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长宁的头发丝滑,带着她暖暖的体温,仰着头正享受。遥生的指尖拢在发上,望着长宁乖巧的模样,心里止不住得软。

如冰的玉簪插在发上,衬得长宁温润,那玉的澄透天下无一,却比不上长宁那双满澄澈的桃花眼,笑着却还是带着一点卑怯。世人皆不曾见过的,却是只有在遥生面前才会有的忐忑。

好看么?长宁目光里染着桃花春意,唯独只对苏遥生盛开。

好看。苏遥生抬了拇指去揉长宁眼中的璀璨,她便闭了半边的眸子由着遥生触及。

只是,那眼中隐约的怯懦怎么也揉不散,睁开时仍是映着遥生的身影浸在那无边温柔之中。

遥生长宁的声音里犯了慵懒,低沉而柔软,却像是不知满足的索求另一件珍宝。

那目光灼热,令遥生恍然梦醒,想退,才发现不知何时,长宁坐在阶上,将自己松松的圈在方寸之间。腰间一双手正烫的吓人,遥生猛然挣脱,像是水面激起的涟漪,在长宁的眼中一圈圈荡开,痛,无法掩藏。

遥生落荒而逃,苏府的大门如惊雷合响,幸福瞬息破碎成了绝望。

那一声合门惊响,不止吓到了长宁,也吓到了安常侍。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又翻了脸。

安常侍硬着头皮侍奉去主子身侧,却又是一夜好坐。

如果遥生不肯原谅我该怎么办?长宁的声音似是疲倦。

安常侍只是一拜,却什么也答不出来。

安常侍你不是最擅察言观色?

主儿安常侍正为难。

长宁没再刁难,落魄携了那锦盒起身,又是依依不舍站了许久。遥生,对不起

没落回身,长宁倦怠拢起额前的刘海,余光中横扫一眼,在苏府院围的黑暗中,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长宁忙收起了面上的脆弱。没关系,路要一步步,她的遥生,谁人也休想抢走。

第11章 意料之中

一室寂静沉默,众人皆是胆战心惊,深深垂着脑袋低眉顺眼。高殿之上,有一人将昨夜里长宁府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皇上,包括太子掀起的那场风浪。皇上听过之后,几乎气到发抖,好!好啊!可真是朕的好儿女们!

满堂的侍官随奉忙是跪了一地。龙颜大怒,谁也不敢扎眼,唯有殿中那男子俯身跪的安然。

她长宁府,满满当当塞着各家眼线,宁儿当真,当真就一个也察觉不出?!皇上怒气不止。

献平君性子纯良那男子摇了摇头。

哼,朕这个女儿性子软弱又避而不争。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心寒不已,那些皇子们各个野心,多年来威压无数,却毫不知收敛。

长宁的话一遍遍的在皇帝耳边回响,她说,她是父皇的人。众人如何不知?却还是迫不及待的安插眼线,拉拢势力。皇帝眼中阴郁不止,那些皇子们,还不待这个父亲老去,就各个摩拳擦掌,意欲蝉食他的江山。如今那些触手更是几乎攀到了皇帝的脚边,就连长宁也被迫卷入其中,皇帝只觉着心寒不已。

召长宁,朕要见她。皇帝似是疲倦,一张脸沟壑渐深,却又狠厉扫过殿中众人。朕说召长宁!!!

快!快!召献平君觐见!司官赶忙连滚带爬冲出大殿去通传。

当长宁在司官百般催促之下火急火燎赶回皇宫时,才一入殿,又是那种窒息冰寒的氛围。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长宁来时还是跑得红头胀脸,这一跪,后颈被那视线刺得又是入骨冰寒。

长宁府如何?殿上端坐的人不查喜怒。

甚好,却是离得父皇远了一些。长宁俯着身,皇帝看不见她的表情。

抬起头来。

长宁敛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已是极力克制住多余得情感,父皇。

你你就未觉着皇上抬手指着长宁,戾气不散,可话到嘴边,如何也寻不得合适的说法。

长宁唇边的笑意消散,却不知是为何意。父皇?

听说昨夜乔迁礼,十之八九都送了簪子与你,你如何

看?皇上已经算是给足了耐心提点。

都是皇兄皇姊们的善意提醒,宁儿之前失了身份,做的不甚妥当

啪!皇帝一掌拍在案上。你两月未有出门!他们如何知你近况!这女儿是单纯还是蠢笨?!

安常侍!长宁面上没了笑意,眉目一冷,声音泛出寒意。明明是皇上坐着,她跪着,可父女之间无形之中竟然鼎立相抗之势,不相上下。

第8章

安常侍不知何意,侯在门外,听到殿里公主似乎发了怒,忙推门一路小跑进殿,哪知殿里已是剑拔弩张之势,吓得安常侍一头便拜倒在献平君身后。

皇上,公公主安常侍瑟瑟发抖,面上一脸茫然,似乎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可其实来前,公主已交代与他一些事,还安顿他切不可被皇上看出端倪。

可是你肆意口舌令父皇忧心?长宁目光盯着皇帝,跪的笔直,第一次是父皇也不曾见过的隐怒。

臣安常侍摇摇头本想辩驳,可皇上的目光压制而下,令他不得开口,皇上要他背下这罪名,就像公主预料的那般,安常侍除了闭嘴别无他法。

这个宁儿,平日里像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性子,不想气恼时,竟也是个倔脾气。皇帝的目光探索不止,却似乎压下了怒火。

父皇忧国忧民已是乏累,宁儿不忍父皇因为这次琐事烦心。眼线一事,都是兄长们好意关切。儿臣行端坐正,便是谁人看着也不怕,女儿不愿为父皇添忧长宁深深一拜。

倔驴子!这个长宁,行着做着都是一片诚挚之心,便是有天大的火气,皇帝也静了下来。他这女儿不蠢也不傻,却是太生分了,生怕给为父的添了麻烦,真是让人担心不已,也不知是像了谁?

父皇可还生宁儿的气?长宁抬了眼,又是无辜。

朕命你收拾好家门,听明白了?

给父皇添忧,宁儿知错了。长宁肩头一松,似是无奈。

退下吧!皇帝倦怠挥了挥手,孩子们大了,都有各自的想法。却难免忧心,依着宁儿这性子,不声不响的,只怕受了委屈也是个不会开口的,念及此,皇帝觉着该要给宁儿寻个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