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太阳西沉,日子又过去?一天, 心砰砰的?跳快几分,那股子慌乱像是藤蔓疯长,将人缠绕的?密不透风。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吱哑’一声, 年久不开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连翘心瞬间提起来了,急急转身?望去?。

门开一条小缝,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一双凤眼提溜乱转,将这方小院子打?量一圈,然后落在了连翘身?上。

他下意?识的?退了半步,诧异的?唤了一声,“家……家主?”

她像是确认了院中再无他人,眯眼一笑,整个身?子探了进来,背手合上了门,朝他笑道,“小连翘,想我没?”

她这一来,正?合了柳腰腰替他的?谋算,连翘心中安定了几分,但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惶恐只态。姜母进,他便退。这方院子小,没两步就就抵上了院中的?石桌。后腰一凉,他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见他如受惊的?小鹿模样?,眼中的?炙热更甚,整个人就扑了上来,搂着他的?腰肢,在他脖颈间胡乱的?亲了起来。

连翘抬手在她身?前轻轻推拒,仰着头扭躲着,急急的?害怕道,“家主,家主您饶了我吧,啊……,要是,要是被主君知道了,他非剐了奴才不可啊!”

女人在他白?-嫩的?脖颈间啃了片刻,又埋头寻着衣襟向他身?前一路拱去?,搂在他腰间的?手也?不老实,上下摸索。

连翘初经事,哪里应付的?过来,推了几下推不开,女人将他圈在石桌前,再怎么扭动也?躲不开。他渐渐意?识到自?己这些动作,像是在欲拒还?迎,为这场攻防更添情、趣。

身?上的?火四处烧了起来,顺着姜母的?手,齐齐往腹下汇聚,他只能徒劳的?并腿,咬着唇肉低低的?拒绝,“别,别……”

姜母乃情场老手,见眼前的?的?小郎在自?己手下,没两个回?合就气喘吁吁,双目迷离,面红似血。原本推拒在她肩头的?手也?变得有气无力。看似推拒,实则虚虚攀附着。

连翘这副模样?,她看在眼中,心里更加得意?开怀,咧着嘴笑道,“怕他作甚,这姜家到底还?是我做主,你只管伺候了奶奶开心,等回?了淮阳,就抬你做小侍,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以后就跟在我院子里伺候,我亲自?护着,保准叫他拿不了你。”

身?前的?人一双凤目,眸子带着淡淡的?棕色。姜逸的?眉眼和身?高遗传其母,但是姜逸的?眼眸漆黑如墨,睥睨之时?威势便出来了。不似姜母,棕褐色的?眼眸瞧人的?时?候圆滑有余,威势不足。

连翘下意?识的?拿着她们母女作比较。

姜母虽年逾四十,但一生过得顺遂,保养得宜,皮肉白?皙。以至于虽面上虚浮了,但绫罗加身?,头戴金翅冠,她身?量又高,还?是衬得她贵气光华。

若是三年前她对自?己说着一番话,他是万万不敢信的?。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在主君身?边伺候了三年,眼瞅着他由开始的?眼中不揉任何沙子,以铁血手腕,打?死发卖了不少?爬床的?奴才。然他管的?愈多,和家主的?关系便愈紧张。发落一批奴才,府上又会进下一批,管的?了府里的?,却管不住外面花枝巷的?。一来二去?,主君慢慢就歇了心思,尤其是这几年,他已经甚少?管家主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主君威势凛凛,奴才实在是不敢冒犯。”连翘的?声音压抑。

其实家主闯入他阁中的?那一日,他刚开始的?惊慌和害怕是真,但在女人欺上身?来的?那一刻,满眼浴火的?顶着他,搂着他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没喊出来。

大小姐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从来没有他的?身?影,柳腰腰生的?貌美风流,心智奸猾狡诈,自?己不是对手。主君对自?己虽有回?护,可他早晚会回?淮阳,在上京府邸,柳腰腰已经是侧君了,只手遮天。他入了姜府,整个淮阳人尽皆知,大小姐不要他,他只能空耗半生。主君在他尚苟延残喘,主君一死,他便再没任何依仗。

那时?候他拖着半老的身躯,该何去?何从。

“哈哈哈,”姜母瞧着连翘一提到自己正君,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颇觉有趣,抬头对上他怯生生的双眼,好脾气的?哄了两句,“一只公老虎而已,前几年还?爱拈酸吃醋,如今已经老实多了,他再厉害也爬不到我头上去。”

说话间女人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腰封,胡乱扯了几下。他胸膛前刚刚被她拱了一通,衣襟早就散乱,现下腰带一松,身?前的细腻白皙皮肉便露出来了。

尤其腰肢上,上次的痕迹未完全消散,还?余几根淡淡的?指痕,在纤细处尤为显眼。

姜母垂眸下视,抬手抚了上去?,极为满意?的?笑了,温声道,“你这衣裳料子太硬,怎配的?上你这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肉,等回?了淮阳,我让绸缎铺子给你送上好的?衣料来。届时?你喜欢什么衣裳首饰放手去?挑,你主子我别的?不提,钱财向来是不缺的?。”

“啊……”腰肢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指节上镶嵌宝石戒指的?铁环很凉,激的?肌肤颤栗,连翘下意?识的?叫出了声。忽然又想到,此时?不宜声张,立刻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眼前的?连翘身?量娇小,面庞稚嫩娇俏,虽然比不上柳腰腰,眉目腰身?尽是风情,让人一见了就移不开眼。但现下二人,偷偷摸摸,他这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倒是别有一份情、趣。

加之她自?打?离了淮阳,来了上京,她女儿这个人,样?样?都好,就是太过正?派,她自?己不去?喝花酒逛窑子,也?拘着她这个娘。以至于这都小一个月了,她守着这处了二十几年的?正?君,勉强应付了两回?。可到底是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又生了三个孩子了,俩人都三五年没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他倒是含羞带怯的?怪激动,可摸着那早就不光华莹润的?肌肤,也?就半刻钟,他那边偃旗息鼓。她始终没多少?意?趣,都是草草了事。还?要顾及他的?颜面,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安慰他,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甚从前。

嘿!从来只有男人迟暮不中用,那听说过女人不行的?。女人只要有一把好腰劲儿,五六十照旧是生龙活虎,况且她才四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好年纪。

此时?肉在眼前,哪里还?能ren得住。

夕阳的?余晖布满了院子,照在二人身?上,连翘察觉到身?前人的?意?图,撑着手推拒,慌张的?说,“家主,不成啊,咱,咱去?屋里吧。”

姜母哪里管他说什么,握着他一双小手就摁在了自?己身?前,哑声凑到他脖颈间,“乖乖,快给你主子好生揉揉。”

连翘一双手被烫的?直抖,明白?这事上由不得自?己,眼中含着泪,半推半就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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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带着云峳,一行人气势汹汹赶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天空只剩一丝余光,府上各处开始升灯笼。唯独这一方小院前空荡荡的?。

他冷冽的?命人踹开门,带头进了院子,双目扫过院子,院子极小,只放了一个石桌两方凳子。一股腥臊之气铺面而来,细看之下,那石桌面上淅淅沥沥。

姜父气血冲头,咬牙看向紧闭房门的?内室。

屋里的?人也?听到了动静,不等他命人踹门,房门便自?内打?开,自?己妻主从里面大踏步的?出来。她周身?衣裳周正?,面上神色自?若,对上他的?愤怒的?视线也?不避,温声问?他,“夫君怎大驾光临过来了?”

“我不来,怎知你又摸了过来?”他转开眸子,极为嫌弃的?扫了一眼石桌,冷声道,“春日到了,猫啊狗啊的?发春叫唤,将你的?魂又勾过来了?”

姜母一窒,不好答话。

此时?连翘才垂头弓腰的?从屋里出来,一身?下人规制的?衣裳,穿戴的?倒也?齐整,上前来朝着姜父万福行礼,“奴才参见主君。”

姜父冷嗤一声,居高临下,冷眼盯着他,“畜生就是畜生,没心肝的?东西,养不亲喂不熟,也?没个廉耻。”

连翘小脸瞬间就白?了,不敢反驳也?不敢起身?。

姜母看不下去?,但到底自?己理亏的?,陪着笑脸去?挽夫郎的?手,“我溜达逸儿院子的?时?候无意?间走到这里了,就进来看了看,夫君就别多想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到用膳的?时?辰了,咱们回?去?用膳吧。”

姜父没动,看向身?侧的?女人,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道,“这奴才一身?侍二主子,不是个本分的?东西,也?为了避免母女嫌隙,等回?了淮阳,妻主还?是将人交给我来处置如何?也?免得以后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言语来,让姜家蒙羞。”

姜母着打?哈哈,“不过是个下头的?人,怎么就能牵扯这些东西,夫君多虑了。你放心,他胆子小的?很,不敢生事,我也?决计不会让他冒犯了你去?。”

姜父闭了闭眼,极力压下心中的?酸楚,仍稳住声音道,“可我觉得恶心,我心中堵得慌,家中有这么个玩意?让人膈应。”

话说道这份上,姜母便没法接了,一头是自?己正?头夫君,一头是新?宠,且是自?己强了人家,前一刻还?给人家柔情蜜意?的?许着未来,现下若是将人就扔了,他又不ren心。尤其是看自?己正?君这个架势,自?己若是放手,连翘小命便保不住了。

稍一犹豫,她便也?冷了脸,“你别放着安生日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