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我哪有......”喻稚青下意识反驳,结果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确很爱穿着裙子乱跑,青梅竹马就是有这点不好,无论什么糗事,对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连辩驳都无法辩起。

饶是到了最后,小殿下仍是不肯让步,强行为自己找颜面:“我那是为了去给母后看,不算胡跑!”

商猗失笑,心里明白喻稚青是想把这事就此掩盖过去。

他不愿逼迫喻稚青,正要顺着小殿下的话茬往下说,怎知喻稚青却突然道:“我还没有原谅你。”

男人清楚这是他的心结,静静应了:“我知晓。”

喻稚青见他应得这般坦然,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了,转过头来,刚好与商猗双目相对,男人面容冷峻,可目光却是那样的温柔缱眷,令小殿下好不容易想出的一堆话又忘了精光,最终只能别别扭扭地命令道:“以后不准突然发疯。”

“好。”

“我问你什么都要回答,不准一个人瞒着。”

“好。”

“......也不准再和旁人有什么关系,就算为了我,也不可以。”

商猗要答的话停在嘴边,他倒宁愿喻稚青一直将他和杨明晏的那事误会下去,不愿小殿下心中有何负担,谁知喻稚青早已想清真相。

他看见喻稚青说这话时又下意识揪住了衣摆,默默将手覆了上去,与对方十指相扣,轻声应着:“好。”

喻稚青被男人拉着手,有些想挣,但又对商猗这幅老老实实的模样颇为受用,便由他牵着,继续说道:“不准再用你那硬邦邦的玩意儿蹭我后面,还有,也不准打我屁股......”

小殿下喋喋不休,显然有许多要求还没说完,而男人显然也有许多要求不愿答应。商猗重新压住喻稚青,将人囚在轮椅之上,空着的那一只手缓缓探入衣襟之内,顺势往下,从腰间流连到胯下,他抚过小殿下尚在沉睡的性器,哑声问道:“这样也不可以?”

喻稚青呼吸一滞,强作冷静地想将商猗的手拉开:“废话,当然不行。”

商猗置若罔闻,一双手继续在喻稚青身上作恶挑逗,引得轮椅上的少年软下身子,独一双手还在勉力抵抗,防止自己沉浸在男人予他的情欲当中。

更为过分的是,他每碰一处,都要装模作样地询问一番,得到喻稚青拒绝的答复后也不恼,很快又寻得下一处磨人的地方继续挑逗,折腾到最后,两人衣襟都胡乱散开,喻稚青几乎整个人都陷在轮椅上面,浑身泛着淡淡的粉红,就连拒绝的话语也说得有气无力。

最终,商猗又回到最初的姿势,两人互相抵着额头,像是两只依偎的小兽,男人安静地注视着他,双唇离得极近,却听对方哑声问道:“连接吻也不行么?”

不知怎么,喻稚青竟觉得这样的商猗有几分委屈和可怜,脑子也因先前的逗弄乱成一团浆糊,心想彼此都是男子,亲也亲那么多回了,似乎也不会少块肉,迷迷糊糊答道:“这个......我考虑考虑。”

话音未落,男人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将未完的话淹没在唇舌缠绵间。

四十一章

喻稚青不许商猗对他乱出手,男人口上答应得极好,除却日常照顾,的确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压着人胡来。

然而小殿下刚得意没几天,便立即发现商猗的“阴险”之处既不能有其他亲密,那他就在喻稚青当时含含糊糊应下的接吻上下功夫男人每次都要吻他良久,仿佛要把不能发泄的欲望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灵巧的唇舌从额头吻到乳尖,流连于周身每一处敏感,细细品弄,常把喻稚青亲得眼含雾气、双唇发肿才算满足。

小殿下虽然对情欲一道素来寡淡,但已熟悉欲望的身体哪禁得住商猗这样引诱,理智分明想要推拒,但双手却不自主地勾住对方脖颈,忍不住去迎合索求,最意乱情迷的一次,两人已经赤身裸体缠在一块,商猗丰满挺硕的臀肉快速蹭着喻稚青,把小殿下折磨得只想发泄,差点便要主动开口令商猗继续做下去。

男人似乎也就是在等小殿下主动求欢的那个瞬间,若非商燐那小子又跑来传话,恐怕商猗已经将人骑在身下了。

只是单纯想要讨好卖乖的商燐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无意间两次打扰了三皇兄和他皇嫂的好事,还以为如今的自己已经和喻稚青养的小兔一样,乃是相当人见人爱的存在,有事没事就爱往喻稚青那边凑,直到又一次被他三皇兄拿着剑恐吓一番才老实下来,回去琢磨了好几天,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何时何地开罪了商猗。

而比商猗为何生气更让人难以捉摸的则是阿达的身体状况,自从阿达因为度肥胖而请喻崖为他看诊之后,瘦是瘦了很多,但身体却反而没以前那般健康了,好一阵歹一阵的,坏起来时连小殿下都被惊动。

喻稚青起初还有些担心,不过见阿达似乎的确如喻崖所言,只是单纯的饿过了头,一旦给他吃食,便又马上恢复元气,前几天甚至能够不必旁人搀扶,自行走出帐篷,时隔多年的在蒙獗溜达了一圈。

要知道,这对往昔如肉山一样的老者来说,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壮举,喻稚青犹豫了几日,终归是由着他继续服用喻崖的汤药,想着正常体型总比一身横肉要健康许多。

也是缘着阿达这时好时坏的身体状况,喻崖如今已彻底住到蒙獗族中,不再回雪山居住,万事都方便了不少,不过喻崖这一脉大抵是闲云野鹤惯了,每每和旁人谈起,总道待阿达好些了他便回他雪山小屋去,他在山上辟了一块地作药草院子,担心那些草儿会禁不住风雪。

喻稚青不知自己是不是和商猗那样冷峻无趣的家伙呆久了,听过医者的话后,他竟认为喻崖担心草木的言辞略显浮夸做作,暗想这家伙怎么尽爱讲些不切实际的废话外头风雪大得足以把活人冻死,他那些绿油油的药草又不是什么冬季作物,倘若它们真没冻坏,那便是要成山精妖怪了!

小殿下暗自腹诽,可转念想起太傅常讲的圣人言行,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离宫太久,思想境界有所下滑,以至于没能跟上喻崖的悲天悯人。

当然,喻稚青认为自己就算当真有些灵魂堕落,那也该全怪在商猗的头上,谁让男人成天没事就抱着他亲,平日非要用那两人同向的别扭姿势搂着人下双陆还不算,还常常带着小兔和喻稚青一同外出骑马,过去还稍微克制一些,自从向喻稚青告白后,便不再伪装,一双眼时常停在小殿下身上,总要将喻稚青看得满脸通红,羞恼着要找人算账时才舍得移开。

这些也就罢了,最可怖的是两人每次同眠共枕,第二天早晨时商猗那粗硕炙热的阳物总能抵着喻稚青臀间,男人倒是镇定自若,硬着下面那玩意儿也能照常伺候喻稚青洗漱穿衣,小殿下却已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他自幼体弱,从没有过晨勃的经验,但还记得自己虚不受补那次欲望没法得到宣泄的胀痛感,又忆起商猗说过憋久伤身,他悄悄觑着男人胯间隆起的一团,很有一番言语想要询问,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好默默藏在心间,到了最后,男性下面那物到底会不会憋出毛病尚不可知,小殿下反而抢先商猗一步,稀里糊涂的又病了一回。

喻稚青生病是极常有的事,岐国的大军日渐逼近蒙獗,他忙着排兵布阵,又要帮沈秋实处理政务,好不容易有闲暇放松的时刻,还有抽神去思索商猗的男性健康,过去在宫里锦衣玉食都能平白无故病上几回的小殿下此时也算是心力憔悴,于是货真价实地病重起来。

他被烧得迷迷糊糊,感觉浑身都快被烫熟了,若非双腿无力,非要把商猗盖在他身上的棉被蹬下床去不可,如今半阖着眸,贪凉地胡乱撕扯起衣襟,直到落进一个冰凉的怀抱时才安分下来,像小兔寻到主人,乖巧地睡进那个熟悉的怀中,甚至习惯性地往对方身上埋住脸,乃是全心全意依赖的模样。

头一回见此情形的喻崖不由挑了挑眉,不过马上又变回往常情绪,看着只着了一件单衣,刚从冰天雪地里冻出一身冷意的商猗,似笑非笑地劝道:“你用这法子替他降温是很好,只不过你的嗓子本就有旧疾,纵是未得风寒,来来回回冻那么多次,喉疾也要更严重了。”

男人并不接话,只是将喻稚青拥得更紧,将人完完全全抱入自己怀中,显然没将大夫的话听进去。

喻稚青烧得厉害,总不能将人直接丢进雪地里降温,商猗对此早有经验,每次冬日都是穿了一身单衣去雪地里吹半个时辰冷风,直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冻透,随后才把娇生惯养的那位揽入怀中,既不会把人冻坏,也不会令喻稚青烧得太过难受。

喻崖在榻边站着,面若惊鸿的少年已经在熟悉的怀中再度陷入沉睡,双手还揪着男人的衣衫不放,商猗像对待至宝一般,轻轻将小殿下右手递了出去,送给喻崖把脉。

这个姿势颇为别扭,不过喻崖没说什么,半弓着身子,三指搭在喻稚青脉搏之上,细细诊断起来,随后自言自语般轻声念起该配的药材。

正如喻稚青思考时爱乱揪东西一样,喻崖这个举止全然属于个人习惯,然而商猗在旁听完,却是难得同医者开了回尊口:“为何减了‘西燕’?”

喻崖正要从药箱取药的手蓦地一顿,冲仍抱着喻稚青的商猗笑道:“原来阁下也懂医术。”

商猗却是摇首,他只是对所有医师给喻稚青开的方子都背了下来,小殿下若起了高烧,民间大夫给他开的药方中一贯是有西燕的,就连此前喻崖给喻稚青开的退烧药方中,也有这一味药材。

不过这些没必要向喻崖解释,他将喻稚青抱得更紧了些,毫无感情的眼如鹰隼般盯着对方,像审判囚徒的刑判,更像守护领地的野兽。

若换了商燐,一旦遇上商猗这样的眼神,定然又要跪下来认兄作父了,而喻崖永远一副谦谦君子的和蔼模样,翩翩答道:“殿下如今病得严重,那味药药效虽强,但治根不治本,换些温和的药材,慢慢将身子调理好才是要紧。还有一桩,如今殿下的腿逐渐恢复,可恕在下坦言,虽然每每同殿下说起时,都道定能恢复如初,然而实际上姑射之效到底只是医术古籍上的文字,药效最终如何,从未实践,至于那药引神女,更加是世人口中的离奇怪谈,所以我想着还是要为他的腿多考虑,西燕与姑射略有冲突,这么齐全的人儿,若不能好透,日后单跛着个脚也足够叫人惋惜了。”

喻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很有对喻家血脉的关切之意,并且说完这么大一通话后,连水都不喝一口,继而细细解释起了新方子里的每一味药,摆明是要抛心挖肺的证明自己的清白和真心,但凡是个能听懂人话的,见到这般坦坦荡荡的行径,此时便该被臊得赔礼道歉,承认是自己小人之心。

然而商猗何许人也?不但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喻崖往下讲解,而且一手揽着小殿下,另一手翻看起医书当着喻崖的面,一句句同喻崖说得对照,我行我素的同时显然是极不信任对方,亏得喻崖礼仪极好,也并不生气,继续微笑着喋喋不休。

喻稚青原本在男人怀中睡得好好的,结果耳边一直有人不断说话,乃是相当的扰人好眠,迷瞪瞪地开了眼,便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形在一旁轻声细语,很有当年老太傅为他讲学的那股枯燥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