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何夫子会教?你们?一些宫中的规矩,你认真?学着,届时若是你俩没出什么差错,我就在咱们?府上给你们?划出一方空地?,给你们?作跑马场,如何?”

“真?的?”小雁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姜逸。

姜逸点头。

“哈哈哈,谢谢大姐姐。”小雁高兴的放下筷子起身,摇晃着小脑袋奔到姜逸身后,谄媚的替她揉起了肩,笑嘻嘻的道,“我就知道大姐姐对我最好了!”

身后伺候的侍儿们?也被他狗腿的模样逗笑了,不敢笑的太大声,皆抬袖掩唇。

姜逸也没忍住勾唇,偏头瞧着孩子气般高兴的弟弟,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心中升起一丝暖意。以前的她冷清惯了,现如今习惯了人间烟火气,竟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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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之时,姜逸携姜雁亲自登门别院,请柳父过府。

见面之时,姜逸迎上前去,先朝柳父躬身一揖,唤了声,‘岳父大人’。

在内柳腰腰伺候她尽心,在外她自然会给足他颜面。

这可把父子二人激动坏了,柳父在儿子的搀扶下急步上前,屈膝弯腰,搀起了姜逸,满脸惶恐,“使不得,使不得,侍身怎么当?得起大人这般大礼。”

姜逸起身,展颜一笑,“岳父,在家中,咱们?不论官职身份,只论姻亲。我就是您儿媳,您尽管将我当?做半女驱使,切莫拘礼见外。”

柳父和他父亲年纪相当?,但面上风霜的痕迹却比他父亲多多了,四十?来岁的年纪,两鬓已经生了白发,想来是因?为横遭变故,加之漠河的风霜催人老。

“这……这……”那副和柳腰腰神貌相似的人,一双手都?拘谨的不知该怎样放了,竟转眸去寻求儿子的意思。

姜逸瞧着柳腰腰眼角都?湿了,匆匆的瞧了她一眼,眸光中三分感激三分害羞还有六分欣喜。他转头扶住了柳父的手,垂眸道,“父亲就听姜娘的吧。”

柳父的了儿子的话,看?向?姜逸的眸光安定了几分,“那,那一切就听姜大人安排。”

姜逸笑道,“岳父可别唤我什么大人,我单名一个逸字,岳父不如和我父亲一样,唤我逸儿。”

柳父欣慰的连说了三个‘好’才道,“都?听逸儿的。”

“府上已备薄宴,就等岳父赏光了,快请。”

席上姜逸坐主位,柳父坐姜逸左手侧的贵宾位,姜雁坐右上首。在姜逸的示意下,柳腰腰坐到了柳父下首。

席间主要是姜逸张口,关?切些柳父的身体,主动问问柳腰腰小事后的事情?,亦或者当?着柳父夸一夸柳腰腰知书识礼,静默谦顺,进退有度,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怎么好听怎么说,夸的柳腰腰两颊染红,飘忽的视线都?不敢对上姜逸的眼眸。

小雁也一口一个‘伯伯’,叫的亲热有礼。

这场接风宴虽说谈不上是天伦之乐,却也其乐融融。

快散席的时候,小雁在也忍不住,不着痕迹的挪到柳腰腰身侧,俩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柳哥哥,姐姐今天已经松口了,说只要我们?在良君的千秋宴上好好表现,就给我们?建一个跑马场,”

“真?的?”柳腰腰眸中泛起了异彩。

姜雁点头,悄声道,“真?的!让你说你又不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姐姐撒娇求来的。”小雁的脸上带了几分傲娇,“等我们?学会了,要去踏青游玩的事情?就该你出马去说了。”

柳腰腰心中甜滋滋的,隔着圆桌抬眼轻轻瞧了一眼姜逸,她正指挥着布菜的侍儿,将那道芙蓉鸭移到父亲面前。

心中更觉欢喜,轻轻朝小雁抿唇轻笑,“好,包在我身上。”

饭毕,柳父看?向?姜逸的眼神已经是又喜又爱,全然不似一个时辰前初见时候的战战兢兢还带着几分试探。

姜逸有心留柳父在府上小住,然柳父坚持说自己喜欢清静,所以姜逸只得又陪同柳腰腰将柳父送回了别院。

别院离姜府很近,就隔了一条热闹的甜水巷,此时花灯初上,街市两旁都?挂了灯笼。之所以叫甜水巷,因?为这条巷子买甜水和点心的铺子最多。

难得这样早早就用?过了晚膳,姜逸索性弃了马车,携柳腰腰一道走回去。一路上,街道两旁尽是的桂花蜜,醪糟汤圆,红糖梨水。

仿佛空气的味道都?是甜滋滋的,柳腰腰挽着姜逸的手,眨着亮晶晶的丽目,抬眼瞧着姜逸道,“姜娘你今天真?好。”

“今天真?好,以前就对你不好?”姜逸白了他一眼,“你个没良心的。”

柳腰腰眨眨眼,一双好看?的眼眸弯成了月牙,“以前也好,今天格外好。”

“我家突逢大变,抄家,入狱,流放,爹爹受了很多苦。幸好有姜娘照拂,如今总算熬出头了。但是他还是担心我,担心我没什么依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柳腰腰的情?绪猛然低落了下来,“今夜你安了他的心,姜娘,谢谢你。”

姜逸捏了捏他的手,温声道,“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别怕,以后都?会好好的。”

柳腰腰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姜逸,展颜一笑,“我不怕,姜娘以后就是我的依仗啦,是不是?”

姜逸轻笑,“是是是”

二人穿梭在人群中,柳腰腰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好美。

二人走走停停聊些家常,“我还有个疑问,姜娘。”

“你说。”

“自打陛下登基,我在府里听了不少?关?于良君的传言。元服伺候床礼的侍儿能?封君,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大家都?很好奇,这个良君有什么过人之处呀,竟然能?得陛下如此宠爱。”

“姜娘你是陛下近臣,你应该知道吧。”

姜逸笑道,“外面也传,我像是被你勾了魂魄,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缘分和喜好这个东西怎么说的清楚,你说的清楚我为什么就喜欢你吗?”

柳腰腰撅了嘴,心道,‘你还不是馋我身子。’

但是他没敢说出来,只不死心的追问,“是不是良君长得非常非常漂亮啊?”

姜逸想起那一日在太女府邸匆匆一见,轻轻摇了摇头,“陛下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你以为靠美色就能?封君,让陛下给他办千秋宴,让我休沐还得给他写册封他父亲的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