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稍微接触下来,她?能感觉到?赵曦玉是?个很活泼的人?,倒是?没有张洵形容得那么差劲。她?知道?赵家没什么钱,也没听说过赵家有什么出名的产业,不过她?现在没心情聊那些?。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廖筠心不静,眼前总是?闪过很多混乱的画面,迟迟睡不着。

距离慕邵凡被卢斯言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她?并不能想象出卢斯言具体会做什么,只?是?从那个死变态过去的言行举止来猜测,绝对不会让慕邵凡太好过。

那个死变态,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平常人?的感情,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不能理解,也就不去做,每天活着就是?在有意无意地伤害别人?。唯独对廖筠会好一些?,会听廖筠的命令,会想了解廖筠的感受,可偏偏廖筠以前对他也有前科,早就击碎了他的信任。

但廖筠觉得,这也不能全怪她?吧,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正是?她?把张洵气?哭的那一年,她?才刚满十八岁。

卢斯言就像一头?棕熊,看起来沉稳绅士,咬一口就知道?什么叫尸骨无存了。他对她?的感情太过澎湃,激烈,让她?很不喜欢,更没那耐心去驯服他这种怪物。

正好当时卢家人?出面央求,希望她?能配合把人?送去国外治疗,她?就好心答应了。当然,筹码是?卢家搭线,送给了她?一桩利润超标的生?意。

她?用旅游的名义把卢斯言骗出国,然后跟卢家做局,给他下药,把他五花大绑地送去了疗养院。

在男人?最幸福满足的时刻带给对方沉重?一击,好像是?廖筠最喜欢做的事情。

可惜当时谁都没料到?,药效在半路就已经过了,卢斯言一直闭着眼睛装昏迷,听车上的卢家人?跟廖筠聊怎么对付他。等他们把他送到?病床上时,他趁着绳子?解开,突然发疯,见什么砸什么,伤了很多人?,激动起来意识不清,谁也不认,不光点了一把火,还在混乱中给廖筠打了一针,把她?掳走了。

廖筠没他那么强大的适应力,眼一闭,昏了不知道?几天。醒来时,他们已经到?达了墨西哥。

卢斯言吃药不规律,时停时续,反而对精神状况不利,再加上受到?了廖筠的欺骗,刺激太大,清醒的时候要带着廖筠去旅游,让她?实现自?己的承诺。犯病的时候又非要把廖筠捆在身边,寸步不离,搞什么强制爱。

某天他再次犯病,廖筠趁机逃走,结果落单的他被一个组织的小喽啰给盯上了。对方以为他犯了毒瘾,想跟他做交易,他不管那么多,反手就把人?打得满头?是?血。

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那组织当即就派人?追杀他,顺便还有和他一起出现过的廖筠,也被当做了目标。廖筠这倒霉劲儿,身上没有手机,没有钱,也没有食物,从早到?晚东躲西藏,差点没死在那里。

后来再听到?卢斯言的消息,就是?他被卢家人?救回去的时候了。而她?也被阿杨所救,并且把阿杨带回了国内。

从那以后,卢斯言对廖筠的一切都非常警惕,每年回来骚扰她?,从不敢直接跟她?见面,生?怕她?再把他抓起来,或者送回卢家去,更怕她?突然跑了,丢下他一个人?。

他开始想法设法,用各种理由逼她?去找他,不停地纠缠,再设下种种扯不断的羁绊,久而久之,仿佛把这当成了一场值得兴奋的玩乐,实在让她?很烦很头?疼。

廖筠甚至想过,要是?一开始她?没插手卢家的抓捕行动,没犯过骗他的前科,往后他也不过是?每年跑回来几个月,俩人?聊聊天,睡睡觉,应该过得也挺惬意的,总不至于把这死变态逼成现在这么疯。

胡思乱想着,廖筠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连绵的雨声飘摇过她?耳畔,裹着细密的雨丝,随风吹落在某个地下室的通风窗。

那窗是?推拉的样式,又窄又小,又脏又丑,离泥泞的地面很近,要不是?地势高,积水绝对会涌进去把屋里浇个遍。而窗户此刻正敞开着,给压抑的室内环境努力通风。

冰冷细碎的雨点越过窗台,砸在一个男人?精致但苍白的脸上。

男人?闭着眼睛,仰面躺在窗边的水泥地,微弱的光照进来,照不清他眼前的世界。他在发烧,身体像散了架一般剧痛,动一动手指已经是?顶天的难了,呼吸都不能太过用力,怕扯得肌肉疼。

他穿着湿透的衣服,鼻腔里充斥着血的味道?,意识模糊,一直似梦非醒。

脖子?上有一个冷硬沉重?的东西,但他抬不起手来触摸,也就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稍微动一下脑袋,就会被那东西强行固定住自?由,还有隐约的铁链被牵动的声音。

偶尔会有人?走到?他身边,给他注射什么,还会像拨弄猎物的尸体一样,把他随意拖拽,伴随着阵阵欢腾的铁链声响起,就是?对方要给他处理左肩的伤口了。

这也是?他最痛苦害怕的时候,就像刀俎鱼肉,产生?的怕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对方根本不用麻药,也不用任何止疼止血的东西,只?是?吊着他一口气?,不让他死而已,每次处理压根不是?救治,更像在实施最残忍的酷刑。

幸好,对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他好不容易安稳地睡了一会儿,直到?雨丝在他脸上越落越多,变成了湿润的一片。他终于难受地睁开眼。

昏沉潮湿的环境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意外的冲击,他反应了好久,愣愣地望着那唯一的窗口。

他记得廖筠和她?的朋友们出事了,胡鸿轩要逼他们退学。他想去帮忙,却被舅舅邵风沛囚禁起了起来。

就是?这个房间。

和眼前一模一样的地下室。

邵风沛随便他不吃不喝,根本不管他死活。而他所有的挣扎反抗如同蚍蜉撼树,在上位者的眼里显得那么没用。

他只?能在迷糊混沌的意识中不停地想起廖筠,想起她?从教学楼出来时那双发红的眼睛,想起她?被一群混混学生?堵在街口,想起那一地的血,想起她?受惊的样子?。想到?日?夜颠倒,感知失常,眼泪也逐渐变成了无意识地流。

“哐啷”

一个装着饮用水的铁盆被人?一脚踹倒。

“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一直在哭,好像我?是?个坏人?。”卢斯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边说着话,边不紧不慢地往里走。身上穿着板正的衬衫和西裤,微卷的发丝被雨打湿,刘海有些?乱,看起来像是?刚来没多久。

蹲在慕邵凡身边,他扯着对方脖子?上的铁链,“哗啦啦”,像拽狗一样把人?拽过去,然后随意地翻过他的身体,戴上防护手套:“感觉好点了吗?我?还要用你把廖筠引来见我?,可别死得太快。”

慕邵凡眸光极轻地颤了颤,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恍惚。

“廖筠……”

“砰!”

好言好语的卢斯言瞬间发怒,直接朝他左肩的伤口处捣了一拳:“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第37章 37,丧偶(二合一) 慕邵凡蜷缩着跪……

甜喜坠楼的第三?天。

八月初的云州天气越来越多变, 早上?晴朗,下午阴云,晚上?就有?可能是?狂风暴雨。随之而来的, 温度也开始直线升高,燥得人难受。

警方来给?甜喜做了?笔录,冷静下来的贺召想去看看坠楼那天的监控, 于是?跟着警方一起走?了?。很不巧的是?, 午饭前, 邵颜这个不速之客, 突然?领着女儿邵子凝过来探望。

在得知邵颜是?慕邵凡的表姐之后?,廖筠就没打算再和这个女人有?过多的私下接触。

倒也不是?怕什么, 只是?她和慕邵凡之间的事演变今天这种地步, 注定难以平静友好?地结束。她要教训人家表弟,把人家折磨得死去活来,如同仇人, 实在没必要做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