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自青羽娱乐的。”

“秦习晚。”

坐在第三位的段新脸色不太好看，不情不愿地和秦习晚换了个位置。

从第四名到第六名分别是许雁声、路从白、徐逢予。每听见一个不属于自己名字，段新的脸色就不好看一分。

导师卡在了第六名，转而去宣布第一二两个名次。

“第二名，9775639票。”

“长风娱乐，蒋换。”

“第一名，9909859票。”

“长风娱乐，余风久。”

四周掌声雷动，但段新的脸色俨然更加阴沉了。如果第七名也不是他，那他怕是要被牢牢钉在耻辱柱上了……

“现在我们来看最后一个坐出道位的练习生会是谁呢？”

“8535684票，段新。”

他一下子松了口气，回头却看见余风久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拽什么，太子爷了不起，太子爷就该踩着别人让人抬轿上位？长风娱乐的「风」就是你余风久的「风」吧。

这次的排名决定着第一次公演表演曲目的择选顺序，节目组一共准备了十首曲目，按照名次顺位选歌。每首曲目都采取两队PK制，即每一曲目都会由两个队伍进行演绎，每队五人。本次投票排名前二十的选手选歌后成为队长，并且拥有挑选一名队友的权力。同曲目的两队表演过后，由导师和场内观众根据练习生表现和喜爱程度进行投票。

十首曲目风格各异，有古风抒情亦有摇滚狂放，有舒缓亦有快节奏，有适合轻吟浅唱的亦有更适合通过舞蹈来呈现的。

余风久作为本轮投票第一，自然是第一个前往选择公演表演曲目的。

那是一个封闭的小房间，没有工作人员，只是在室内架着好几架摄影机用于拍摄，正中的桌子上摆着十张卡片，正写着曲目与风格，选手只需要拿取放在曲目前的号码刺绣贴即可。

选歌的流程也分为两轮，第一轮由排名前二十的练习生选歌，第二轮则是在二十名队长挑选完自己的队友后，由剩下的六十名练习生自由选择表演曲目。

余风久将十首歌都过了一遍，折回去选了第三首。

“《谋光》。”余风久将七号的刺绣贴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我很喜欢的歌。”

随着余风久从出口离开，蒋换便紧接着进来。

第一轮选歌每首曲面前只放有两张号码贴，意味着同一首歌只允许两位练习生选择，而选择了同一首歌的这两位练习生，势必会成为对立的两队。越到后面，选定歌曲的练习生越多，剩下的刺绣贴越少，也就更难猜测谁选了什么歌，让一切都充满未知的紧张，尤其是你不知道你的对手将会是谁。

蒋换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就发现七号对应的刺绣贴很明显少了一张。

蒋换径直走向《谋光》，拿起刺绣贴在镜头前晃了晃，粲然一笑。

“啊呀，谁敢和我们小师哥成为对手对吧？”

说完他又放下这张，转而去打量别的曲目。

虚晃一枪。

蒋换比余风久晚了三个月被签进长风，余风久比他个子稍高些，见第一面他就怯生生喊人「师哥」，之后又是由余风久带他熟悉公司的环境，带他热身训练，以至于两人明明是同期生，蒋换倒是更乐意喊余风久为师哥。

“唉，我还不如没有进二十呢，我的一公，连自己选歌的机会都没有。”孟燃看着排名在前的练习生一个接一个进去选歌，苦哈哈笑着。

巷间看着江寄往下走，一时语塞，伸手拍了拍坐在身侧的孟燃：“想开点……也许正好适合你……”

“但愿吧。”孟燃苦着脸叹了口气。

江寄也已经进入选歌的房间，狭小的空间被一张桌子占据了大部分，只剩下五首曲目可供选择。但他还是从第一首开始细细看过，手指摩挲过歌单略微粗糙的纸面，最后停留在了第七首的纸末，指尖擦过精致的刺绣贴，眸光暗了暗。

“就选《谋光》啦。”江寄将刺绣贴摸进手心，“我运气很好，这是首我喜欢了很久的歌。”

大概是从小浸渍在温柔绵绵的江南水乡里，江寄的语言习惯已然受了吴侬软语的影响。即使不说方言时，语调轻和，句末也总会带些「呀」「啦」的语气词。

从选歌室出去就看到了蒋换勾着余风久肩膀，在说着什么，段新坐在两人不远处，沉着个脸没有搭话，两人似乎也没有理他的意思。上位圈的这些人大多是大公司出身。除了长风娱乐这几个，其他的人江寄还真不熟。当然，就连长风娱乐的这几位，也只是他江寄单方面熟悉而已。

江寄这个「不称职」的爹粉可是一期都没落看公司放送的物料，也便经常看见和余风久一起训练的蒋换等同期生。如今看到这个场面，心里难免有些波澜，甚至有些摩拳擦掌想要上去劝一劝「大家都是好孩子，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不要憋在心里嘛」。

爹得很彻底。

“小师哥，那个江……寄？一直在看着我们。”

“嗯，他一出来就在看我们。”余风久毫不意外，甚至抬头对上了江寄的目光。

糟糕，被发现了！

江寄连忙低下头：大意了，我怎么能这样盯着他哦，被不认识的人一直盯着，崽不会反感我吧，可是那是我崽诶……

“啊呀，怎么就低头了，小师哥你什么威力啊？”蒋换忍不住打趣道。

余风久指尖摩挲腰间和江寄一模一样的刺绣贴，轻笑了声：“我哪有什么威力。”不过是哥哥太容易害羞。

孟燃认命一般走进选歌室，认命一般走到最末那一首曲目前，却狠狠惊喜住了，这剩下的唯一一首歌，却也真的是契合他风格的歌。

“巷间，我的福星。”

“他说剩下来的歌也许适合我，真的，很适合我。”

结束了不算漫长的第一轮选歌，二十人又由工作人员带回前演播厅，选择他们的一名队友。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按照歌曲顺序站成一排。江寄这才发现了最关键的一点，站在他左边的是余风久，这就意味着余风久选的与自己是同一首歌。

江寄在惊讶之余，思绪不自觉发散了出去：选《谋光》是不是证明你还记得呢？

作为队长，练习生们大都会挑自己熟悉或是多少有过接触的人作为队友，对自己的队友实力有了解。杨州也明白余风久不认识他，根本不可能选他。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哥居然和余风久选了同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