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样，周茝，你想错了，我没这样想过。”

周茝哭了，习惯于为他擦泪的手伸过来却被他狠狠打掉，“你没这样想，那你怎么想的，你没这么想我们连床都上了你他妈还在想着把我推走！”

“周茝！”

周筠最怕他谈到这个，可周茝却单单挑着这个戳他的心。

周茝又软下来了，肩膀滑下来，抓着周筠的手牢牢握住，“哥，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对我没感觉吗？你不要跟我说那天只是酒精作用让你乱的性，哥，哪家的哥哥会在做爱的时候喊自己弟弟的名字？”

周筠哑口无言，他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把手抽回来，周茝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嗤笑一声，抬头望着周筠，冷声说的话简直是插心的刀。

他说，“周筠，你这个哥哥，做的好差劲。”

周筠如遭雷击，那短短几个子像一把刀劈下来把他砍成两半，他想起周茝那时候趴在他肩头说过的那句话。

哥，我恨你。

他顿时浑身冰凉。

周茝笑的残忍，“哥，我特别好奇，你原本准备补偿我到哪一步，是等我毕业，还是我上大学，或者找工作，还是你能忍到我建立家庭，儿孙膝下？哥，你如果能做到那一步，我也是佩服你，毕竟，我是绝对不能看着你和别人做爱的。”

“周茝！”

周筠几乎是无力地在喊，他这句不像是警告，更像是求饶，“别说了，别说这些了。”

“别说，别说能改变事实吗？能改变你干了自己亲弟弟这件事吗？”

周筠痛苦地捂着脸，周茝却突然绵软下来，他喜怒无常的厉害，倒像个疯子。

“哥，既然你想弥补我，想看我幸福，那你就再牺牲一点，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你也喜欢我啊，我知道的，你喜欢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又变得惨惨戚戚，“哥，我不求那么多了，你跟我在一起，就仅仅在一起，我们可以不做爱，不亲吻，不承认这份感情，你可以讨厌我厌烦我不喜欢我，但你别离开我行吗？你给我一个家行吗？你答应过我的，别收回去，别说话不算话。”

周筠无力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从发现自己跟周茝做过的那天他就已经乱了阵脚了，因为周茝的人生被他打乱了。

“小茝，你只是跟我过习惯了，太依赖我了而已，你还小，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等你大些，你就会，就会发现你根本不稀罕和我在一起了。”

周筠在解释，可他说出后半句的时候自己心都痛了，他无法想想象周茝不稀罕和他待在一起是怎样的一种日子，提一下都觉得太阳穴疼。

周茝却固执的厉害，“哥，我分的开，我分的开的，从我十五岁抱着你硬了的那天起我就分得清了。”

周筠觉得脑仁疼，他实在听不下去这些，他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

可周茝却慌了，他怕周筠的沉默，怕周筠的犹豫，害怕周筠的思考，于是他突然扒开周筠的捂在脸上的手就亲了上去，他突如其来的吻暴力又狂热，将周筠的瞳孔刺的骤缩。

“小茝别这样，你别这样。”

周茝疯狂的吻叫他无处可躲，他退一步周茝进三步。

“哥，再试一次，你不是同性恋吗？我也是男的啊，我长得也不差，学那个也会学的很快，你上次没感觉到，你再试试，我真的很好用，你想要的姿势我都可以学给你，你把我做烂我的不会吭一声，我能满足你，哥，求你了，再试一次，哥。”

周茝肆无忌惮地在周筠身上游走，他怕周筠制住他就直接拉着人往地上摔，周筠怕磕到他脑袋护着他，面对着周茝简直分身乏术，周茝一边亲他一边将手伸进周筠内裤里乱摸，把周筠的呼吸染的粗重。

周筠一边躲他一边抓他，“小茝，停下，小茝听话，停下来，周茝！”

周茝被周筠翻身压在地上强行控制住了身体，眼泪刷的就掉下来。

“别闹了小茝，别闹了。”

“哥，跟我做一次你都觉得委屈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拒绝？”

周筠牙关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从前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这么多年依旧无法解释。

周茝却不管不顾了，把两人那些隔着面纱的东西统统扫掉，简单直白，“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哥，我好喜欢你，我分得清的，你也知道的吧，一直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没胡说八道啊，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哥哥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周筠喜欢你啊。”

周筠捏紧了拳头，咬肌在颤动，却依旧没说什么。

“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弟吗？”

周筠在那里沉默了许久，任由周茝的眼泪打湿了肩膀，他一语不发，直到最后，低吼一声从周茝身上起来，摔门而去。

周茝听见门框震动，心冷的滑了一颗泪，蜷缩住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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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走向逐渐狗血，不，一直狗血

周筠出门买了一盒烟，蹲在小区后边的园子里吸了一根又一根，最后一次打开烟盒看到里面空的时候他已经被八十只蚊子轮流糟蹋过了。

纸盒被摔进垃圾桶，他抹了把脸叹气，神他妈没感觉，没感觉他能做了个关于自己弟弟的梦就直接遗精了，没感觉他妈的他醉成那个狗逼样都硬着把人上了，说对周茝没感觉还不如说他是个太监。

神他妈因为亲兄弟，他要是怕这个早他妈出门带着避雷针防天谴了。

怕周茝以后后悔是一个原因，周筠这一点没撒谎，周茝年纪实在太小了，十八年人生全绕着哥哥转，哥哥是天还是地，可如果考大学去了别的地方哪，工作去了别的城市哪，到时候离开了哥哥伸手就能碰到的范围，又会变成什么样。

开始的不习惯是一定的，可等慢慢接受了，会觉得那个城市也很可爱，哪里角落里的某个人也叫自己起了要纠缠一生的想法。

没有跟哥哥如何过的他尚且还能跟自己保持作为家人的联系，一辈子看着他好好活，但若是两人真的做到了那一步哪，那该怎么办，会讨厌吧，像每个终于遇到真正的白马王子的公主都会悔恨之前的每段费心不讨好的邂逅，周茝会跟自己断了联系吧。

可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本身。

他爸除了给他一条命，还很无耻地遗传了自己一身暴力因素，不喝酒就是好的，喝点酒就会六亲不认，谁都敢下狠手，上次他不过喝了点鸡尾酒就把周茝弄成那样，那要是周茝被此牵绊了，想要跟他以爱人的身份在一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