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然而此时此刻,若是以卫潇的理论,那商猗定然是将喻稚青“亵渎”透了。

昏昏烛火下,两人越靠越近,喻稚青后背已抵上墙壁,几乎是被比他高大半个头的男人圈进怀中,这又让他想起两人的旧时。

旧时,旧时,他们年幼相交,自此十多年都纠缠在一块,他们有太多往昔可以回忆。

那时的他还需坐轮椅,而商猗则俯下身贴近,将少年圈禁在胸膛和轮椅之间,使喻稚青避无可避。

或许是酒精的麻痹,喻稚青并未因男人的紧贴而感到危机,两人呼吸交缠,人影相叠,喻稚青面颊都有些发热,终是忍不住说道:“严旻说你只昏睡了半年。”

那是喻稚青心底最深的疑问,也是他怨恨商猗的又一大缘由,既然早已苏醒,为何始终不来寻他?

商猗也懂陛下的言下之意,温柔而坦率地注视着喻稚青:“因为阿青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甚至可以过得更好。

重伤醒来,听到的便是新帝登基、海清河晏的喜讯,他在严旻的小院中都能听见外面百姓庆贺的声音,在那样的喜乐里,商猗想,自己不该去寻喻稚青。

喻稚青是他的救赎,而他却更像是喻稚青的污点。

若不是他的皇子身份,在塞北时也不会给商狄由头大做文章,甚至害得塞北内部叛乱再往前回溯旧时,还是太子的小殿下就曾因与他这个质子交好受到非议。如今喻稚青登上帝位,百姓又这样崇敬他,若是知晓他与喻稚青纠缠不清,光是这样的流言或许就能给喻稚青带来极大麻烦。

喻稚青不肯与他对视,偏过头去,良久后才轻声问:“......那后来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商猗茶饭不思纠结数月,后来听说了朝堂中的一些事,终究还是决定回到喻稚青身边,可这些话都不必说,他言简意赅道:“因为我很自私。”

“脸皮厚,哪有人这样理所应当地说自己自私......”

喻稚青满脸嫌弃,但心中却暗自觉得这话比先前几句听着顺耳。

商猗仍保持着拥抱喻稚青的姿势,而两人则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阵,室内只余烛芯燃烧的噼啪声和彼此心跳。

喻稚青总算被商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妄图打破这暧昧的氛围,忽如其来地转开话题。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北地。”

这是他第一次谈起两人分开后的事,却不讲战时的凶险,只讲他在战场上捡到了一只小狼,据喻稚青说,他一开始以为那是只小狗崽,抱回营时见伺候他的奴仆们大呼小叫,才发现自己捡了只狼崽子。他们怕狼崽子伤了喻稚青,都劝他把狼崽子放下,可那只小狼好像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舔了舔喻稚青手指,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于是那头狼崽子便这样被喻稚青养在了身边,并且被他照顾得颇有个性,只吃喻稚青给的食物,若少年有时忙于政事,那生灵宁愿挨饿也不吃他人予的吃食,乖乖坐在喻稚青腿边伴他批阅奏章。

那只狼长成了快有一人高的庞然大物,所经之处马匹都会受惊,目光锐利,带上战场更是令歧军胆寒,几乎也算是战功赫赫。侍从们曾问喻稚青打算给这野兽取何名字,喻稚青却只是摇头,说自己还未想好。

有一些事是喻稚青未宣之于口的,其实他曾想过给狼取个名姓,两个字,与某位无法谈及的故人同名,也是小兔尾巴上的铃铛。

后来有一次他亲上战场,歧军放出冷箭,那只还未想好没有名姓的野狼猛然跃起护在他身前,箭矢从眼睛穿过头颅,再厚实的皮毛也无法挽留它的生命,喻稚青想,他大概真的很不适合养宠物,每一只都不得善终。

喻稚青说起这些时始终神情淡淡,但商猗却听得格外认真。

接下来的话题则轻松许多,他谈起登基后的事情,不道政务的繁重,只说哪天御膳房上了一道他很喜欢的菜,说阿达又因节食饿晕几回,说他将宫里种满了母亲生前所爱的杏花,后来结出果实,他趁宫人们不注意偷偷采了一颗尝试,结果杏子险要把他酸掉大牙。

帝王喜怒不行于色,更是金口玉言,喻稚青正值弱冠,其实尚有很多“傻话”可说,但他如今是全天下的支柱,一举一动都在史官笔墨之下,这些话无法对宫中的任何一人讲起,如今借着酒劲,又像旧时,两人凑在一块,总是要讲狗都懒得听的无聊闲话。

小陛下说了许多,忽然想起自己醉酒的一大征兆就是格外健谈,后知后觉地想要收声:“我是不是又......”

商猗没接话,只是骤然发力,一把将喻稚青抱到身旁的矮桌上,按着青年,径直吻上柔软的唇瓣。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九十三章

这是时隔近两年的吻。

可在嘴唇触碰的那一刹那,一切又都是那样的亲密无间,舌尖缠绵挑逗,仿佛彼此从未分离,他从喻稚青唇齿间尝到果酒的甜蜜。

喻稚青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乖顺地任由男人在他唇中尽情索取,直至商猗双掌从下摆探入,顺着腰线缓缓上滑之际,他方禁不住似地颤了颤身子,手也抵上男人肩头。

商猗不停动作,但其实在等喻稚青愤怒推开他的那一刻到来只有提前预料到结果,才不至于到最后失落,况且本就是自己扔下喻稚青在先,他知晓小陛下绝不会轻易原谅。

可喻稚青并未推开,抵在肩头的双手慢慢前移,反变成一个环住男人的姿势。

他本就醉酒,被商猗一番逗弄,脸上更是红得仿佛能掐出胭脂,气喘之下,湿润润的眼眸映着男人身影,从上往下看着几乎楚楚可怜:“不能在桌子上...奏、奏折......”

桌上的确摆放着几垛折子,还有一些因两人先前的动作散落在地,他们隔得极近,商猗甚至能看清喻稚青喘息时红润的舌尖,而喻稚青的话更是让他下腹发紧,阳具早已高高顶起帐篷,张牙舞爪地抵在喻稚青腿间。

商猗闭目定了定心神,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你酒醒后若是后悔,可不能怨我。”

“什么”

陷入混沌的青年并不能马上理解男人的言下之意,可下一瞬身子凌空,他被男人再度抱起,那勃发的阳物正隔着衣衫轻蹭自己臀缝,饶是喻稚青再反应迟钝,此时也明白商猗的意思,心跳加速,脸色也越发红艳,残余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应该及时抽身,可他这两年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清醒,做太久无情帝王,不知是酒精还是本心,他都想彻底沉沦一回。

男人抱起他时的动作是那样不容拒绝,可将他放进床榻时却十分温柔,喻稚青陷在柔软的被面,商猗欺身而上,挡去大半光亮。

喻稚青张口欲说什么,却被商猗抢了先:“不脏,我今日沐浴过了。”

喻稚青自然也嗅到对方身上那熟悉而洁净的气味,其实他想说的也并非是要嫌弃商猗不干净,混沌的脑中浮现出商猗同他说过很多次“不脏”,小陛下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当时陷入仇恨时的一句恶言,竟叫商猗记了那么久。

心中泛起几分苦涩,而这一瞬的后悔失神则令商猗有了可乘之机,待他回神时,商猗已退下他的亵裤,轻轻吻着半勃的阳具。

喻稚青又忍不住颤起身子,如今双腿恢复,他倒是很能逃开,但男人此时张口将浅粉龟头纳入口中。

过往商猗总是以舌尖挑逗,此回却轻轻放下牙关,阳具乃是男人最脆弱之处,柱身感受到牙齿,吓得小陛下浑身紧绷,惊声唤他:“商猗!”

商猗含着阴茎没空答话,唯是扬首看了喻稚青一眼,深邃的眼瞳中藏着占有,那眼神令喻稚青心惊,紧接着男人晃动脑袋,让牙齿轻轻在柱身来回蹭动。

喻稚青倒吸了一口气,腰上发软,又跌回被中,连脚趾都忍不住微微蜷起,男人这种口交方法虽不如口腔软舌完全包裹的快感,但那种密密麻麻的痒仿佛要引起灵魂的颤栗。

“唔...商猗......”

榻上的青年轻轻唤着男人名字,双腿下意识地夹住对方头颅,似乎渴求对方更加深入,而男人用牙齿伺候一阵后,又换成舌头舔弄,口腔两壁直接贴着阳物,给予他最直接的肉体刺激。