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腰腰摇头?,“爹爹,我在上京一切都?好,倒是你在漠河受苦了,鬓边都?添白发了。”
柳腰腰瞧见自己父亲,眼角的皱纹又多添了几条,心中更是难过,刚忍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候在一旁的兰英是女子,不好开?口劝,柳腰腰身后的秋叔瞧了出来,上前温声提醒,“公子,令尊已经回来了,以后叙旧的时日还长,不如先入府安顿下来?”
“是是是,我都?高兴糊涂了,爹爹,咱们先入府吧。”柳腰腰抬手拭了眼泪,收拾了情绪才转身对身侧的兰英道,“辛苦兰大人了,父亲我已接到,我这边没有旁的事了,就不打?扰兰大人公务了。”
柳腰腰知道兰英跟着姜逸多年,情分非比寻常,所以每次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
“公子客气了,属下告退。”
兰英一走,柳腰腰便领着父亲进府,亲自伺候父亲沐浴更衣。等一切收拾妥当,夫子二?人在正寝说?话?。
柳父瞧着儿子明媚的脸,仿佛并没有吃多少苦头?,低声道,“我刚刚进门的时候,见门上的匾额挂的是柳府?”
柳腰腰没想到父亲最先问?了这个,低声道,“是,姜……”姜娘二?字他说?习惯了,在父亲面前却有些张不开?口,他默默改了口,“是,她将这宅子赠我了,房契上落的也是我的名字,父亲以后可?以放心住下。”
“她,对你好吗?”在漠河时候,柳父只能从儿子寄来的书信中知道,自己的儿子跟了姜逸。漠河偏远之地?,他也只能打?听出来姜逸任太女少师,是当朝的红人,颇有权柄了。
那时候他就担心,那样如日中天的人,自己儿子的出身,怕是难以匹配,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艰难。
后来慢慢到了上京,天子脚下,消息慢慢的多了起来,他又有意?打?听。很容易就得?知姜逸仅仅半年时间便又荣升一级,如今是上京风头?无两的人物。至于自己的儿子柳腰腰,市井之间也多有闲话?,无外乎说?他生了一副好容貌,勾得?姜大人动了凡心。定是积了八辈子的德,囫囵个的从教坊司出去了。
面对从小将自己看大的父亲,他教自己规矩、德行,柳腰腰的心忽然就慌了起来。
他像是要像父亲证明什么?,着急的道,“父亲,她对我很好的,赠我房产,替我延请名师,今夜在姜府设宴,要亲自给您接风洗尘,还有,还有下个月是良君生辰,她也要携我和他嫡亲的弟弟参加宫宴。爹爹,你不用?忧心我。”
“这,”柳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别的不提,单就说?她愿意带你参加正宴,足可?见她心中是有我儿的,想来日后会给你个名分。”
柳腰腰见父亲和自己想的一样,心中安了几分,害羞的垂了眸子,“但愿如此吧。”
话?说?说?开?了,柳腰腰倒不似之前那般害羞,他抬眸瞧了瞧左右,秋叔和桑菊被他打发到了外边伺候,此刻肯定听不见他们说?话?,他才轻声道,“爹爹,孩儿还有一事想要请教爹爹。”
“什么??你说?就是。”
“就是,就是,”柳腰腰吞吞吐吐半响才说?出口,“爹爹,就是,一般男子成亲多久才会?有身孕啊?”
柳腰腰说?完,脑袋已经快垂到地?上去了,这个事情困扰他很久了。可?他身边没有能请教的人,在姜府他也不敢随便请了大夫来问?这些事,肯定会?传到姜逸耳中的。
柳父听了这话?,面上也有几分不自然,但心中是为儿子高兴的,他清了清嗓子,“看来我儿是真心喜欢这个姜大人了,这很好。”
柳腰腰在自己爹爹面前,总归是面皮薄,咬着下唇摇着爹爹的手,嗔道,“爹爹别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笑你。”柳父柔声道,“妻夫恩爱的话?,快则半载,慢则一载,就会?有动静了。”
“你,你们……多长时间了?”
饶是柳父一辈子什么?都?经历了,可?谈论到儿子房里事情,心中还是有几分尴尬。
柳腰腰更尴尬,“快小半年了吧。”
柳父在心中算着时日,也就是他刚走不久,自己这儿子就攀上姜逸了。想来当日是在牢房见色起意?。他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若不是家中突逢变故,自己这儿子是能三?书六礼,嫁个好人家的。虽说?肯定是攀不上姜府这样的门第,但是也不至于在那样难堪的遭遇上,遇到自己未来的妻主?。
自己过往那样不光彩,他不禁有些担心,姜逸是真的像儿子口中的那般,真心待他,还是只是暂时被他的身子和美色所迷,只宠不爱,日后腻了就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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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已修文) 这个良君有什……
话分两头说, 姜逸这边在午膳时分就回了府,得知柳腰腰还在别院,便先换了一身常服。
“柳公?子父亲可到别院了?”姜逸问日冕。
“回主子,到了一个多时辰了, 公?子早早过去陪着呢。”日冕瞧了瞧姜逸神色, 轻声请示, “可要奴才去知会一声,让公?子先回来伺候?”
姜逸摆手,“不必打扰,他们?父子好不容易相见, 让他们?叙叙旧。”
“是, 主子当?真?是体贴公?子呢。”日冕在姜逸身边伺候的久了, 如今偶尔也敢适时说两句玩笑话。
姜逸只笑笑。
她一个人在正寝看?了会书, 日冕又来请示,“主子,午膳备好了,可要现在摆上用?膳。”
姜逸合上手中的游记, 想着一会自己一个人用?膳,冷清的紧,便道,“好久没见小雁了,去瞧瞧他,你将饭菜摆到他院里去。”
“是”
姜逸过去的时候小雁刚下学, 高高兴兴的同她请安后笑着说,“姐姐,今日柳哥哥请假,夫子说单给我一个人讲新课不合适, 所以今天下午放假半天呢。”
“好”她携着小雁进了厅堂,午膳已经摆好,姜逸带着小雁落座,柔声问他,“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呀,有柳哥哥陪我我一道上课一道玩,比在淮阳家中有趣呢。”小雁执着竹筷,微微撅了嘴,“要是姐姐能?抽空带我们?出去玩玩就好了,我听说上京的贵公?子们?春日里会去踏春、策马兜风。”
“我还不会骑马呢,柳哥哥也不会,大姐姐,要不然你给我们?请个师傅,教?教?我们?跑马吧,我想学跑马,好不好。”
小雁眼巴巴的望着她,姜逸夹了片新笋,心中有些无奈,“何夫子的学问课你才上了一个月,都?才学了个皮毛,又惦记着学别的,三心二意,等过段时间再说。”
“啊~”小雁嘴撅的更高了,“我就不能?一起学吗?可以每月抽出四五日的时间来学骑马呀。”
“姐姐”
弟弟撒娇声音拉的长长的,姜逸思索片刻还是摇头,“不成,做学问岂可儿戏。还有,在淮阳的时候爹爹就说你天天没个定性,你走之前怎么和他保证的?”
“那好吧”姜雁闷闷的道。
姜逸偏头瞧他垂头噘嘴的模样,到底不忍,温声道“想来你柳哥哥已经给你说过了,一个月后是良君的千秋宴,届时我带着你们?进赴宴,让你们?见识见识宫里的热闹,这还不高兴?”
“今天早上就和我说了”小雁想到宫宴,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