来反而不急着穿了,把她?拉到身边拥着, 嗅了嗅她?长发上的香气。

她?垂了垂眸,忍不住想躲。

他?的气息太霸道了些。

“是?梨月, 她?说刘先生过来了, 府里?来了位贵客,我也不知道是?谁。”赵明宜接过他?手上的革带,亲自给他?束了。

细长的指尖在?腰间翻飞。

她?知道他?在?低头看她?, 系好后忍不住地去拥他?的腰:“你别看我了……你一看我, 我连要说什么都?要忘了。要是?有要紧事该怎么办?”

赵枢面上带着笑:“你说,我不看你了。”

这时候又正经?了。

“刘先生说府里?来了位贵客,我不知道是?谁, 一会儿你去了派个人给我吱一声儿,我好想想该怎么招待才是?。不能失了礼数。”她?现在?不是?在?闺阁, 内院的事她?也要学着安排。

说完话,她?才唤了人进来服侍她?梳妆。

而赵枢则往外院去。刘崇早就候在?垂花门前了。见那位爷过来, 遥遥行了一礼。

赵枢点点头:“谁过来了?”负手过了垂花门。

刘崇立刻便跟上,一边说道:“是?陈王殿下,带着内宫的侍卫, 身边还有两个太监。气冲冲地来了府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在?那儿干坐着,说要等您过来。”

这位殿下年岁也不大, 平日?里?都?是?一副很老成的样子。今日?却不一样,似乎是?有什么把他?得?罪狠了,整个人都?闷闷的。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还未进花厅,果真顺着厅内的窗子看到那个少年。坐在?窗边一句话也不说,下人来来往往也不在?意,默着声儿的样子有几分让人心疼。

“先生!”

朱宁玉看见了他?,眼睛在?那一霎那间就亮了起来。只他?还记得?那人的教导,喜怒不形于色,在?激动的那一瞬间站了起来,又很快正了正神色,端正地坐好了。

等赵枢进来,他?才拱手行了半礼,喊了句先生。

“臣是?不是?说过,殿下不可轻易出宫,你如今也不听我的话了吗?”他?没有坐下,看着朱宁玉低头。厅外便是?排开的侍卫,一并在?门边的还有两个身着便服的太监。

朱宁玉听了,猛地抬头道:“我没有忘,我都?记得?!”

他?声音又弱了下来:“只是?您不知道,我在?宫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娘娘明面上善待我,暗地里?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伯父从?前看重我,只他?如今卧病在?床,也没有精力约束娘娘了……”

他?撸起了衣袖,一直强撑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崩塌:“您看,前儿我打碎了娘娘的琉璃盏,她?找了个由头关我进暴室,这些伤都?是?李全打的,他?说我不配跟堂兄争,让我早些认清自己。”

李全是?坤宁宫的掌事太监。

“我写了一篇好的文章,堂兄直接拿走了去给皇伯父看,说是?他?写的。又翻了我的出来,说我是?抄他?的。娘娘跟国舅说我品行不端,让人上折子请求伯父斥责我。”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皇伯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少年眼中充满了委屈。也满是?迷茫。

赵枢看见他?手上的伤,目光也不由得?冷了下来。

面上却是?不显。

“你过来我这里?可有人知晓?”他?坐了下来。

朱宁玉点头:“母亲的忌辰正逢皇伯父病重,我无法离宫,前几日?太后娘娘准了我到永宁行宫祭拜。”他?刚从?行宫出来便直奔蓟州,一刻都?没有停歇。

那能平安无事到他?这里?也算是?他?命大了。

赵枢道:“你休息几日?,冬猎之?前我送你回宫。”他?很快也要赶往京师一趟,朱宁玉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朱宁玉一听能在?这里?休息,高兴起来,只是?想了想才道:“我在?这里?会不会不合适……”

一个看起来即将失势的宗亲王爷,在?蓟州这样的军事重镇,简直就像活靶子。明晃晃地告诉众人他?跟臣下有牵连。

“你这时候知道想了,来的时候怎么不思量清楚?”赵枢看了他?一眼,语气有几分严厉。

朱宁玉低下了头。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安排好的。”

御座上那位好好的时候没人敢放朱宁玉出来。如今那位不好了,立刻便松了口,不说别有用心他?是?一点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