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1 / 1)

王妃,公主要你带着这个!习音递了过去,行军的火把照亮,习音的下巴破了好大一片。公主说不必去边城,大将军自有计较,您只要带着腰牌回京即可!

那块腰牌遥生从来没有见过,伸手接过,还是嘱托,习音,项晚照顾好长宁,不要留她一个人。

项晚是那名带着习音的女将,只恭敬应了声,放心吧!随后看着遥生的衣裳嘱托:臣不能守护公主,京中万分凶险,公主不能无甲。

说罢,也不扭捏,翻身下马,将身上银白的战甲脱下,打包成行囊留给了遥生,这应该是最合身的甲了,您别嫌弃,男儿的战甲都又大又沉,臣一定会保护好公主。

好。遥生点了点了头感激,目光转向习音,难过垂下目光,习音,阿宁的袍子洒了酒,她不肯换,你回去了记得帮她换下,不要让她湿着过夜。

王妃。习音看着揪心,要快点回来!

终究离别,马队再次行进,夜幕中,将尘土扬得宣天,王妃走了,还带走了公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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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自以为是

苏遥生夜以继日的赶路,风尘仆仆,没想到在路上已经有军队先行压阵。

如两年前一样,有些人盲目的自信满满,远不知局势已经失控。

苏海潮一路顺风顺水,他认为自己做的高明,自诩运筹帷幄,是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多年的结果。殊不知,如果不是遥生的庇佑,如果不是长宁在棋局中拨弄,只怕他和苏家早就被淹没在权势的洪流之中,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还摇身一变成了风光无限的长皇子?

不知足的人永远也不会知足,在他的狭窄的眼界当中,他以为他是与家人争,目标也很简单,逼父亲退位。不需要流血,一家人关起来门来,吵一吵,闹一闹,他就能达成他期盼中的目的。

孰料,当他兵叛之时,二弟苏墨池已经先行将皇宫围禁了起来,任他如何叫骂也无计可施。

平日里的酒肉兄弟倒是出了主意,自家人关起门来争,谁又能说什么?只需要阻止公主出兵,就是困,也能困到宫里的人缴械投降!

对对对!苏海潮自以为稳操胜券,我困赢了长宁,区区老二窝囊废一个,赌他撑不过二十日!

可惜,他没等到父亲兄弟认输,先等到了一纸战报。戍边军未得军令,擅自赴京,重营一万骑兵先行,五万步兵随后出发。吓得苏苏海潮直直就栽了过去。

他敢与父皇挑衅,那是因为两年间,父皇几次要分权戍边大军,都不被理睬。甚至父皇要求戍边大将军回京奉命,圣旨也被那人拒之门外。

可这一次边军怎么就动了?眼看形势大变,苏海潮与谋臣门客们商议,只可惜,养了一帮猪狗,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城门,严防死守!听说边军来了近万骑军,只要没有重器步兵,我看他能奈我何!他们敢困我,我就困皇宫,看谁耗得过谁!苏海潮下令将沛州的军队撤了回来,慌里慌张在殿中踱步,又急忙安顿部下,哦,对了,还要把周围城镇的粮食全部充入皇城!苏海潮虽然害怕,可宫中的粮草他算过,是不可能熬上太久的。

我还就不信了,到时候父皇退位,我杀了老二老三,这江山,难不成还能有第二个人继承?到时候帝玺在手,戍边那个老东西他敢公然篡权吗?苏海潮坐立难安,再看看席间的酒肉也不香了,美女也索然无味,嘴上逞强,可心里说不怕是假的。

宫中的僵持持续,皇城之外又是大军如风云四起,乱战不断。

苏遥生本是派了信使奔赴边城递信,她不知道其实边军比她的消息更为灵通,动身更早。没日没夜赶路时,沛州有战报传来,围堵沛城的大军,被人拦腰打散,一半就地伏诛,一半直接四逃,溃不成军。

得了战报,遥生还以为是州令带兵重挫了苏海潮的军队,可没想到却是戍边大将军的骑军赶到,打了个里应外合,顺便休整军队,前来借粮借兵补给。

又快马加鞭追了三日,赶到沛州时,是州令带了援军接应。驻扎在沛城城外的边军早该拔营,被州令拖了拖,就为接应王妃。第一时间,遥生带着的数百将士赶赴边军驻营时,才觉得自己是何等渺小。

城外营地里,边军的战旗林立,因为同样是受过公主恩泽的军士。大伙倒也不见外,加上此前解了沛城困局,免去战乱的缘故,百姓们甚至还与边军相处格外融洽。

顾不得疲倦,苏遥生来不及等州令通传,而是选择自己直接进营地亲自面见大将军。

将军,翻身下马,苏遥生迎了上去,她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位受民爱戴,掌管着千军万马的戍边神将,一见面竟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等个毛头小姑娘,浪费两天时间!副将!让大伙儿收拾东西,整军待发!将军看也不看苏遥生一眼,而是领着副将在军营中视察,严整军纪。

将军。何尝受过这样冷遇,遥生在身后追着,可想来就连沛州的百姓也视她如仇,只怕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是被当成了加害献平王的蛇蝎毒妇罢。

一名女子,站在众军面前何其刺眼,那些目光不善,而骁勇善战的军士们可比普通百姓更有血性,虽然看着粗鄙,哪怕身份地位千差万别,面对苏遥生

时更多的是厌恶和藐视。

将军!苏遥生一直跟着,在那些轻蔑的目光中,有些急躁。根本无法沟通,苏遥生忍无可忍,去拽大将军的披风,将军!

放肆!副将眼疾手快,脚下一绊,将苏遥生反手压倒在地上。勇武的粗鲁汉子对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结果显然是苏遥生被按着后颈押倒在地上。

军营里顷刻沸腾了起来,那些人似乎巴不得替献平王出上一口恶气。叫好声起哄声不断,谁也不把苏遥生当作是公主看待。

被重重摔在地上,遥生的头被按在地上,那块揣在怀里的纯黑腰牌从她的前襟滑落,掉在那副将的脚边,遥生见了,含恨挣扎几次都无用,没有长宁的保护,任谁都不会多看她半眼。

有限的视线之中,将军的靴子转了过来。蹲在遥生面前,捡起了那块腰牌。

大将军扬了扬手,副将得令,松开了苏遥生,临松手还重重推搡了苏遥生一把,由她狼狈摔在地上。

腰牌,哪来的?大将军蹲在苏遥生面前,拿着那腰牌对不堪一击的公主晃了晃。苏遥生爬起来伸手去抢时,大将军扬手躲了开,目光更加不善:这不是你能窃取的东西,哪来的?

苏遥生扶着被压得剧痛的肩膀,站着了起来。目光凌厉,丝毫不因为刚刚的劣势而怯场。

很好,够聪明,去我帐子里说。大将军终于肯正视自己了,独自一人先行,而遥生做了一件此生最粗鲁的事情。

长宁可以做到的,她也要做到,不要被人看扁,不要被人当做软柿子拿捏。苏遥生瞪着洋洋得意的副将,趁其不备,拼尽全力推去,那副将猝不及防,笨拙摔倒在地上。苏遥生才拍拍衣袍上的尘土,往将军帐行去。顷刻身后暴发出笑声,叫骂声,还有人起哄吹着口哨寒酸副将。

还挺有血性?说吧。大将军转回身望向苏遥生,似乎也是觉得她的举止意外,那丫头又被你抓到了?

不是抓到。苏遥生冷眼瞪着那个头发花白,身型如熊的战将,是找到。

对,就和你卑鄙的父亲一样,

不是偷窃江山而是代为管理。大将军摩挲着那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