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为父并没将他如何,不过是传来问话,他品行不端,才打了一巴掌而?已。你怎么能为了个下?人?,这?样和爹爹说话呢?”

“什么品行不端?”姜逸已经猜到应该是大年夜出门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以为是他挑唆的。她心中?自责,是自己没护好他。

姜父哪里?能将小?阁楼的事情当着女?儿面说出来,更不敢提自己派人?翻检出了污秽之物,只能说大年夜的事情。

“父亲何故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是我,是我执意带他出门,父亲何不来罚女?儿?”姜逸冷冷的看向姜父,“女?儿自己身边的人?,若有不是,自有我自己处置,父亲未免操心太过了。”

她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姜父心中?一痛,看向姜逸的眼神十足的失落,“逸儿,为父,为父都是为你好啊。”

姜逸对上父亲那深受打击的模样,心中?烦躁,看着靠在?她身上都快站不稳的柳腰腰,已经不想在?这?纠缠下?去了,她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就?走,既未行礼,也没给姜父留下?只字片语。

独留姜父一人?在?廊下?枯站许久,边上的连翘被这?一幕也吓傻了,满院子下?人?看着姜逸抱着柳腰腰离开之后,慢慢的就?将余光瞥到了连翘面上。

他以为主君发落了柳腰腰,自己能乘虚而?入,可如今大小?姐为了柳腰腰直接和主君翻了脸,那自己岂不是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等姜母忙完急匆匆赶回来,听着自己正君哭哭啼啼的说完此事,当即就?拍了桌子,骂道,“你一天天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你管她后院的事情干什么?你女?儿正是血气年纪,她爱弄个什么样的在?身边,你管她干甚?她是养不起啊,还是以后就?纳不上好人?家的儿郎当正君了?”

姜父原以为自己妻主会站在?自己这?边,猛然被骂了,整个人?都蒙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手中?捏着帕子,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哭。

仍想再驳两句,“可,可我都是为了逸儿好啊,那样的狐媚子在?身边,逸儿后院怎么会清净呢。而?且,我原本也就?是想敲打敲打他,这?也还没把他怎么样呢?”

“蠢材,当真是蠢材啊你。”姜母无奈了看了过来,捏着的拳头连连锤着手心,“你女?儿是个心性多么坚韧的人?,你不知道吗?她能混到今天这?地步,你觉得她管不住后院的男人?。她自己没有分寸?要你一个没见识后宅男人?,对她指手画脚?”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个正受宠的狗,你呀!”

姜父被怼的哑口?无言,怯懦的看向自己妻主,低声?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你自己想法子,你看她能给你好果子吃。”

姜父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看向自己妻主,“你,都是我昏了头了,你,给我出出主意啊。”

“你管好你自己,和身边的人?,她不喜欢的,你别一个劲的再弄到她面前去烦她也就?行了。”

第30章 第 30 章 回上京

一路上, 姜宅的下人?只见大小姐怀中抱着个?侍儿,大步流星的回了小院。他们行礼的时候不?敢乱看乱议论?,待人?消失在视野中立马就炸开了锅。

不?出半天?,柳腰腰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姜宅, 没见过柳腰腰的侍儿一个?劲的好奇, “你们说这个?柳腰腰到底是多漂亮, 把咱们不?动?凡心的大小姐给勾去了?”

一个?圆脸的小侍儿道,“我在小少爷院中见过一次,那皮肤比珍珠还白,头发像缎子一样, 可?好看了, 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男子。”

“多大了啊?”侍女也挤到了八卦的小圈子里来, 她们在外院当差, 几乎都没见过柳腰腰,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好奇。

“十五六岁吧。”圆脸小侍说,“看脸很嫩。”

“听说还搜捡小阁楼了, 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侍女问?。

圆脸小侍皱了眉,“那我就不?知道了,小阁楼是主君身边的哥哥们去搜捡的,正寝的哥哥们嘴最严了,哪里会同我说这些?。”

侍儿们心思单纯,几乎都猜不?到原因, 但是侍女大多出去玩过,心中猜到了七七八八,几个?侍女相视一笑,面上都是了然的神色。

一回了姜逸的小院, 沾了床,柳腰腰就将自己用被子蒙了起来。

姜逸先是吩咐日冕去请大夫,然后再?回床边去看他的伤势,“腰腰,让我看看。”

柳腰腰丢人?丢大了,加之又?伤在脸上,哪里想让姜逸看,蒙着被子一味哭,“不?要,我这模样没法见人?了,姜娘见了肯定就觉得我不?好看,不?喜欢我了。”

姜逸心疼的厉害,隔着被子再?三保证,不?会嫌弃他,柳腰腰才慢慢松了劲。

姜逸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他在被子里躲来躲去的蹭了半天?,发髻早就散乱歪斜,半张脸肿了,脸上挂了泪珠。模样十足的可?怜。姜逸简直后悔的要命,不?该让他以一个?小侍儿的身份跟着她回淮阳。

看完脸上的,又?将他膝盖检查了一遍,果然满是淤青,姜逸握着他的小腿活动?了一番,确保没有伤及筋骨,才放心。

请来的大夫是个?男子,姜逸诧异了一瞬,便觉妥当,让他进帐检查了柳腰腰的伤势。

他进帐之后粗粗查验了一遍,退出来朝姜逸回话,“禀大人?,病人?的伤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擦些?金疮药,过些?时日自己就好了。”

帐子里的柳腰腰怯怯的问?,“会留疤吗?”

大夫心中无语,皮都没破,怎会留疤?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看他身上的衣裳是下人?打?扮,却躺在主人?床榻上,又?挨了打?,怕是后院争宠被教训了。

以色侍人?的奴才,自然是尤其在乎面容,倒也是情有可?原,他笃定的答话,“必然不?会。”

柳腰腰心中虽知道应该不?会留疤,但听到大夫的确认,他心中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他不?敢想象,若是脸上有什?么不?好,自己该怎么办。姜娘就是再?喜欢他,也没性子长久的对着一个?破了相的男子。

还好,还好。

姜逸送走了大夫,拿着一盏金疮药回来,在床边坐下,卷起他的裤腿,轻柔的给他上了药。脸上的巴掌印也细细的抹了。才道,“今儿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柳腰腰被姜逸一哄,刚刚憋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姜娘,还好你及时赶回来了,呜呜呜……”

他只字不?提主君骂他的那些?话,毕竟那是她亲生父亲,就是再?有不?是,也不?能由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抱怨的话。他也不?敢提小阁楼里的手帕被翻检出来的事情,自己以前的名声本就不?好了,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连个?私隐的东西都没藏住,还叫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了,只怕也会觉得自己放荡。

只往姜逸的怀里钻,想让自己可?怜的模样多博些?她的心疼。

姜逸将人?搂入怀中,轻哄着,“别怕、别怕,腰腰别怕,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腰腰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姜逸替他盖好被子之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又?嘱咐了日冕好生照看,才往正寝去。

心中一直忐忑的姜父见姜逸来了,连忙陪着笑脸上前,小心斟酌着语气道,“逸儿来了,快坐。我从库房找了上好的金疮药,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可?巧你就来了。”

姜逸在下首找了个?椅子坐下,周边伺候的侍儿极有眼色的上了茶,便默默退了下去。

她抬眸望向姜父手里的金疮药,并没去接,目光移到姜父面上,淡淡的问?,“父亲如今气可?顺了?”

姜父局促的收回手,轻声解释,“逸儿,为父只是想你身边的人妥帖些?,并没有旁的意思。你不?喜欢,为父以后再也不插手了。”

“许多事情我自有分寸”姜逸冷着脸说,“父亲若是闲的无事就多出去转转,或者?管好母亲,别把目光天天盯在我成不成婚,纳不?纳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